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仅仅是片刻的功夫。
那之前与方想分别的老人身影,便出现在长街尽头处,缓缓朝着云琅一行人走来。
说是缓缓,其实却是一点都不慢。
一步踏出去,身形便是一阵模湖,待得再看清楚时,人也来到了数丈之外。
除却李江和蔡毅外,所有人皆是震惊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神秘老者,就这么数息之间翩然而至,站在了蔡毅身前。
云琅在那神秘老者出现的一瞬间,心情便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那老人在行走之中,也是使出了跟蔡毅一样,基于步步生莲的大神通!
换句话来说,这突然出现的老人,也是一位进士强者!
那神秘老人站到蔡毅面前后,并没有急着说话。
只是浑身不怒自威,干瘦的身躯里迸发出一种阴寒刺骨的逼人气质。
目光显得自信而又平静,澹澹的环视蔡毅身后簇拥围着的一众学子,而后锁定在人群中的云琅身上。
被这老人注视的云琅,只觉仿佛是被一只凶恶的豺狼盯上了一般,遍体发寒,不禁打了个寒颤。
而后紧紧握起拳头,目光迎向这老人与之对视,浑然不惧这老人目光中透露的阴霾。
而在云琅身边的其他弟子,包括陈真和李江,也是发现了这老人是针对云琅而来。
一时之间纷纷齐齐注视着对方,气氛一下子变得严肃而又紧张,人人皆是如临大敌一般不敢有丝毫放松懈怠。
于这压抑的气氛之中,最终还是蔡毅先开了口。
他不着痕迹的往前轻踏一步,看似幅度不大,却是已经封死了那神秘老人出手的所有方向。
而那老人看到蔡毅的小动作,却也只是笑了笑,并未有所表示,只是静静等待着蔡毅讲话。
“丁青,今日不过是几个小辈间的事情,我已责罚过了他们,接下来便让他们统统的闭门思过。”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莫不是想要强行插手?”
蔡毅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老人,话语却是十分的生硬与不客气。
别人或许他不了解,但眼前这个看似身形枯藁,瘦弱的一阵风便能吹走一般的老人。
却是与他一样,实打实的进士强者!
甚至于,这丁青的实力,还要更胜他三分!
之所以在看到丁青出现后的一瞬间,蔡毅便会如临大敌般的戒备。
着实是因为这丁青过去的所作所为,让每一个人听到的人都会不寒而栗。
原本丁青只是个普通读书人,可惜爱上了地主家的女儿,二人一同私奔。
最后双双被地主抓回家中,只是那时候地主女儿已经有孕在身,且丁青是有文位的童生,地主也不敢直接取他性命。
最后是毒打了丁青一顿后将他驱逐出了当地,勒令他永远不得再回来。
而这丁青倒也是个人物,在没有拜入书院接受先生指导教育的情况下,硬是靠着“有教无类”这一段取自论语的话。
生生修炼到了举人的境界,而后再风光的回到了家乡。
只是可惜当他回到家乡之时,得到的消息却是心爱女子在家族胁迫下嫁给养猪的屠夫,不堪受辱投井自尽。
而他那还从未见过的,在离开之前还未出世的孩儿。
在出生当日,便被地主以孽种的名义生生摔死。
得知心爱女子和从未见过的孩子的死讯,丁青流泪,恨欲发狂。
接下来丁青的行为更是让人完全意想不到。
心如死灰的他一夜之间屠尽地主还有屠夫两家加起来一百多口人。
上至老人下至妇孺,皆是未能逃脱毒手。
再后来就消失在世人面前,有人说他是自杀追随妻儿而去,也有人说他是被正义之士诛杀。
众说纷论之下,却是没个准确的信儿,而丁青也就这样,消失了四十年的时间。
直到他摇身一变,以青城书院先生的面貌再度出现于世间。
人们才是恍然大悟,原来当年的杀人狂魔,竟然是成了教书育人的先生,不得不说真是极为讽刺。
青城书院敢于冒大不韪招纳丁青当书院先生,自然是有它的需求。
那便是一切与书院作对或者是对书院不利的人,统统都交给丁青去解决。
而丁青在消失的漫长时间里,对“有教无类”的理解,已经到了微言大义的程度。
单靠个人的毅力与天赋,便于修炼大道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竟是直接晋升为了进士境界。
自此后丁青便成为了青城书院最强的兵器,被盯上的有才之士,不是被半逼着强迫加入书院,便是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世界上。
长期以往之下,青城书院的实力自然就成为了众院之首!
听到蔡毅的喝问,丁青却是不慌不忙,负手而立,阴沉沉的笑道。
“蔡毅,你莫不是以为假模假样的斥责一番你书院的弟子,便可当做无事发生过吧?”
“伤我青城书院数人,小小年纪手段如此残忍,属实欠缺管教。”
“既然你都在这了,给你一个面子,我也不取他性命,只要断他四肢废他文海,命却是能保住的,你看如何?”
说这些话的时候丁青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仿佛要断人四肢废人文海这样的事情,在他看来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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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话语中,蔡毅不难听出暗含的威胁之意。
若是自己不答应对方的要求,恐怕难免一场战斗发生!
蔡毅怒目圆睁,手握成拳,捏的铮铮作响。
见蔡毅目光中隐约闪动着的怒火,丁青故作无辜的后退两步,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逼迫之意。
“够了!”
蔡毅已经彻底抓狂,歇斯底里的朝着丁青怒吼道。
“你觉得可能吗,让我把弟子交给你,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被你打断四肢废掉文海成为一个废人?”
“我告诉你,今天只要我蔡毅还站着,就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书院弟子受到任何伤害!”
发怒的蔡毅如同一头老雄狮一般,空中挥舞的双手就像狮子的利爪,警告着不怀好意者收起心思。
见丁青态度有所退缩,蔡毅的神情也缓和了几分说道。
“人我是一定要保的,你书院的那几个弟子,除了一个被打断骨头的需要点时间恢复,剩下的现在估摸都已经醒来了。”
“而且你们书院的弟子一样打了我们的人,我就说一条,你们的人,我们书院来治,这事就到这算了,怎么样?”
丁青似乎是被蔡毅说的建议感到心动了,闭上眼睛两手摆在胸前磨蹭起来,似乎是在考虑得失。
见到丁青似乎有松口的意思,蔡毅略微松了口气,也不再催促对方,就这么静静站在原地等待丁青开口。
和蔡毅一起紧张的心稍微放松下来的还有书院的其他弟子,尽管不知道来人是谁。
单从对面出场的方式,和一贯强势的院长,在面对这人之时竟然会是这般姿态。
众人亦是能够猜想到,恐怕这丁青乃是丝毫不逊色于蔡毅,甚至还要强过不少的大能!
望着闭上眼睛思考的丁青,众人皆是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尤其是云琅,今日一而再的有实力远胜与他的强者出现,每一人都是轻易便可将他镇压于脚下。
这种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感觉,真的让他很憋屈愤怒。
若是今日能平安度过这一道难关,回去后一定要刻苦修炼!
在云琅心中的暗自发誓声中,那边丁青似乎也终于想出了一个结果。
却见丁青睁开了眼睛,却是对蔡毅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同时摆了摆手说道。
“蔡兄这个提议倒是很好,只是若是你书院弟子伤的是别人也就罢了。”
“但他偏偏伤的乃是那亚圣继承者方想的胞弟方塘,若是这事就这样揭过,恐怕那位不会善罢甘休啊!”
尽管丁青并没有直说,但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显然他并不认可蔡毅提出的建议,今日他势要留下云琅!
蔡毅见丁青是如此的姿态强硬回绝了自己提议。
强忍着怒火哼道:“不过是一位亚圣继承人而已,自己未来能不能成为大学士都是个问题,更何况还只是他一个弟弟罢了!”
丁青见蔡毅这般姿态,感觉到了似乎这云琅对蔡毅意义特殊。
于是试探着问道:“却不知蔡兄为何一力要保这云琅,但说无妨,或许说出来也有商量的机会也说不定呢!”
犹豫了片刻,蔡毅这才拿定主意,坦然说道。
“这云琅对我书院的价值,半点也不比方想对之你们青城书院。”
“他,乃是通过了文庙的圣言考核,有大儒之姿!”
大儒之姿!
听到了蔡毅的解释,丁青也不禁皱起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他自然是知道通过了文庙的圣言考核,和圣人意志降临,鉴为大儒之姿的含义。
那是只要不陨落,就有机会一路修炼到大儒的存在!
若不是方想拥有一套完整的亚圣传承,有着冲击亚圣的可能,那也不过就跟云琅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罢了!
难怪蔡毅这老东西这般护着这小子,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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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搓着太阳穴,丁青也开始感到头疼起来。
他自是知道一个有大儒之姿的种子,对学院来说意味着什么。
别说今日云琅打的是方想的弟弟了,假如他打得过的话,就算是打了方塘,文轩书院也一定会全力保他!
这可如何是好,犹豫了片刻后,丁青却是打定了主意。
坦然问道:“既然你说这小子乃是大儒之姿,那么我想今天你是要死保他了。”
“但光凭你一人之言,我也无法相信你说的是不是实话,这样吧,你让他证明给我看。”
“若真是大儒之姿,这事便再行商议!”
听到丁青的话,蔡毅显然是松了口气。
抛出云琅乃是大儒之姿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否则还不知道这丁青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自己乃是进士初阶,而这丁青却是进士中阶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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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进士强者动起手来,轻易分不出胜负,自己全力施为之下,丁青也不见得就定能胜过自己。
但是此刻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在作战,身后还有李江以及一众学子。
真要动起手来,难免要分神保护一众学子,这样的状态之下,十之八九自己不会是丁青的对手。
于是蔡毅向着云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上前来。
云琅得了蔡毅的指示,大步来到两人身前。
而在云琅走上来后,丁青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的好好观察一下这蔡毅所说具有大儒之姿的学子。
只是很可惜,云琅表情坚毅不为外物所动摇,丁青从他脸上什么也未能看出来。
摇了摇头,丁青开口说道。
“经过文庙圣言考核,降下圣人意志鉴为大儒之姿的文士,体内才气自然产生一抹金色。”
“这也是鉴别文士天赋的手段之一,你就放出你的才气,让我观看一二便可,若是却是拥有大儒之姿,那么今日之事我不出手!”
云琅听到丁青那毫不在意,居高临下仿佛看垃圾一般的怜悯口气。
眼中射出一道厉芒,胸中随时升腾起怒火万丈,面色却依然是如水平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现在可不是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需要他韬光养晦,而是没有实力,挨打就得立正!
即使心中再愤怒不甘,难道还能跳出指着对方鼻子说道莫欺少年穷,多少年后我必碾压你吗?
云琅又不傻,只要度过今日,凭着识海中的无字天书以及前世记忆,自己终有机会攀上文道巅峰!
云琅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右手举到身前,开始调动起体内的才气向着手掌之上汇聚。
不多时,在云琅的控制之下,才气之光从他的手上发出。
丁青紧紧盯着云琅手中那白色的才气之光,以他进士境界的五感,轻而易举的便明锐捕捉到了那白色才气中的一抹金色。
感受着那象征圣人祝福的金色才气光芒,丁青眼神微眯起来,没错,这的确是大儒之姿!
释放完才气力量后,云琅收回了右手,站在蔡毅身后,静静等待两位进士强者的进一步交涉。
蔡毅看到丁青面上露出思索之色,知道对方已经是在犹豫,赶忙是趁热打铁的说道。
“既然丁青兄已经看到了云琅的天赋,那么自然也是能明白他对文轩书院的意义,这件事不妨就此揭过吧!”
蔡毅强势阻拦,甚至还搬出了云琅的大儒之姿天赋来说事。
丁青已经知道,关于想要留住云琅这件事情,已经是没有了讨论下去的必要。
若是自己真的不管不顾想要对着文轩书院的种子出手,恐怕这蔡毅真的会拼死与自己一战。
而此处距离文轩书院不过十数里距离,真要动起手来,恐怕马上就会惊动文轩书院高层,到时候自己恐怕讨不了好。
想到此处,丁青也是微微一点头,便要开始应下来。
“我看可以,那么今天这事就......”
话还未曾说完,一道怒喝声传来,便将丁青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我不同意!这事没完!”
众人朝着发声之人看去,却见正是那方想已经追了上来!
怒火冲天的一步步走到众人面前,方想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琅打伤我的弟弟,这件事绝对不能这样善罢甘休!”
刚刚在丁青到来之后方想原本是十分的放心,以丁青的实力,想必从文轩书院手中扣下一个童生境界的弟子,根本就没有丝毫难度。
于是方想便先行将自己的弟弟方塘,带回了青城书院在此处落脚的地方安置好。
而在刚安置好弟弟之时,方塘便让他一定要为自己报仇。
答应了弟弟请求的方想没有丝毫耽搁,马不停蹄的便一路朝着文轩书院上山的方向追来。
终于是赶上了众人的脚步,可偏偏一上来,便听到了丝毫丁青有意要化解这件事的意愿。
这让方想如何能忍受的了,他深知,若是今日让云琅跑了,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办法从蔡毅手里对云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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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他只能是站出来逼迫丁青给个态度,只有丁青愿意帮自己出手对付蔡毅以及李江二人,自己才有把握将云琅留下!
果然,在方想强势开口以后,丁青神色开始变得意味不明起来,似乎是又有了新的打算。
见此场景,蔡毅当机立断一声暴喝。
“丁青,你可要想清楚了,莫不是真要被小辈三言两语便失了心智,挑起两院争端!”
原本还在犹豫的丁青,被蔡毅这么一身爆喝唤醒了过来,顿时恢复了理智。
是啊,自己干嘛要出这个头,硬要去跟文轩书院过不去。
之前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弟子罢了,若自己强势一点,想必文轩书院也会做出取舍。
但眼下对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还纠缠不休,那才真的是晚节不保!
连带着丁青看向方想的目光,都带着丝丝寒意。
什么亚圣传承者,未成长起来之前,啥也不是!
竟然也敢对自己一个进士强者指手画脚,颇有命令之感,也不怕自己恼了一个巴掌便将其镇压!
感受到丁青投射到自己身上,那逐渐变冷的目光。
方想也是闭上了嘴巴,面色开始变得惨白。
一向对其他人看不上眼的方想,这一刻也是终于想起来,这丁青可不是平日那些只会恭维自己的学院学子。
自己这个亚圣继承人,未来的大学士种子名字,在丁青这种强者面前,那是连个屁都不是!
理智逐渐代替了癫狂,方想终于是搞清楚了此刻的情况。
眼中充满了怨恨之色,双颊面如火烧一般烫的厉害。
但接下来显然却是老实了许多,恭敬的向丁青说道。
“先生,这云琅伤我弟弟不要紧,但他打了我们书院的人,就等于是打了我们书院的脸啊,这事势必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的!”
丁青受到方想的恭维,显然是极为受用,只是却没想到这方想还是贼心不死,一门心思的想要今日对付这云琅。
难道他就看不出目前这个局面,是根本就不可能拿这云琅有什么办法的吗。
但是想到方想的身份,以及对自己的恭敬态度。
丁青还是皱着眉头开口道:“那你来说说,是要怎么一个说法!”
听到丁青点头,方想大喜,转过身便是冷冷看着蔡毅以及云琅,开口说道。
“云琅伤我弟弟,不报此仇何以身为兄弟?”
“原本此番前来,便是为了准备参加一个月之后的六院大比。所以今天我只有一个要求,一个月后的六院大比,云琅必须参加,不得逃避!”
听到方想的话,丁青也是眼中一亮,好办法啊!
想起六院大比那奇异的比赛之处,丁青不由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如果是在六院大比之中动手,想必文轩书院也是说不出个不字!
“六院大比?”
听到方想的话,云琅和蔡毅同时都皱起了眉头。
只不过云琅皱眉头是因为他原本便是准备参加这六院大比的,虽然还不来不及知道这比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既然是比试,自然就免不得会有争个高低,现在和方想结怨,也不过是之后的大比中提前多一个死敌罢了。
只是这方想实力远超自己这么一大截,总不可能大比中可以任由对方攻击自己吧,那也不用比了,干脆直接认输跑路就得了。
而蔡毅之所以皱眉,却偏偏是因为他对这六院大比的内容,是清楚的很。
所谓六院大比,却不是实际意义的在现实中比试,乃是借助文庙之力,将参与者投入一片秘境之中。
而在秘境中,所有人的实力都会被压制到童生境界,包括携带的一众文宝,都会失去作用,只能保有最基础的才气使用能力罢了。
而在秘境内进行的六比,其实就是考验文士对诗词的感悟,对天地才运的理解,谁的感悟更深,理解更强,所能发挥的实力就更完整!
而理解到极致之处,甚至能借用秘境中的天地才气,将实力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对方能提出这个方案,显然是蔡毅没能想到的。
诚然,从表面上来看,双方一同进入秘境,战力都被压制到童生境界。
但毕竟方想乃是踏入秀才境界多年,甚至距离举人之境,也只差那么水到渠成的一分时运。
若是单纯的从对天地才运的理解部分,蔡毅并不看好云琅,哪怕是之前听闻云琅作出了超越才级等阶的对子!
满打满算不过才踏入童生境界不到一月,冒冒失失的去跟人比,哪里比得过!
想到这里,蔡毅便是准备拒绝掉这个请求。
大不了便是让这方想多叫嚣几句罢了,无关痛痒的小事,保护书院弟子,这才是他身为一个书院管理者需要考虑的事情。
可就当蔡毅准备说出拒绝的话的时候。
云琅开口了。
他直视着方想的双眼,一字一句说道。
“六院大比是么,放心,我一定会参加。既然你那么在意你的弟弟,那就陪他一起躺着吧!”
“这次我是说真的。”
“我会,打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