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依无靠的徐意涵遭受到了悲惨的境遇,在那座位于穷乡僻壤的农场中,她数次被陌生男人侮辱,这让她原本就扭曲的内心更加的厌恶男人,以至于在她眼中,所有的男人都是畜生,都应该去死。
黄粱注视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徐意涵,不解的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甚至都没有问她,徐意涵就一股脑的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因为...”徐意涵冲黄粱冷冷的笑了一下,背在身后的右手随即猛地刺向他的腹部,“因为我需要转移你的注意力啊,白痴。”
该死!
当身体被强烈的电流充斥的时候,黄粱的身体和思想都陷入到停滞中。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剧烈颤抖起来,一阵无法忍受的酥麻感让他感到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
在倒在地上、意识陷入昏迷之前,黄粱仿佛还闻到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他隐隐约约中感觉有人掰开了自己的手,之后所有的感官彻底关闭,陷入到无穷尽的混沌中......
......,......
“————喂!醒醒!黄粱,你醒醒啊!”
女人的呼喊声,从几不可闻到逐渐清晰,似乎经历了以个漫长的过程。当无尽的混沌中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时,黄粱的意识渐渐回归到身体中,他用尽全力,睁开了眼睛,看到一张张担忧的面庞就在他的眼前。
欧阳倩,王玥,她们正附身注视着刚刚恢复意识的黄粱。
“你醒了!”王玥惊喜的叫到。
黄粱晕沉沉的问道:“我怎么了?”大脑就仿佛不是他的一样,似乎有千斤之重。
“被电晕了。”欧阳倩说,“幸亏我一直在监控你的身体指标——当初我让你买个智能手环戴上,你还老大个不情愿,怎么样?关键时刻起作用了吧——得到警报后,我立刻就联系到了王玥姐。”
“该死,是我大意了。被徐意涵那个疯婆娘阴了...”
黄粱挣扎着要出床上坐起来,但是身体的酸痛感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硬生生的坐了起来。
“该死,我的八块腹肌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上缠绕的白色纱布。
“你只有六块。有一小块皮都烧没了。”王玥心疼的说道,“不过没关系,都是皮外伤。”
“徐意涵呢?”发现自己仍身处在那间小客房中,黄粱猛地想起徐意涵这个恶毒的女人,他挣扎的想要下床,却直接摔倒在了地板上,“她人呢?该死,她是个乱杀人的疯子,一定不能让她跑了——”
“你注意点,别作死啊!”欧阳倩伸手帮王玥把黄粱扶到了床上,“放心好了,辛姐已经派人出追了,她跑不了。”
“去追?那就好...”黄粱刚放松下来,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的存在,他转头看向欧阳倩,“我手机呢?我得和吕斌取得联系,他——”
欧阳倩为难的说道:“吕斌他...他被徐意涵挟持了。”
“什么?!被挟持了?我昏迷多久了?”
“一个半小时。”
“......不行。我不能在这儿干等着结果。”黄粱执拗的下了床,跌跌撞撞的向门口走去,“吕斌需要我,我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情。”
“该死,你就不能为自己的身体考虑考虑?!”欧阳倩搀扶着黄粱的一条胳膊,王玥扶着另一边,两个人夹着黄粱,向门外走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欧阳倩和王玥总算把黄粱塞进了王玥的车里,给他系上安全带,欧阳倩陪着他坐在后座上,王玥开车向某高速公路驶去。
“已经追到徐意涵了?”黄粱问。
“嗯,十分钟前吧,辛姐带队在某高速公路上,逼停了徐意涵驾驶的车辆。”欧阳倩说,“由于徐意涵手中有人质的存在,局面已经僵住了,紧急调派过来的谈判专家正在试图和徐意涵取得沟通。但正如你形容的那样,那个女的是个疯子。”
“吕斌...”
“吕斌他目前还没事。”欧阳倩说,“这是现场的照片。”她把手机递给了黄粱,图片上有一辆车,徐意涵挟持着吕斌站在车头处,能看到附近站满了警员。
“她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这个疯婆娘是插翅难逃了,问题是谁也不敢保证她是否会伤害人质,所以现场就只能僵住了。”欧阳倩说。
“嗯...”
一路风驰电掣,四十分钟后,王玥开车达到了挟持现场。把车停下,她和欧阳倩一左一右搀扶着黄粱,走向不远处的那一圈人墙。
由于是在高速公路附近,几乎没有什么不相干的围观群众,几乎全都是警察,还有几名医护人员在一旁紧张的待命。
一辆印着sat标志的黑色车辆停在一旁,连特种小队都出动了,可想而知阵势是有多大。
黄粱在行走的过程中一直在寻找狙击手的位置,但是他没有找到。四周都是极为开阔的地形,的确是不适合远距离距离。
而且徐意涵和吕斌站的太近了。
分开人群,黄粱看到了几十米远的那辆抛锚在荒地上的车辆,而徐意涵和吕斌,就在那辆车中。吕斌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身体倾斜,以一个非常不舒服的姿势被徐意涵勒住脖子,她的另一只手上是一柄锋利的大剪刀。
黄粱依稀觉得自己看见过这把剪刀,略微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在一张吕斌发的动态中,照片中的他就是拿着这把大剪刀在裁剪胶带。
和黄粱想象中的不一样,吕斌并没有非常的惊慌失措,他确实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但是总体来看,他还保持着冷静。
而徐意涵则是面目狰狞的打量着把她团团围住的警察们,手中的剪刀就抵在吕斌的脖子上,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
“情况怎么样?”在欧阳倩和王玥的搀扶下,黄粱走到了辛雨的身旁,打断了正在和一名矮小男人交谈的辛雨。
“很不好。”辛雨转头看向黄粱,眉头紧锁,“你来搀和什么?不赶紧去医院治疗,来这里填什么乱?王玥,你不是让你看住他吗?”
“我放心不下。”黄粱说,“徐意涵提出什么要求了吗?”
“没有。”矮小男人说道,“犯罪分子的神志已经陷入到疯狂中,完全无法进行正常的沟通。她没有任何要求,只是不停重复着她的胡言乱语。”
“这位是谈判专家。”辛雨说道,“看徐意涵的意思,她是铁了心的打算杀拿吕斌。”
“是吗...”黄粱看向车中的两人,“不能布置狙击手吗?”
“很困难。”辛雨说,“首先没有狙击角度。其次,如果强行进行射击的话,极有可能误伤到人质,危及生命。就算子弹的轨迹完美,没有误伤到人质,你看到徐意涵抵在吕斌脖颈出的剪刀了吗?如果徐意涵突然毙命,说不好那柄剪刀会不会划开吕斌的脖子。”
黄粱急的直跺脚:“谈判行不通,狙击手也派不上用场,难道我们就只能在这里眼巴巴的干等着?”
“冷静点。”辛雨面无表情的说道,“所有人的心情都一样的焦急,但是我们不能轻举妄动,那只会导致人质死亡的结局。”
黄粱沉默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天色开始变得昏暗,乌云遮蔽了天空本就昏黄的太阳,阴影笼罩这片不毛之地上。远处的连绵不绝的小山岗上寸草不生,只有露出的一块块红色的像是染着锈迹的石头。
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是在一间闷热的电影院中,在一场令人昏昏欲睡的无聊电影的折磨下,等待着那个结尾的到来。
原本就有些不透光的茶色车窗玻璃,在阴影洒满大地的时候,车内的景象已经完全看不清了。一众人伸长脖子,试图看清车内徐意涵和吕斌的一举一动,但只是在白费力气罢了。
就在辛雨等人焦急的商讨该如何应对事态发展的时候,那辆车的车门被推开了。吕斌跌跌撞撞的走下了车。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鲜血染红了他的上衣。徐意涵没有跟着他一块下车。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当吕斌已经快要走到辛雨等人的面前时,黄粱才反应过来,几步冲到吕斌的面前,对他大声喊道:“斌子!你没事吧?你——”
“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说完这句话,脸色苍白的吕斌直接向一旁歪去。黄粱想要伸手扶住他,却被他带着一同栽倒在地上。
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医务人员立刻推着担架车跑了过来,相继把黄粱和吕斌抬到担架上、送上救护车后,径直驶向了距离最近的医院。
躺在救护车略显狭小的车厢内,黄粱在松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了无比的困惑。在那辆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吕斌会被放出来?吕斌身上的伤是因为他和徐意涵搏斗而造成的吗?
虽然脑海中盘旋着无数的问题,但是注射进入身体的止疼药让一股无法抵抗的倦意侵占了黄粱的全身,黄粱也不想抵抗。
在不知不觉中,黄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