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欢。”
时娄在车外喊了一声。
牧欢急忙钻出车厢,两人走到一旁低声说起话来。
马车中的邬琪琪悄悄的舒了口气,刚刚她只不过是稍稍试探,他便顾左右而言他,
也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真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木头。
邬琪琪掀开一角窗帘,往外望去,正巧看到牧欢的侧脸,
棱角分明到仿佛刀刻一般。
邬琪琪只看了一眼,便放下了车帘。
他怎么可能不懂,不过是对自己没有那般心思而已,
如此说来,他当真是为了还那一点恩情。
邬琪琪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落,她轻轻摸了摸自己脸,
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怕也是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她了。
牧欢跟时娄正在商量如何打探消息,以及住宿的问题。
牧欢有种感觉,魏苍带着锦娘他们既然是去追自己,八成也不会在临水镇久留。
只是不知他们能否打探到自己这群人的消息,
毕竟当初他们查长生教也是暗中进行。
牧欢心中有些焦躁,感觉陷入了一个怪圈,他们一个追着一个,
却始终都在对方身后,永远也碰不到面,但却谁也不能停下来。
两人在马车外研究了一会,王力买了一堆干粮回来了,
唐武和季时天还没回来,商量了一下,牧欢几人把马车赶到镇子中心,
打算随便找一个小客栈,暂住两宿,若是查不到有用的消息,就直接去江陵。
不管是不是一个追一个的在转圈,他却不能停下来在原地等待。
马车进了一家客栈后院,戴了面纱和斗笠,穿着宽松男装的邬琪琪从车上下来,
牧欢送她进了房间,让小二送了饭菜进去,然后就让她留下休息,
时娄跟王力都走了大半天,牧欢让他们留在客栈以防万一,自己出门去打探锦娘和老花子的消息。
出了客栈,牧欢站在镇子街头,思绪很乱,
锦娘的性子,离开了家一定会担心自己如果回来的话会找不到他们,
怎么可能一点线索和消息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呢?
牧欢推断是魏苍带走了锦娘和老花子,可如果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为什么不让锦娘留下信息?
这只来过一次的临水镇,他要到哪里去打听他们的下落?
“嗡~”一声利刃破风之声在耳侧响起,
牧欢全身汗毛顿时炸开,他勐的往一旁扑去,在地上连滚两圈站了起来,
就见一武者打扮的的人手持长剑朝自己刺来。
来不及看清来者是谁,牧欢抽出腰上的两把匕首,
“铛”的架住长剑,随后他身体向后一仰,脚下朝对方踢去。
二人你来我往,在街道上斗了起来,
路过百姓见状,纷纷退到一旁,远远的看着。
过了最初的慌乱,牧欢镇定下来,对方是个年轻人,跟他相差不多,
牧欢心中惊疑,这人他十分面生,根本没有见过,为何一上来就对他出手?
看对方的模样,也不太像是府城的追兵。
武功也尚算可以,至少比季时天强了不少,
牧欢手中只有两把短刃,吃了兵器的亏,此时有些处处被动。
好在他身形灵敏,反应速度,两人一时之间也斗的旗鼓相当。
这个突然朝牧欢出手的年轻武者,见迟迟拿不下牧欢,使出一套很是华丽的剑法,
将牧欢逼退,然后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竹哨似的东西,含在嘴里,勐然吹响。
“滴~~~~~~~~”
他在发讯号!
有了这个认知,牧欢不再跟对方缠斗,趁机躲过一剑扭身就跑。
对方一边吹哨,一边在身后勐追。
牧欢离他们住的小客栈并不远,见对方也有帮手,急忙冲回客栈。
那年轻武者紧随着牧欢钻进客栈,见他从后门跑出去,也拼了命的追,
只是一踏出后门,迎面一杆长枪刺来,他刚要躲开,一颗小石子打在他的腿弯上,
身子一歪,只觉得胸口一凉,长枪已是刺进了他的胸膛。
杀了这名年轻武者,牧欢喘着粗气走过来。
“这人是谁?”时娄问道。
牧欢眉头紧皱:“我不知道,在街上突然对我出手。”
他看着王力抽回长枪,心中惊疑不定:“咱们快离开这,刚刚他在吹哨子,怕是在给同伴发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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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牧欢跑回客栈房间内,一把将刚刚躺下休息的邬琪琪给拽了起来。
斗笠扣在她脑袋上,然后扛着她就跑下了楼,
王力已经将马车赶出来,牧欢把被惊吓到的邬琪琪扔进马车,跟时娄跳了上去,
一行人就快速离开了客栈。
这个时候,客栈的小二才发现了尸体,大声呼叫掌柜的。
掌柜还没来,从客栈外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正是顾云飞。
他听到小二的喊声,冲过去一看,死的正是他带过来的一个弟子,不由的大怒。
短短时间内,顾云飞相信对方一定跑不远,
于是,也没有管他弟子的尸身,带着其余弟子从客栈后门追了出去...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朝镇外跑去,还没跑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马匹声。
唐武跟季时天还没回来,牧欢此时也顾不得了,听着身后传来的声响,便知追兵不少。
他爬到后窗,掀开帘子一瞧,一群拿剑的武者已经越来越近,
这些人的装束不是原海府的府兵,难道是福王的那些手下?
从出入府城的记录上看到,当初福王的手下,离开府城时只走了一半的人...
容不得牧欢再多想,身后的人已经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的脸了。
这样下去,他们谁也跑不了,牧欢翻出一枚铁壳雷,点燃之后,从后窗扔了出去。
顾云飞看见前面的马车上扔出一个东西朝他打来,他以为是什么暗器,
心中不屑,一剑刺出,正中铁壳雷。
却就在此时,他心中突然警觉,急忙从马上直接扑到了一旁的一个弟子的坐骑上。
只听耳边“轰”的一声,耳朵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
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身体也突然失重摔了下去。
这一颗铁壳雷,就连牧欢都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威力,对方离的这么近,又没有什么防备,
那些马匹就算没有被炸死,也受惊不小,马背上所有的武者都被甩了下去,
追在最前头的几个武者,还被炸开的铁片穿出了无数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