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用的是喷火器吗?”黄粱问。
“什么?”
“我当时没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身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烧着了呢?”
辛雨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你当时可是和他面对面的对峙啊。”
“当时就是亮光一闪,一团火球就砸到了我的身上。”辛雨嘀咕道,“我也没看清他是如何制造出火球的。可能就是你说的喷火器吧。”
“......”
赶到医院后,急诊室的值班医生对辛雨胳膊上的烧伤进行了处理。索性辛雨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一些轻度烧伤,这让黄粱松了一大口气。
涂完药,医生把辛雨的伤口包扎好,她建议辛雨住院观察几天,但是辛雨坚定的拒绝了医生的建议。深知她脾气秉性的黄粱也没有再劝她,而是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到她的家里后,在给辛雨换睡衣的问题上,黄粱陷入了纠结中,辛雨包扎过的手臂还不能动弹,自己没办反换衣服。他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王玥,叫她过来帮忙。最终还是辛雨大咧咧的决定让黄粱给她穿睡衣。
整个过程非常尴尬,至少黄粱感到很尴尬。索性辛雨还穿着内衣,黄粱只好尽可能避免和她发生身体接触。
当辛雨躺在卧室的床上陷入沉睡时,黄粱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他无奈的摇摇头,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今天不准备回事务所,而是打算在辛雨家中对付一下,方便照顾她。
迷糊的睡了几个小时,黄粱被一阵脚步声吵醒。辛雨正在客厅中走来走去,忙活些什么。
“你点了?”清晨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快八点了,该死,睡过头了,再不出门,我上班就要迟到了。肯定是避不开早高峰了,黄粱,你赶紧收拾一下,送我上班。”
“上班??”黄粱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把辛雨手中的牛仔裤夺走。
“你干嘛?”
黄粱不由分说的把辛雨往卧室里推。“你都伤这样了,还上什么班。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听话。”
“我没事。”
辛雨在不停的挣扎着。
“分局少了你也不会瘫痪。”黄粱坚定的说道,“你,乖乖的躺着,我去外面买早点。你要是敢偷跑出去上班,我们就绝交。我没有在开玩笑。”
“知道了,至于吗,你...”
“车钥匙给我。”为了以防万一,黄粱把她的车钥匙拿走了。
黄粱抽空给欧阳倩打了个电话,告知他自己这几天忙,可能不回事务所。买早点的路上,他顺便买了一套洗漱用品,牙膏、牙刷还有毛巾。黄粱打算等辛雨白天去医院换药的时候,回事务所拿几件换洗的衣物。
吃过早饭后,黄粱和辛雨对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再次进行了讨论。
“————肯定能抓到那个混蛋。”辛雨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当时扯下了他的口罩,看到了他的长相。而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监控摄像头能记录下他的面部特征。这样就不用多此一举,劳烦罪犯画像师来分局画罪犯肖像了。”
黄粱点头说道:“根据他骑的那辆摩托,警方也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只要有线索可供调查,我对警方的搜查能力从来都不会产生任何质疑。”
“那是。”辛雨得意洋洋的说道,活像个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
“不过也别太乐观,存在一定几率,口罩男在警方反应过来之前,就逃窜到京阳市之外了。”
“...有时候我真想把你的乌鸦嘴缝上!”
“好了,好了,是我多嘴,你放宽心,他一定跑不了的。”黄粱安慰道。
曹炎——也就是黄粱和辛雨口中的口罩男——的详细信息,警方在当天下午之前就已经完全掌握,并通知了各大车站留意此人的出行情况。
曹炎,男,岁,未婚,无业,高中学历,京阳市本地人。他的父母相继在6年前因病去世,现独居于某小区中。
当警方的人员找到曹炎现居住的房屋时,均被屋中触目惊心的摆设震撼到了。在这间五十平方米的二居室中,几乎被各种诡异、邪恶的图腾和绘画所充斥。客厅中甚至还摆放着一个小祭坛,供奉着几尊凶恶的木头雕像。曹炎的卧室更是被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和图书填满了,警方人员几乎都找不到下脚的空间。
在曹炎的卧室中搜出了一个笔记本,详细的记录了他实施过的所有纵火行径的计划。这个笔记本就是指证曹炎犯罪的铁证。
经过对曹炎个人物品的排查,警方确认他患有严重的妄想症,极具攻击性和危险,必须火速将他缉拿归案。
“————这回得给小王记一大功!”辛雨接完电话后,激动的对黄粱说道。
搜查曹炎家的工作人员把在现场得到的情况向辛雨进行了汇报。即使她人不在现场,但她的心就一直没有远离过工作。黄粱经常取笑她这种工作狂性格,把她形容成‘嫁给工作的女人’。辛雨本人倒是并不反感这种说法。
“说到底,这个曹炎就是个脑子瓦特了的神经病?”
“可以这么说。思维正常的人,哪能干出他搞出的勾当?”辛雨说,“他就是一个反社会型人格,似乎对火这一事物存有偏执的追求。”
“你现在可以静下心来安心养伤了吧?”黄粱说,“曹炎现在是插翅难逃。除非他能躲进山沟沟里,宁可活活饿死也不露头。”
“嗯,我就等着他落网的好消息了。”辛雨神态轻松的说道,“到时候就能知道他究竟是如何隔着好几米的距离、就能把那些店铺给点着的秘密。”
“嗯,那样最好。”
这个问题也在困扰着黄粱:曹炎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即使是近距离目睹了曹炎的纵火行径,但是黄粱和辛雨仍旧对他是如何引发火灾这件事一头雾水。他们已经设想了好几种情况,但是这些纵火方法实际实施起来,都有这样、那样的限制。
一天,两天,足足过去了三天,警方仍旧没有找到曹炎的下落,这让辛雨和黄粱再次开始焦虑起来。到了第四天,辛雨终于坐不住了,无论黄粱如何劝说她,她仍是执拗的要去龙山分局主持工作。索性,她手臂上的伤已经不碍事了,黄粱也就没有强迫她继续在家休养。
送辛雨去上班后,黄粱开车回到了阔别整整三天的事务所。推开门,让黄粱感到惊讶的是,房间里十分洁净。他本人有点轻微洁癖,即使以他挑剔的眼光来看,事务所内依然干净、整洁。
肯定是欧阳她每天都来打扫。黄粱不禁感到一丝温暖。以后面对她的时候,你态度好点。他对自己叮嘱道。
褪去身上的衣服,黄粱走进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在辛雨家的这几天里,他一直没办法彻底的清理身子。虽然辛雨说她不介意,但是在女性朋友的家中洗澡?黄粱干不出这种事情。
洗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黄粱端着一瓶冰镇啤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把窗户打开了一个缝隙,让清凉的微风拂过面颊。
舒坦。
口罩男——曹炎——已经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了。无论他侥幸逃到何处,在这个高度信息化的社会,他都会面临举步维艰的境遇。
就像辛雨说的那样,抓他到只是时间问题。
放下空了的啤酒罐,黄粱正准备起身去厨房再拿一瓶的时候,门廊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她不会是又逃课了吧?黄粱没有理会门开的声音,径直走向厨房,他准备趁心情好的时候多喝几瓶。
再不喝就要过期了。黄粱仔细端详着啤酒罐上印着的生产日期。
“喜欢喝啤酒?”
“还好吧,谈不上喜——”
黄粱猛地意识到站在自己身后、对他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他刚要转过身,准备把手中的啤酒罐砸向闯入者的瞬间,他感觉到一柄锋利的锐物顶在他的腰上。
黄粱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他把啤酒罐扔在地上,双手抬起、叠放在脑后,黄粱闭上双眼,沉着的对身后的闯入者说道:“我现在闭着眼,没有看到你的长相。我家里现金不多,都放在钱夹里,就在客厅的茶几上。”
“你把我当成小毛贼了?”男人的语气中隐含着愤怒的情绪。
“我只是想让你冷静点。伙计,没必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说呢?”
“你竟然把我看成是不入流的小毛贼,这真是太让我寒心了。”男人做作的说道,“我可是在你不在的这几天里,把你的这间事务所打扫的干干净净啊,你难道不准备向对我表达感谢之情吗?”
我应该想到的。黄粱郁闷的想着。欧阳倩那么懒的性格,怎么可能给我打扫房间?她自己的卧室还要她妈妈天天收拾呢。该死,我怎么能对她抱有这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