长夜漫漫,扯住一人是一人,不然他一个晚上在这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没处躺,无聊死了。
凌度快速从五谷收藏阁,掏出一包云烟,递给李福元一根:“来,抽我的!”
李福元粗燥的手抖擞接过凌度递来的那根高级香烟,放到鼻子下闻闻,两根手指揉了多遍,就是不舍得点燃。
“兄弟,高档烟啊?乡下人从来没抽过这么好的香烟,嘿,真高级。”李福元说。
“你这样守一个晚上,队长给你记多少工分?”
“有多少?才十个工分而已。”
“一个工分值多少钱?”凌度问。
“去他佬佬的,去年一个工分才二分五。干了一年,到头来我还欠队上口粮款。”李福元骂道。
“你家有多少口人吃饭?”
“我爸在乡石灰厂上班,不吃队上口粮,我妈算半个劳力吧,我跟我弟算两个全劳力,下面还有弟妹在读书。吃队上口粮的五口人,二个主要劳动力,一个半劳力,算下来我还欠工分六百多个工分。”
“一个人一个月口粮很多么?”
“多个屁,二十多斤稻谷,出米才十多斤,煮稀饭不嫌少。唉,没办法,家家都一样。”李福元无奈地说。
有烟抽着,李福元越聊越起劲,天南地北,大到国际时局,小到家长里短,聊了个遍。一会工夫,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我要回去了?”凌度把剩下的半包烟塞到李福元手里:“李哥,回见了。有空来粤县找我玩。”
“好好,兄弟是粤县郊区那个屯的,有空去找你,”李福元忙着点头。
“菜院坝西郊屯的,胡度。”凌度随口编了一句谎言。
菜院坝西郊,专门种菜供应粤县市场,整个小组百十户人家,没有一亩水稻田种粮食,但都是粤县二十多个村屯日子过得最丰润的村屯。
凌度的谎言正好圆了他能抽得起云烟的证据,
“真他娘的,菜院坝西郊人真是有钱,抽包烟都是几角一包的。”李福元还在唠叨社会不公的时候,凌度已经骑出了千米之外。
欧阳大厦,粤县县城最精致的一栋建筑。有点欧式风格,连外墙都装饰上了马赛克。内部装修更是极具奢华,走廊上铺了地毯,一楼二楼大厅装了水晶吊灯。
主人欧阳宫据说就是这两年发家的。以前是教书的,因犯莫须有的错误被划成坏分子,批斗了七八年,七四年落实政策,领了一笔补偿金,75年承包一个矿山挖矿,二年时间,个人资产上了百万,在县城建了这栋欧阳大厦,开始装修成高档宾馆。
欧阳宫去年开始,成了粤县县衙的座上客,这次京都华老爷子归乡视察,就定下欧阳大厦专门接待。
粤县警司全部出动,李广昌带队。雷大松伤虽未全愈,但也带伤坐镇调度室。
深山特训队也特意抽调了十几个人的精英小队,协助警司维持华老在粤县期间的保卫工作。
当然,华老自已也随身携带了五名特级保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