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以为牧欢哄骗他:“书生哪有穷的?你莫要开玩笑,当初我家道中落,都被退了学...”
之前牧欢只说他娘子受了长生教的蒙骗,一时想不开跳河,也并未说他们原来的生活。
见唐武不信,牧欢只好说了自己的出身。
“我就是从山里村子出来的穷小子,有幸遇到了贵人,让我进书院读了一段日子的书罢了。”
记起从前,那般平凡又温馨的日子,竟是没有享受多久,当真是遗憾。
“昨日我在街上发了不少的画像,一直无人来找,看来,咱们要辛苦些了,干脆主动去寻吧。”
唐武摸摸小童的脑袋:“能帮他寻到爹娘,也算功德一件。”
两人结了帐,顶着日头在城内挨片的询问,一直到天黑,走了能有半个城,
倒也不用每户都问,大概敲开一家的门,附近几户谁家有小娃娃的便能知晓了。
天黑后,牧欢寻了个客栈,跟唐武带着孩子住了下来。
明日早点出去,一天便能将整个城都问遍了,想来,很快就可以送小家伙回家了。
思及此处,牧欢竟有些不舍,给小娃娃好生洗了个澡,玩闹了一会,两个大男人便搂着这个小娃娃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牧欢和唐武帮孩子穿戴好,一同吃了早饭就离开了客栈,
然后开始从昨日没有找过的地方挨家的打听询问。
一直快到晌午,牧欢和唐武走到一处小巷子,瞧见其中一家正在办丧事,
进进出出的很多人,于是,牧欢就叫住其中一个大婶询问了一下,
结果这大婶定睛一瞧,突然抱了孩子大哭:“豆子呀,你怎么才回来呀~”
院里的人呼呼啦啦的跑出来,瞧见了孩子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牧欢和唐武被挤到了一旁,眼看着孩子被他们抱了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跟进去,瞧见了一个简陋的灵堂,一副薄薄的棺木,
那大婶把孩子抱到棺木跟前,抹着泪的喊:“豆子娘呀,你看看你,就不能再多等两日吗?这不是,豆子回来了。”
院里的人都跟着说,牧欢听着也渐渐理顺了事情经过。
院里这死了的女人,就是这小孩的亲娘,
孩子丢了,她寻了几日没寻到,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
牧欢前日救了孩子出来帮他寻家,她刚好便是前日上吊的,今日停棺三日,马上要下葬了,孩子却回来了。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人间悲剧。
也怪不得豆子娘绝望,玉玄子他们把这孩子拐走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这家里,只有这娘俩相依为命,院里的这些个人,竟然都是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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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着这位可怜的女人安排后事。
几个年长的邻居,跟牧欢和唐武聊了几句,大家都知道了事情经过,
邻居们很感激牧欢和唐武把孩子送回来,
只是,豆子娘已经死了,这孩子成了孤儿,
都是普通百姓,尤其是住在这种拥挤的小巷子里,没有谁家的日子好过。
大家伙可以帮忙办身后事,却没有人愿意收养豆子。
尤其是,通过几个妇人的诉说,牧欢知道这豆子,可能比普通孩子要愚笨些。
也难怪,这孩子三岁多了,还什么都不会说,只会含湖的喊娘。
看着扶着棺木哭的小豆子,牧欢知道,他若是就此把孩子扔下,可能,他以后就会沦落成这来安城里的乞丐。
这还是运气好,在他能靠自己活下来的情况下。
“兄弟,怎么办?”
唐武也没了主意,他只知道,若是带着这个小孩,可就是等于带着一个大累赘。
他们还得去行走江湖铲除邪教,怎么能养个这么小的孩子?
“官府对孤儿和独居老人,就没有什么安排吗?”
牧欢隐约记得,前世他看过的史书上,好似从先秦时期开始,历朝历代都有政令为失去父母亲人的孤儿提供基本生活保障,
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朝廷是否也有这样的政令。
唐武想了想:“有倒是有,不过,那种地方,孩子去了将来也没什么好归宿。”
“哦?怎么说?”
“那就是个打着官府旗号的牙行罢了,从小把那些孩子当下人训练,长大了,就卖给各个世家去当家奴,倒是比外面的牙行卖的下人还贵些,银子都归朝廷所有。”
原来如此,牧欢有些发愁,那小豆子怎么办?
牧欢寻了这附近年长的老者,想让他帮忙给小豆子寻个好人家收养,
牧欢愿意出些银钱,来当做小豆子的生活费,但即便是这样,也没有人愿意。
只因为小豆子的智力,似乎低于常人,照顾一个这样的孩子,所费心力是难以想象的。
这些邻里也算厚道,没人有想要骗了牧欢的银钱,羊装收养,等他们走后再扔了孩子的恶毒心思。
带小豆子祭拜了母亲,牧欢跟唐武又带着孩子走了。
两人回到街上,茫然不知去何处。
“兄弟,你不会想要带着他吧?”
牧欢摇头:“跟着咱们也不是什么好归宿,想法先寻个愿意收养他的人家吧。”
“相熟的邻居都不愿意,旁的人更不会有人愿意了,谁让这是个小傻子?”
唐武嘴上说着小傻子,却是伸手揉着小豆子嫩嫩的脸蛋,脸上也带着心疼和忧愁。
这时,前头街上突然跑过来一群家丁把他们团团围住,
唐武见这一群人来势汹汹,伸手就握住了刀把,随时准备抽出大刀。
牧欢抱着孩子冷静的站在原地,心里却有些忐忑,难道是被人认出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家丁们围住了两人,也不说话,但都面色不善。
“就是他们,你们看他们怀里抱的那个小孩,一定是贵府上的小公子。”
家丁身后,又跑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布衣的百姓,陪在一个身穿华服的贵公子身边走了过来。
牧欢看了眼这公子,觉得好生眼熟。
直到这公子走近了,盯着他怀里的小豆子愁眉苦脸的瞧,
牧欢才勐然记起了他,这不是那个做出一个超级大车厢,还拆了自家院墙的宁府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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