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里奥纳多.德.波波托斯伯爵话音刚落,Jane的身上突兀的多出了几条深可见骨的刀伤,飞溅出的鲜血滋出去几米远。
Jane单膝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我终于在你的眼睛里看到这样的眼神了。”小胖子激动的说道,“如果但丁那个白痴能看到这一幕,那就完美了。”
“你这个混蛋!!”黄粱挡在Jane的面前,即使他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但是他仍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身体当作屏障,“你这个心理变态的死胖——噗!”
黄粱一口老血喷了自己胸前一片通红,他注视着自己腹部上正在渗血的伤口,几乎无法保持站立。
踉跄了几步,黄粱倔强的没有倒下。
他怒吼道:“死胖子,再来啊!!”
里奥纳多.德.波波托斯伯爵满足了黄粱的要求,黄粱的身上又过了几道伤口,分别在四肢上,他各被划了一刀。
小胖子微笑着问道:“还需要吗?”
“来!死胖子,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黄粱,别这样。”Jane拽住黄粱的裤脚,把他往后拉,“黄粱,别管我——”
“Jane,既然我们TM已经死定了,也就没有害怕这个混蛋的理由了,横竖都是死,我TM今天一定得过过嘴瘾!”黄粱死死的盯着小胖子,“来,大胖儿子,爸爸我今天奉陪到底。谁TM怂谁是孙子——”
“你们这辈分究竟是怎么算的?”Jane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要是个爷们,你就冲我来!对付女人算什么本事!”黄粱也是豁出去了,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打败这个能瞬间移动的混蛋,谁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M的,黄粱就算是强忍着不眨眼,也看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通常习惯看着猎物在我面前慢慢咽气,今天就为你破一次例吧。”里奥纳多.德.波波托斯伯爵阴狠的看着黄粱,“你说了太多激怒我的话——”
黄粱轻蔑的看着他。“死胖子就受不了了?管住嘴、迈开腿,相信我,就你这B样的,一个礼拜能瘦好几斤,毕竟猪见了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胖。”
“你找死!!”
“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死胖子。”Jane不断重复道,“死胖子,冲我来啊,你不是最无法忍受别人叫你死胖子吗?来啊,混蛋!!”
“你们都给我去死!!”
里奥纳多.德.波波托斯伯爵咆哮一声,随即突兀的出现在Jane的身旁,他的后脑上插着他那柄镶嵌钻石的匕首,已经一命呜呼了。
“看你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目瞪口呆的Jane笑了笑,“姐姐,别来无恙啊,好吧,你看起来并不是无恙,简直糟透了。”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Jane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困惑过,她傻愣愣的注视着但丁,后者已经蹲在她的面前,用一个喷雾罐样式的东西,对着Jane的伤口处喷吐白色雾气。
“来救你的啊。”但丁理所当然的说道,“NHC果然还是有点好东西的,这玩意儿治疗皮外伤效果真的不错。你能去问问配方吗?”
“不是...你...你不可能逃出来啊。”Jane伸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脸颊,直到此刻,她才确信面前的人是活人。
“你们NHC的人一贯很蠢。”但丁说,“只是耍了个小小的伎俩,我就从那个号称是专门为我打造的破盒子中离开了。来之前我抽空去见了一面恩瑞思。”
Jane顿时紧张了起来。“你去找部长了?”
“别紧张,姐姐,我没有要他的命。”但丁说,“他还活着,只不过下辈子可能都得和轮椅相伴了,我割断了他的脚筋。”
“你!但丁,你——”
“行了,我不是来对你说教的。”但丁低头看向一旁里奥纳多.德.波波托斯伯爵的尸体,厌恶的一脚将其踢飞,“你们竟然连他都对付不了?就这种水平,还敢来闯龙潭虎穴?”
“他TM能瞬间移动——”
“屁瞬间移动。”但丁轻蔑的瞪了黄粱一眼,“你给我闭嘴,要不是刚才你保护了我姐,你现在已经被我撕成碎片了。”
黄粱乖乖闭上了嘴,他可不想触这个混世魔王的霉头。
Jane问:“他的能力不是瞬间移动,那他是如何做到——”
但丁挥了挥手,轻蔑的说道:“那头蠢猪的能力其实非常鸡肋,他能做到时间停滞。但是只有在他视线之内的人——而且目标人数不能太多——才能被他时定,而且时间非常有限,最多不超过十几秒,因人而异。
“如果你们之中能有一个人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外——就像刚才我所处在的位置——就会看见非常可笑的一幕:一个小胖子气喘咻咻的跑向一个个静止不动的人,捅上一刀后,又气喘咻咻的跑回原地,装出一副瞬间移动的模样。”
“原来是这样。”黄粱恍然大悟,“我就纳闷为什么他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满头是汗,原来是TM跑步累的啊...真是个死胖子,跑几步就受不了”
“姐姐,你真的是越来越弱了。”但丁处理好Jane的伤口,随手把手中的治疗喷雾丢给了黄粱,“是因为身边的白痴太多了吗?”
“你就直接说我是白痴好了。”黄粱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俩真不愧是姐弟,嘴一个赛一个损。”
但丁挑了挑眉毛。“闭嘴,否则我弄死你。”
黄粱用眼神无声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Jane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但丁,你打算怎么办?”
“你又想劝我加入NHC?”但丁轻蔑的笑了笑,“别逗我笑了。虽然重获自由之后我心情不错,但是姐姐,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但丁,我——”
但丁毫无征兆的喷出一大口鲜血,倒退了几步,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死死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那张俊俏冷酷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着。
Jane立刻慌了神儿。
“但丁?但丁!你怎么?但丁,你受伤了吗?让姐姐看看你的伤口。”
“不是,姐,我没受伤。”但丁推开了Jane,抬起头,挤出一个凄惨的微笑,“NHC的基地竟然建在杨波湖的(一个内陆湖,有内海之称)下面1我实在是不擅长游泳和憋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丁现在的情况很严重。
他险些淹死在湖水中,勉强上岸后,雪上加霜的是,他不得不强行长时间保持在相位状态中,为了能够及时赶到Jane的身旁。
经过了将近一千公里的路程后,几乎已经油尽灯枯的但丁,终于赶到了姐姐的身旁,如愿拯救了她的性命。
但是他自己的性命,却已经岌岌可危,在灯灭人亡的边缘挣扎。
“但丁,你别吓唬我啊,你怎么了?!”Jane像是个小姑娘一样无助,她抱着已经瘫倒在地上的但丁,声音中挂着哭腔。
“但丁...”
处理完身上的伤口,黄粱挣扎着走向Jane和但丁,注视着这名他曾经恨得牙根直痒痒样的男人,之前的仇恨减弱了少许。
他也是一个人啊。黄粱想。有悲欢离合,有爱恨情仇,他和其他任何人没什么不同,在与命运的抗争中最终败下阵来,体无完肤。回想但丁着短暂人生中所经历的一切,黄粱不禁感慨万分。
如果经历那一切的人是自己的话,或许自己也会变成但丁这样极端的性格吧。黄粱想。或许会更糟。
重感情的人最难接受至亲之人的离去,尤其是当他们是被谋杀的时候。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但丁艰难的仰起头,注视着黄粱,“否则我就杀了你。”
黄粱苦笑着摇摇头。“但丁,你都这幅模样了,说这种话很没有威慑力啊。”
但丁一边说话一边吐血。“照、照顾好我姐姐。”
“但丁,你别——”
但丁握住了Jane的手。“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好久了,真的好久了,能够以这种方式结束,姐姐,已经是我设想过的最好的结局了。”
“但丁...”
“别伤心,姐姐,真的不要为我伤心。”
Jane的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但丁的脸颊上。
“好一幕感人至深的姐弟情深啊。”
一声略显突兀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走廊内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串清脆的脚步声。
但丁突然愣住了,他的面部表情发生了巨变,被恐惧与绝望主宰,他竟然奇迹般的站了起来!
这是回光返照。黄粱想。他就要死了。
“但丁?”
“退后,姐姐,退后。”
但丁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挡在Jane的身前。
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众人的心上,无形的压迫感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该死...来者不善啊...
黄粱站在但丁身旁,注视着前方的拐角,他的心在砰砰乱跳。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还没有现身,就已经让所有人都胆寒了,该死,肯定不好对付。黄粱暗自思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