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追我!让你来触我的霉头!我今天就要看看,你的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黑眼男人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凶猛方式攻击着黄粱,他是真的被惹急了,在干掉黄粱之前,他甚至连自己身上的伤势都顾不上了。
随着黑眼男人这种同归于尽的舍命攻击,黄粱已经流了满脸的血,他的鼻梁骨折了,鼻头歪向一边,一个恐怖的凹坑出现在他的额头上,他的头骨被硬生生的砸凹来进去。
好疼啊啊啊啊!!黄粱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夹在手指中间。
由于无法承受的剧痛,黄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跟个小姑娘似得。
“满意了吗?啊?我问你满意了吗?”黑眼男人狂笑着。
黄粱有气无力的呢喃道:“你...你...你不应该把我举高高,知道吗?”
“你——”
嗯?黑眼男人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痛,似乎有一条蛇正在他的内脏中上下翻腾。他低头一看,竟然看到面前这名该死的男人的半条胳膊,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被揍的面目全非的黄粱冲黑眼男人嘿嘿一笑,“伙计,谢谢你啊,要、要你是非得作死,把我举起来,我、我还想不出干掉你的法子呢!”
黄粱攥紧钥匙的手在黑眼男人的身子里一顿猛戳,之后他直接一把扯断了黑眼男人的肠子。
黑眼男人在身体接触到地面之前,就已经死了。
黄粱扑倒在他的尸体上,浑身上下沾满了血污,混杂着他自己的血和黑眼男人的血。
“靠...你可千万别有病啊。”黄粱厌恶的翻到一旁,大字型躺在马路上,不住的呼吸。
五分钟后,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的身旁,车门滑开,同样狼狈至极的Jane坐在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黄粱。
Jane挥了挥手,两个人下车抬黑眼男人的尸体。“他死了?”
“死了。”黄粱咳出了一口血,“这小子犟得很,宁死不屈。你那个呢?”
Jane面无表情的说道:“应该是跑掉了...”
黄粱惊呼道:“跑掉了?从你的手上?那家伙难不成会飞?”
“回去细说。”
“好,该死,我要挂了。轻点,伙计,没看出我是个病号吗?”黄粱对正在扶他起来的一名NHC突击队员抱怨道。
躺在面包车的座椅上,黄粱疼得直哼哼。“今天晚上算是白忙活了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陪上了我的健康!!”
Jane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嗯。”
“你没事吧,Jane。”
Jane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失败是成功他——”
“这次任务失败完全是我的责任。”Jane打断了黄粱的话,“不过还有补偿的机会。”
“你打算如何补偿?”
Jane双拳握紧。“亲手把逃掉的那个人逮住!”
注视着Jane咬牙切齿的样子,黄粱不禁缩了缩脖子。
她和那个男人究竟发生什么了?他很是好奇。
午夜静谧的乡村土道上,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一间不起眼的平房前。村子中几乎没有灯光亮起,除了一两声虫鸣外,十分的安静。
村落中全部是独门独院的房屋,在初秋时分,留在村子中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几户老人在之外,年轻一辈的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出去上学了。
农田中的庄稼长势喜人,玉米的秸秆在皎洁的月光下随着夜风轻轻摇动。
这里的空气清新,这里的温度适宜,但相对于拥挤、闷热的大城市,人们的心还是更向往便利的都市生活。
在这片远离尘嚣的世外之地,这辆黑色轿车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几头牛抬头看了看这辆车,不停的甩动着尾巴,驱散蚊虫。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凌晨两点多了,整个世界早已进入了梦想,或许只有那些亡命之人,才会在这个时间点为生存挣扎着…
该死,NHC这帮人,他们都是属狗的吗?
王泽宇捂住流血的伤口,跌跌撞撞的下了车。这辆车是他偷来的,看中它的原因是因为这是一辆老旧的桑塔纳,不可能被人通过车载系统的系统进行定位追踪。
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已经数次从NHC的围追堵截中逃脱,王泽宇不知道自己的好运气还能持续多久,但他已经厌倦了无时无刻的逃命。
让他十分绝望的是,他孤立无援。他不可能去联系‘公司’,王泽宇很清楚‘公司’在处理他这样员工上的一贯态度,面对他的不会是援助,只可能是清理。
他原以为那场精心设计好的障眼法能够误导NHC的人,但是他想多了。虽然他自导自演了一出意外的好戏,但是完全没有骗到NHC的人。
如果当时能够把盖子放回原处的话,或许就能迷惑住他们了。王泽宇有些后悔。但是当时的情形太过紧急,他如果再去调整盖子的位置,就可能会被头上的火焰波及到。
原本应该是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才对,该死...
王泽宇事先将一辆放有引爆装置的SUV停靠在路旁。这辆车被改装过,可以直接从车身内钻入车底盘下的一个下水管道的井口。这是他为了防止意外情况发生,而特意准备的逃生手段。
但是NHC的人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快。
王泽宇在‘公司’中的代号叫做‘伊希塔步’,这是一位很诡异的神祇。他奉‘公司’的命令来京阳市执行任务。
王泽宇的能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十分逆天,他能够引发人心中的负面情绪,并让这种阴郁的情绪越积越多,引发一个人对人生的彻底绝望,导致死亡。
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但丁或许曾经是‘公司’的名片。但是论起杀人的数量,王泽宇是但丁无法企及的存在。
不过这种能力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时间。
他的能力需要时间生效,王泽宇循循善诱,才能引发一个人的死亡。
来到京阳市后,‘公司’还给他派了另一名辅佐他的新人类:徐涛——就是死在黄粱手中的黑眼男人。
徐涛的能力是暗示,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一个人的行为。两人虽然是合作,但是配合默契,能力相辅相成,在短时间内,就迫使超过五十名无辜者死王。
其中有超过一半是与他们的任务完全无关的人,牵连他们,只是因为需要通过一些无辜者的死来混淆视听。
为了提升效率,王泽宇想到了开酒吧这个主意。而黑眼男人徐涛,则是通过伪装成各种身份——主要是送餐员和快递员、推销员这类不易被人记住的职业——来接近到目标任务身旁,对他们进行影响,暗示他们来‘波斯地毯’酒吧,方便王泽宇对他们施加影响。
至于目标之外的那些受害者,都是徐涛按照一定条件,在大街上寻找到的人。他们俩很清楚NHC一定会注意到这些死亡者,所以提前就想好了该如何误导NHC的调查方向。
只不过并不成功。
黑眼男人徐涛惨死街头,而王泽宇也处在疲于奔命的状态中。
他见识到了一个被激怒的女人是有多么的可怕。
这几天里,Jane让他感受到了痛苦。刻骨铭心的痛苦。
如果不是王泽宇提前准备好了数个急用屋,他可能早就已经被NHC抓住了,即使每次都侥幸逃脱了,但是越来越惊险的逃脱让王泽宇越发透不过气来。
他悲哀的意识到自己可能就要玩完了。
在开车来到这处急用屋的过程中,王泽宇记不清自己总共昏过去多少次。即使身受重伤,他也只能给自己Jane单包扎一下,强撑着继续逃命。
小心翼翼的走进院落中,王泽宇伸手推开了平房的大门。
该死...总算是暂时急用了。王泽宇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伸手摸向点灯开关,明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王泽宇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自己右侧的一把椅子上。
完了,急用屋不顶用了...
“你回来了?”Jane平静的注视着他,“坐吧,这里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
“......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Jane,比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更美了。”事到如此,王泽宇反而平静了下来,“我还不知道你原来还是个女飞贼,真是太酷炫了。话说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虽然由于身上的伤势,王泽宇已经处在昏迷的边缘,但是浑身是血的他仍在竭力保持自己英俊潇洒的风度,还不时的撩一撩头发。他冷静的坐到Jane对面的一把椅子上,看着她,对于她能够先他一步找到这里感到非常惊讶。
“你身上有一颗微型定位装置。”Jane说,“不是在衣服上,在别的地方。”
“好吧...怪不得你们总是能找到我。”王泽宇苦笑着说道,“原来是我给你们带的路啊。可以,算你们厉害,我认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