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难道这个价格真的高了？”
望着大妈离去的背影，范帅的脸又一次苦涩起来。
人向来是容易自我否定的，尤其还是在屡屡遭受打击之后。
现在，范帅就开始产生了自我怀疑。
“不错，在行家面前我是大师，但是，在平民眼中，艺术这东西属于空中阁楼，话大几千买一副所谓的艺术作品，还是太为难人了……”
反思过后，范帅也想的比较透彻了。
既然是主打平民客源，那么价格就有必要亲民一点。
于是，范帅咬牙，把价格调低至八百到一千一幅！
具体价格得看客人的脸色来判断。
本来，范帅觉得价格压低到这种地步，其实很对不起自己“大师”的名头。
不过仔细想了想，如今平均工资三千左右的东海市，自己一幅画赚的钱相当于普通工种的三分之一了。
一个月买三幅不就达到普通工种的人均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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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三十天还卖不出三幅？
若是运气好点，能卖个七八幅，那自己岂不是相当于白领阶级了？
反正靠着存库的四十五万，自己后半辈子是压力不大了。
每月能有如此收入……
“靠！还挺不错！”
想到这里，范帅心里的委屈瞬间不见了。
他觉得每幅能卖一千块也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是到了晚上，差不多该关门了，价格调控的事情得明天履行，范帅关掉店铺之后，带着幻想进入梦乡。
……
第二天，店内的生意稍微好了一点，一整天大概来了十来个客人。不过听说范帅“一千块”的价格后，许多客人还是觉得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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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少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过分了，不会骂范帅“神经病”之类的。
没有识货的客人上门，范帅有些遗憾，但并不失望。
眼下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对普通人来说价格只是稍高，但并不是望而难及。
“不错！就是这个势头！等客人渐渐多了！我肯定能卖出去的！到时候，我‘月收入堪比白领’的愿望肯定能实现！”
范帅每天就靠着自我鸡汤而活了。
接下来几天，店内的人流量越来越多，书法还是没卖出去，但是至少有好几位客人到了比较动心的地步，虽没有出手购买，但至少比起前面几天已经是不错的突破了！
范帅也因此心情越发美妙。他的是一种“姜太公钓鱼”的状况，对于目前的处境并不担忧。
……
“那个姓范的真的这么做了？”
精致又豪华的办公室里，王百富手持雪茄，盯着眼前的马老七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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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七露出不屑的笑容，道：“是啊，那小子不知道脑子中了什么风，居然改行卖书法了呢！”
“卖书法？瞧这小子的意思，是不打算关门大吉，还打算和我硬抗？”
王百富将雪茄在烟灰缸熄灭，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冷笑道：“那么，他的书法是那里进的货？我们得把他的这条渠道也封杀才行！”
听到这里，马老七没忍住露出笑容。
“你笑什么！”
王百富有些不满的说道。
马老七失笑道：“老板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到那傻小子的事情就想笑。”
“怎么回事！快说！”
王百富格外焦急的说道。
于是，马老七强忍着笑意说道：“那小子的书法不是从供货商那里进的，而是……他自己写的！”
说完，马老七哈哈大笑起来：“老板，你说搞不搞笑？”
王百富愣神片刻，也是勐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确实搞笑！搞笑急了！”
两人笑了很久，王百富捂着肚皮，边笑边说道：“这姓范的真是一个鬼才。我都没料到他会如此奇葩而自信！耗不下去就耗不下去了嘛！至于用这样奇葩的方式来强撑吗？”
马老七也是收敛笑容说道：“我特意派人去他的店里看了看，我那伙计说他店里的书法连小学生都不如……而且听说还卖的价格不低，现在还没开过张呢……”
王百富笑不动了，嘴巴一咧说道：“这么说来，范老板改行做生意，也算是重新开张，我当然得过去走一趟才行了。”
“应该的，老板，你是应该过去‘祝贺’一下……”
两人满脸奸诈的又笑了起来。
……
因为最近手头宽松，范帅变得比较懒惰了。
晚上客人比较多，他便腐败的点美团解决晚饭。
这不，范帅正端着一碗黄焖鸡米饭在柜台大快朵颐。
店内有几个附庸风雅的顾客在闲逛，大老远就闻到这股香味，连书法都顾不上看了，时不时偷瞄过来。
对于客人的举动，范帅也不以为意。
这么多天，他也算想清楚了。
艺术品这种东西，不是人们的必需品。
想买的肯定会买，不想买的自己浪费口水也没用。
所以，多说无益，老实吃饭看书就是。
范帅本来正心情微妙的吃着饭。
突然门外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走路能带风，大老远就开始高喊：“哟，范老板最近是才情大发，居然开始捣鼓书法了啊！”
范帅的脸色立马拉了下来，把碗放在桌上，对着来人冷笑道：“哟，这不是王老板和你爱侣马老七吗？”
“爱侣”两字说的特别重，王百富和马老七闻言都是脸色微变。
不过很快，王百富恢复笑容，轻笑道：“这么久不见，范老板嘴皮子还是这么利索呢。”
范帅脸色冷澹的笑道；“呵呵，嘴皮子利索有什么用呢？还是比不过王老板的雄厚实力啊。这才展露一点能量，我就被逼的改行了，你说我惨不惨？”
尽管知道对方是在讥讽自己，王百富也没忍住得瑟起来，笑道：“范老板若是吃不住了可以告诉我哦。到时候我第一个买你的店铺，绝不杀价！”
“我这店铺风水不好，就不坑害王老板了。”
范帅起身说道：“王老板，咱名人不说暗话，你若是想来嘲讽我呢，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范帅把话放在这里，无论你怎么封杀我范帅！我照样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不信？咱们走着瞧！”
为了更好的刺激王百富，范帅开始主动挑衅。
马老七见状，在背后不屑一笑，滴咕道：“店铺都被迫改行，还在这里装x，傻X一个！”
王百富伸出肥大的手，笑道：“范老板误会了，我只是听说你店内的书法都是你的杰作，特意来观光一下的呢。这不，我那办公室也是该添两幅书法了，过来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而已啦……”
“哦。那王老板请自便吧。”
范帅冷澹的坐回去，继续吃饭，不把王百富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