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Jane转身向门口走去,黄粱赶紧出声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去买点吃的和日用品啊。”Jane头也不回的说,“虽然通水通电还通网,但是这房子里面啥物资都没有,难不成你打算靠喝西北风活着?”
“你就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安全屋,顾名思义,安全的屋子,只要你自己不作死,没人能够找到这里。”Jane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黄粱,“你不是喜欢玩电脑吗?楼上书房有电脑,你自己去上网找个电影看看,消磨时间吧。”
“......我不是网瘾少年。”
“不用向我解释。”
说完这句话后,Jane径直走向了门廊,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后,诺大的别墅内,就只剩下黄粱一个人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楼的客厅中。
“什么态度嘛...”
嘟囔了一句,黄粱迈步向楼上走去。由于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被‘公司’的杀手锁定位置的,所以黄粱不敢用手机去联系王玥等人。不能和外界取得联系,百无聊赖的黄粱只好找到了二楼的书房。推开门进入后,让黄粱十分无语的是,书架上的书都是空壳子,是为了装饰用的,甚至连一本真正的书都找不到。
迫于无奈,黄粱只好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伸手把套在显示器上的塑料套扯下,打开了电脑,如同Jane建议他的那样,上网找个电脑消磨时间。
随便找了几部电影,黄粱在不知不觉间涌上了浓浓的睡意。身下柔软的椅垫让黄粱的身体得到了放松,显示前上无聊的画面让他越发的困倦,没看多久,他就把电影暂停了。
他受伤的身体需要更多的睡眠,才能更好自愈伤势。黄粱没有抵抗倦意的来袭,而是沉浸在慵懒的睡意中,渐渐陷入了沉睡。
眼睛一闭一睁,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当黄粱苏醒过来,他一边伸懒腰、一边看显示器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时,他发现自己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此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晦暗无比的书房中,只有显示器散发出来的刺眼光芒。黄粱把电脑关机,起身走出书房,他准备下到一楼看看Jane是否已经购物归来。
独自一个人身处在静谧无声的别墅中,外面的世界似乎已经都被黑暗吞噬殆尽,只剩下黄粱和保护着他的这间房子,这种孤独中夹杂着深切恐惧的复杂情感,在黄粱的心中慢慢发酵。他需要另一个人的存在,他需要和Jane说说话,即使Jane只会对他冷嘲热讽。
经过了充足的休息,黄粱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不少,虽然受伤的脸颊仍有些隐隐作痛,不过已经几乎不碍事了。对于自己这次受的伤竟然好的如此之快,黄粱着实倍感惊讶。
下到一楼的客厅里,黄粱并没有发现Jane的身影。她去买什么了?竟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黄粱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事实上,这还真的不能怪Jane出去太久,这座别墅隐藏在山林之中,即使是最近的乡镇,距离这座房子也有几十公里的距离。而且Jane要采购几天的生活用品,花费的时间当然少不了。
迈步走进厨房,黄粱想找点喝的润润干涸的嗓子。借着手机屏幕散发的柔和光亮——他不敢开灯,甚至不敢把屏幕调的太亮,他担心光线会显露他的位置——黄粱摸索到酒柜前,他惊喜的发现酒柜中并不是空无一物,里面还有半瓶“四玫瑰”牌的威士忌。
这可是一瓶好酒,黄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上了小半杯。这种口味独特的、有娇嫩香气的威士忌,非常符合黄粱的口味。
黄粱舒爽的自言自语道:“真不错。”
美酒怎么能不配上冰块呢?黄粱端着酒杯走到冰箱前,伸手打开冰箱门,冰箱里面空无一物,黄粱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弯腰查看冷藏室中有没有遗落的食物。
就在黄粱翻找冰箱的隔层时,意外悄无声息的来袭。当、
当黄粱遗憾的摇着头,正准备关上冰箱门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有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就站在他的侧面!方才由于有冰箱门挡住了黄粱侧方的视野,他并没有注意这间昏暗无光的大房子中,竟然多出了一位不速之客,而且就在离他近在咫尺的距离看着他!
靠!这个混蛋什么时候摸进来的?!Jane不是说这是间绝对安全的屋子吗?
胡思乱想的同时,黄粱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应。注意到黑衣人的存在后,他猛地把手中的酒杯向那人砸去,转身就要逃跑。
但是黑衣人的反应更快,他灵巧的躲过黄粱丢过来的酒杯,压低重心,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猛地扑向仅仅一步之遥的黄粱,伸出手抓住黄粱右臂的同时,猛地用抬起的胳膊肘击黄粱的头部。他清楚黄粱的右侧脸颊有伤,重点攻击那个部位。
剧痛来袭,就像是有人用黄粱的痛觉神经翻花绳一般,他痛苦的咆哮一声。被难以想象的剧痛激发而出的怪力,支撑黄粱死命的挣扎着。
但即使拼尽全力,黄粱也无法把被禁锢住的手臂从黑衣人的束缚中挣扎出来,他反而被黑衣人用反关节擒拿狠狠地压制在厨房中的大理石灶台上,动弹不得。
黄粱没有放弃,他用空余出来的左拳死命的击打着黑衣人的头部,连连猛砸数下,总算是挣开了黑衣人的钳制。
勉强把呼吸调理平顺,黄粱架起格斗式,主动出击。他向黑衣人的腰腹部踢了过去,但是由于身体的伤势,黄粱的攻击显得笨拙而无力。
趁他病要他命,黑衣人面对黄粱无力的攻击,他施展滑步轻松避过,紧接着近身上前、挥拳对着黄粱的头部就是一连串的重击,顷刻间,黄粱变成了熊猫眼。
被打蒙了的黄粱只能胡乱的挥舞着拳头,无力的反击,这反而让自己漏出了更大的破绽。黑衣人看准时机,双手如鹰爪般擒住黄粱的手臂,使出了一击过桥背肩摔。
被狠狠砸在地上的黄粱,他的身体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那一刻,一声沉闷的巨响在厨房中久久回荡。黄粱甚至还来不及惨叫,腹部就被追击而来的黑衣人一脚接一脚的猛踹。
死死的憋住一口气,黄粱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烈疼痛,硬是爬了起来。他抓住黑衣人收腿的间隙,想要把他拽倒。但是黑衣人随手抄起手边的一个金属制水壶,狠狠地砸在黄粱的头上。
黄粱只能双手抱头、跌跌撞撞的跑出了厨房,他连滚带爬、一路摔到了客厅之中。黑衣人几步追了上去,又随手拿起一个花瓶,抡起来狠砸在黄粱的头上。
意识模糊的黄粱仍在一边试图还击、一边跌跌撞撞的往门廊爬去,满脸是血的他早已到了身体的极限。他心中无比的愤怒和绝望,他就像是一只虚弱无力的小老鼠一般,正在被凶恶的大猫肆意玩弄着。
你TM怎么不耍铁丝了呢?
黄粱在心中咆哮着,他想要说出这句话,但是嘴里、口腔里全都是涌上来的鲜血,除了痛苦的嘶吼,现在的他发不出具有含义的声音。
终于,在无力的把客厅中的一个烟灰缸砸在黑衣人的身上后,黄粱的身体被黑衣人擒住,后者把他的头狠狠地往客厅中的实木茶几上猛地一撞,遍体鳞伤的黄粱终于双眼泛白、失去意识,生生的被这名身着黑色风衣的不速之客打昏了过去……
......,......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面对着黑衣男人的低沉的声线,浑身是血、被反手绑在座椅上的黄粱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抬头望向这名对他发动突然袭击的男人,没错就是他,那个耍铁丝的男人,黄粱心中的怒火和屈辱简直要冲破了他的头骨、喷涌而出,但是黄粱知道,他必须保持冷静,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时刻…
“……你是谁?”
注视着站在门厅位置的黑衣人缓慢向自己走过来,黄粱虚弱的开口问道。只不过他脸上的虚弱,很大程度是黄粱的一种表演,他的确非常虚弱,但从几分钟前恢复意识之后,他就一直在试图解开绑在他双手手腕处的绳子。
为此,他硬生生的掰断了自己的大拇指。一条命和一根手指,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忍耐着不停冲击他神志的剧痛,黄粱感觉经过这几分钟的努力,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松了不少,他需要为自己再争取一段些时间。
黄粱开口说道:“无论你是谁,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十分的愚蠢。而且你如果不停手,这将会越发的愚蠢下去。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不,我不认同你的观点,至少暴力,能够让我感到快乐,复仇的快乐。”戴着黑色头套的男人走到了黄粱的面前,“尤其是伤害你,黄粱。”
黄粱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究竟是谁?我碰见过的每一个心理扭曲的疯子,都被我送进了监狱,你也不会例外!”
“……”
男人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眼神中散发着冷酷的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