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金库的防盗合金门没有被撬动、损坏的痕迹,窃贼是用钥匙打开的门锁。
而金库大门的唯一的一把钥匙,就挂在警卫室中。
典当行的那名安保坚称在失窃当天,他待在安保室的时候,虽然自己睡了过去,但是他从屋内反锁了安保室的门。
至于金库大门的钥匙,就挂在安保室的墙上,没有丢失。
安保室的锁同样没有被撬的痕迹。
虽然不清楚窃贼是如何打开金库大门的,但是‘他/她’使用的应该不会是安保室中的这把钥匙。
从各方面情况分析,辛雨认定这是一名或多名犯罪手段高超的窃贼所为。‘他/她’在行窃前进行了万全的准备,一击得手,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调查的线索。
没有监控视频画面留下。
典当行中所有监控摄像头都是无线摄像头,均发现了被入侵的痕迹,所有记录下来的视频资料被某人删除得一干二净。
技术科的警员在尽全力修复,但收效甚微。
最让辛雨感到无法理解的,还不是窃贼打开了金库的足有半米厚的防盗合金大门——钥匙家密码的双重保险仍存在被解锁的可能性,而是窃贼如何在不触动警报器的情况下,把金库内的那副名画和其他的贵重物品洗劫一空的。
要知道,完成这一切,简直比登天还难。
金库内安装了三个摄像头,只不过都已经被黑掉了,毫无用处,但是还有三个传感器的存在。
光线传感器,热量传感器还有动作传感器。这些都是典当行老板花重金购买的,从国外进口的一整套系统。
在三个传感器正常工作的情况下,一旦金库中有光线、有热源或是有动作被捕捉到,系统就会立刻向报警。
警方经过细致的调查,最终确定这套报警系统在案发当时没有遭到破坏,而是在正常运转。
这就奇了怪了。
窃贼是如何在做到不惊动传感器的情况下,实施抢劫犯罪的呢?
调查陷入了僵局。
“————除非丫是一超人。”辛雨说。她现在被这件失窃案弄的烦躁不已,每天一下班,就来找黄粱讨论案情。
“都成超人了,还至于去当小偷嘛。”
“我就想弄不明白了,既然金库中的三个传感器好好的,窃贼是如何瞒天过海的?”辛雨说,“我让手下的人试了试传感器的灵敏度,没问题啊。我的人一进入金库,只走了两步,三个传感器就都做出了反应,系统立刻就报警了。可是为什么偏偏在金库失窃那天,那三个传感器就跟突然叛变似得,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我想不通啊。”
“这伙人手法很专业啊。”
“太他喵的专业了,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辛雨抱怨道。
“那间典当行老板肯定哭死了吧。”欧阳倩唏嘘不已,“又是火灾又是失窃的,流年不利啊。还有把名画放在那间金库中的人,好几千万就打水漂了。”
“画作的拥有者不会有什么损失的,那幅画肯定上着巨额保险。丢了就等于保险公司把画买下了。”黄粱说,“最终吃亏的还是典当行和保险公司。”
“哦,好吧。”
“哎,烦死了。”辛雨说,“之前的纵火案还没有查清楚呢,这又来了一桩失窃案,最近发生的破事也太多了,龙山区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好了,好了,辛姐,至少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没有死人啊。”欧阳倩抱住了辛雨的手臂,“放松心态嘛,别气坏了身体。”
“嗯,我知道。”辛雨苦着脸说道,“最近压力太大了,幸亏还能到这里发泄一下,不然我就只能借酒消愁了。”
“千万别,我可不想看见你变成一个酒鬼。”黄粱说,“被偷走的是一幅画作,而且还是很大的一幅画,只要在出京的各个关卡严格检查的话,窃贼没那么容易带着这幅画离开京阳市的。正因为是价值连城的名画,才没那么容易销赃。”
辛雨说:“期望吧。该死,电影中的情节,竟然就发生在现实生活中。黄粱,你说这些能够偷天换日的窃贼,既然能把偷窃技能练到常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他们为什么非要铤而走险,干盗窃这一行呢?用这样的毅力和本事,做其他的正当行业,不是早就出人头地了吗?”
“一个人端一碗饭。”黄粱说,“有些人就是对其他的事情不感兴趣,专门钻研偏门,你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人各有志啊。”
“哎,头疼......”
辛雨废寝忘食的工作,争取早日找到消失的窃贼。
但是让她颇感无奈的情况发生了:窃贼的行踪和个人信息以一个非常偶然的方式被警方获得。
与她做出的努力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要归功于一名负责人的片警,以及一位脾气狂躁的老大爷。
先说说这位脾气狂躁的老大爷。
这位老大爷独自一人住在农村的大院中,平时的生活就是放放羊、种种地、打打报警电话。
没错,这位年过花甲之年的暴躁老大爷,最喜欢的消遣方式之一,就是打110报警。由于他三天两头的报警,辖区内的警员没有他不认识的,都领教过他的倔强。
老大爷充分的行事了自己的公民权,只要有一点她看不过眼,或是让他不顺心的事儿,他就直接一个电话打给警察。
毕竟是个独居的老爷子,民警也不能坐视不理,只能三天两头的开车来到老大爷的家里,忍受着他的一番咆哮。
通常是对那些路过他家门口的那些不良司机的控诉。
老大爷家的院落大门正对着的就是一条乡间车道,虽然车流不多,但是经常有不知好歹的司机顺窗户乱丢垃圾,而且还总是丢进老大爷的院落中,或是掉落到路另一旁的老大爷的庄稼地中。
暴脾气的老大爷咽不下这口气,就拿了把藤椅,一有功夫就坐在院落里,记车牌号。
别看老爷子六十多了,眼不花、耳不聋,脑子清楚得很。一旦有司机乱扔垃圾,他就记住车牌号,打电话报警。
虽然这样做几乎没有帮助——低素质的司机还是屡见不鲜——但老爷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天也是。
吃完早饭后,老爷子在院子里打扫卫生,当听到有汽车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的时候,老爷子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条件反射的把手中的大扫帚扔下,快步跑向门口。
焦急的等了十几秒钟,一辆黑色的汽车飞驰而过。车内人向庄稼地旁的小水沟中扔东西的一幕,恰巧被老爷子看个正着。
“你XX!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XX!你生孩子没——”
一连串的谩骂声并没有让汽车减速,老爷子愤愤不平的走向小水沟,把散落在小河套上的垃圾一件一件的捡起来。
忙活了好一阵,老爷子攥着一大把垃圾,气冲冲的回到家。
和往常一样,他打电话报警。
和往常一样,附近的一名民警臊眉耷眼的驱车来到了老爷子的家门口。
在这十里八项,这位民警向来以温和稳重著称,但是在面对这位把报警当日子过的老爷子的时候,他仍是有些头疼。
面对老爷子喷出的吐沫星子,民警站着站着,困意越积越累,没过多一会儿,他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让老爷子非常的不满。
“小同志啊,你这是什么工作态度嘛。”老爷子把矛头对准了民警。
民警强打精神,微笑着说道:“大爷,您反映的问题我们已经向县里面汇报了,您放心,一定会给您切实解决的。”
老爷子不依不饶的嚷嚷道:“我说你这个小同志啊,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不办实事也没啥用啊。你看看这些垃圾,你自己看看,半个月就积累了这么一大堆了,还有人管没人管了?”
顺着老爷子的手指看去,民警看到了堆在院落中的一个垃圾堆,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垃圾堆旁,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拍了几张照片。
嗯?
他突然看到了几张打印的A4纸有些异样,顾不得脏,他伸手从垃圾堆中挑出了几张印着结构图的纸张。
这一看不要紧,原本有些困倦的民警,立刻就精神了过来,他攥紧手中的A4纸,随即开始徒手在垃圾堆中翻找,把站在一旁的老大爷看懵了。
他手足无措的嘀咕道:“小同志,你、你干嘛呢?饿了进屋吃,爷们不差你一顿饭...”
民警激动的说道:“大爷,这几张纸您是从哪里见到的?”
“在路旁的河套里啊。”
“是路过的车辆丢下的?”
“没错。”
“车牌号您还记——”
老大爷背诵了一遍车牌号。
“大爷,您立大功了?”警员激动的站起身,给老大爷一个热情的拥抱。
“你先把我放开!”老大爷咆哮道,“小同志,你抽什么风?立什么大功啊?!你小子现在欠我一件干净的外衣!知道吗?”
“......抱歉,我太激动了。”民警尴尬的笑了笑,看着自己完成的‘杰作’:暴躁老大爷原本干净的湛蓝色外套上,印着两个大大的黑手印,正在散发着酸腐的臭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