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

白宇从地上爬了起来喊了一句。

迷茫的看向四周，四周车水马龙分明是一座现代都市。

“滴滴滴滴……”

一辆辆汽车打着喇叭从旁边经过，溅起路面的雨水淋了白宇一身。

“想死啊！看不看路啊！”

一名司机吊叼着香烟探出头来，一脸凶巴巴的大声喊道。

白宇没有理会他，独自一个人走在拥挤的街道。

抬起头望着空中落下的小雨，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是否真实。

而在另一处地方。

无训茫然的看着街道上十字路口。

一个小女孩抱着双腿坐在地上靠着墙边，旁边垃圾遍地，臭不可闻。

前方放着一个破烂的小碗，里面有零零散散的硬币在里面。

无训哭的泣不成声，摇了摇头满脸不敢相信，随后一直在后面一路哭一路跟着对方。

此时孤苦伶仃的小女孩满脸脏兮兮的坐在杂乱无章的烂房间里，小口小口吃着热腾腾没有营养的泡面。

而她稚嫩的脸上却没有那个年纪的无忧无虑，而在她身后墙上。

一张一家人的全家福挂在上面，里面正是无训还有他的妻子。

而在两个人中间，牵着一个粉粉嫩嫩一脸幸福的小女孩。

无训泣不成声，眼泪直挺挺的流了下来，全身颤抖脚步沉重的走了过去。

没有任何话语，就那样轻轻的从后面把女儿揽入怀中。

鼻子哽咽着发不出然后声音，就那样一直哭成泪人

小女孩身体僵硬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激动的转过身抱紧无训，把头埋入怀中放声大哭喊道：

“爸爸，爸爸，爸爸……”

一遍又一遍的喊叫声，犹如刀扎心脏一般，疼的无训无法呼吸。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无训一遍又一遍的回应，心里有太多心酸还有歉意，手上抱的更紧了完完全全舍不得放开。

小女孩昂着头哭着痛彻心扉道：

“爸爸，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我保证乖乖听你的话，我吃的也很少。”

“你看我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请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说完再次把头埋入无训怀里，稚嫩的小手紧紧抓住无训肩膀不分开。

白色西服留下了一个黑色小手印，显得那么刺眼，那样痛心。

“呜呜呜呜呜呜……”

无训泣不成声哭成泪人，所以的不甘还有对不起都化在了泪水，无声的落地上散开。

一遍又一遍夺眶而出，痛彻心扉。

这边。

白宇抬头看着熟悉的房门，身体僵硬在原地不知是走是留。

“都是你，都是你，是你把孩子害了。”

“你拿了钱就只会赌赌赌，还会什么有没有考虑这个家，考虑白宇。”

“我赌还不是为了赚钱养家，我在外面多辛苦你知道吗？”

“而且他们不是说了吗，小宇根本没有事，他正在治疗，治疗懂吗？”

房门里面爆发了激烈的真吵声。

这一刻，白宇刚刚举起的手又无力的落了下来，低着头悲伤映入眼眶。

“卡察！”一声。

大门缓缓打开。

母亲震惊的愣了一下，随后激动把白宇紧紧抱进怀里不愿放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宇听着母亲真诚的话，自然的伸出了双手双方紧紧抱在了一起，随后说道：

“妈，我回来了。”

重逢的喜悦胜过一切悲伤，这一刻白宇把心里的不甘与偏见全部放下。

“白宇，你回来了。”

白大站在母亲身后愣着说了一句。

随后紧紧把白宇抱入怀中，三个人没有在说话喜极而泣。

过了许久，白宇坐在沙发上。

真诚的看着对面的父母，记着他们的容貌他们的一丝白发，他们的点点滴滴引入心头。

“小宇，怎么不吃啊！”

“你最爱吃的红烧肉，一家人好不容易聚一下，不要胡思乱想。”

母亲亲手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碗里，一脸和蔼可亲的催促道。

白宇点了点头端起碗快，看着母亲头上新增的白发，低着头愧疚的说道：

“妈，你又老了许多。”

母亲笑了起来说道：“傻孩子，妈妈都快50岁的人了，怎么还可能没有白发呢！”

白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嘴里小口吃的红烧肉，眼泪再次划破眼角流出。

这个味道太真实了，和妈妈亲手做的饭菜一模一样，无法模彷。

随后眼眶通红的看向妈妈，想要看出一丝丝纰漏。

但是无论如何看都和记忆中的妈妈一模一样，连语气性格都是。

“那个，小宇，爸爸最近手头有点紧。”

“想要像你借钱做点小生意，你放心等爸爸挣到钱了，一定还给你。”

白大夹着一块红烧肉进放进白宇碗里，和蔼可亲的说了一句。

白宇愣了一下没有说话，因为他感觉眼前的父亲是如此的真实。

“你在干什么，吃饭就吃饭，扯那些东西干嘛？”

“你把我的工资卡都拿走了，还想要儿子的钱，想都不要想。”

母亲放下快子和父亲真吵起来。

白大站了起来一手拍着桌面恼羞成怒的喊道：

“我还不是为了挣钱，还不是为了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母亲也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父亲说道：

“白大我跟了你几十年了，你也赌了几十年。”

“你从来没有往家里带进一分钱，也没有管我和小宇的死活。”

“我怀小宇的时候你还在外面彻夜不回的烂赌，几天几夜不回家。”

“赌完了才回家，一回家就对我脾气说我克你，之后就睡觉也不找工作。”

“还是我托着大肚子去借米借油，生下白宇之后。”

“也是我一个人没天没夜的打两份工才把账还清，你说，你在哪里？”

白宇走进自己房间里把门关了起来，一个人坐在床上低头不语。

“你一个女人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现在会写名字还是我一字一字亲手教的。”

“你一个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能说什么大道理。”

外面白大咄咄逼人的声音出现，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是我，我是小学没有毕业。”

“如果不是你把我骗了我也不会跟了你，也不会跟你私奔和娘家人彻底闹翻。”

“你以为我后悔跟了你吗，我没有。”

“我后悔的是你以前那么勤快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我怀孕以后你彻底变了。”

“呜呜呜呜呜呜……”

外面传来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呐喊，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声。

白宇也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这些事情是母亲的真实经历，外人不可能知道。

早上阳光射进房间床上。

白宇温暖的醒了过来，他也不知道昨夜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小宇，起来吃饭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白宇从床上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眼下大厅里只有母亲一个人，随口问道：

“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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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鞠着身子把饭打好，抬起头温和的说道：“你父亲去找工作了。”

白宇震惊的坐在地上，接过母亲端过来的饭菜说道：“知道了。”

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这个惊喜太突然就像梦境一般。

“是真的，他没有再去赌了，真的是去找工作了。”

母亲坐了下来满脸幸福，整个人年轻了不少。

白宇先是开心，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随后看见母亲头上的白发消失了，脸上的笑容僵硬着说道:

“妈，你的白发呢？”

母亲放下碗快摆弄了一下额头上的长发道：

“真的耶，白发不见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看着母亲的真诚笑容，白宇笑不出口低下了头。

房门打开。

风尘仆仆的父亲白大穿着黄色外卖服走了进来，头戴黄色头盔双手提着沉甸甸的一条活鱼还有一袋子菜说道：

“我今天找到了好工作，一个早上挣了一百块，我全部拿来买菜了。”

说完把菜交给母亲，兴高采烈的坐了下来。

“好好好，下午吃好烧鱼。”

母亲兴高采烈的起身迎接，双手接过鱼还有菜一路小跑跑进了厨房。

“呜呜呜呜……”

这一刻白宇哭的更加伤心了。

因为他知道，白发是不可能变黑，父亲白大永远也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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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以前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从今以后爸爸好好做人，再也不赌了。”

白大脱下头盔把头盔放在沙发上，真诚的走过来把白宇抱入怀中。

这一顿饭吃的泪流满面，不知道吃的是饭还是泪水。

白大吃过饭又拿着头盔起身离开，留下一道话道：

“现在我出门还能多挣一点，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看着父亲白大离开。

白宇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

母亲蹲了下来双手按在白宇的手臂温柔的说道：

“你不是爱玩游戏吗，我已经买了一台放在你的房间里。”

“你以后想怎么玩都可以，父亲也不会骂你了。”

“我也不会说你，你以后不想上班我也心甘情愿的养你一辈子。”

白宇泣不成声，低着头双手搂着母亲说道：“谢谢你，妈妈。”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却也朝着坏的方向前进。

这一切只有白宇最为清楚。

哪怕他知道眼前的妈妈是假的，也心甘情愿的叫一声妈妈。

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他幻想出来的，传说级山河社稷图中的山河就是自己的一生。

社稷就是自己凭空捏造的未来，哪怕未来再好，通通都是虚无缥缈，自欺欺人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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