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娥站了一会儿,赶去与萧肃汇合。两人买的猪胰腺、猪油加起来,二三十斤,大概够用。
萧肃又去学堂请了假,两人匆忙往回赶。
一到家,萧娥将买来的猪胰腺去掉血水、脂肪,磨成糊状,让赵氏加热猪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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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磨成的粉状中加入草木灰,以及加热后冷却的猪油搅拌均匀。充分混合后,压成块状,便是胰子。
半天的忙活后,所有胰子做好,已是傍晚时分。
萧娥召集绣娘们一起洗布,凡是有污渍的地方,搓上胰子多洗几次。
胰子的清洁能力出奇的好,布上的斑点在清洗几次后消失。布匹本身的固色能力很强,并没有发生褪色现象。
几人一刻不停地洗布,终于在月亮高挂后,完成十几匹布的清洁工作。
洗好的布挂的晾场满满当当,漫天的花色。
为了防止小人二次破坏,二郎晚间特意守在门口。
萧娥腰弯的太久,又酸又涨,扶着腰回屋歇口气。
萧肃给她暖上汤捂子,递上姜茶,坐在边上说出这件事的看法。
萧娥暖了胃说:“我问过二嫂,昨天锁门的是二丫。二丫说她锁完门后,李昕借用钥匙进棚子里拿东西。”
两人沉默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先前没有细想,现在想下来,萧娥察觉不对劲。
“不对,这样做太明显。李昕平时不说话,但心思重、心思缜密。她要做,不会用墨水,更可能用其他颜料混合固色,我们连洗都洗不掉。”
用墨水太幼稚!这是萧娥唯一能替李昕开脱的疑点。
萧肃也想到这一点。他提议:“我去找李旺问问,有可疑人进村,他家那边兴许能看见。”
“我和你一起去吧。这个时候去他家,李昕会多心。”
李昕太敏感,不能叫她误会。
两人简单吃了口饭,一同去往李家。
李旺瞧见两人来,知道是为了布匹的事,请他们进屋说话。
李昕就在对门,半掩着身子,安静的看着李旺的房间,一双阴郁的眼眸就像埋在云层后的星星。
萧娥同李旺说几句话,出屋向她走来,浅浅笑道:“累了一天,怎么不早点睡?”
李昕垂头摆弄手指,“睡不着。你们不也没睡么。”
“我们哪有心思睡,布匹无端被人破坏,不查出使坏的人,这段时间都难安稳。”
李昕默默听着。
那边萧肃同李旺一同出来。
“小娥,李大哥看到可疑人了。”
李昕心一揪,双手扣的更紧,“哥你看见了?”
萧娥忙问:“说说说说,长什么样?”
李旺回:“城里普通小厮打扮,棕灰色的衣服,黑色的布腰带,头上带着帽子,瘦瘦小小,猴精猴精的。昨天在山里溜达。我问他干什么的,他说东家打发他来山里找草药,在山里绕一圈走了。我就没当回事。”
李旺一说,萧娥脑中顿时闪过白天城里,李家绸缎铺看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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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子小小,瘦巴巴,简直和李昕的描述一模一样。
“我知道是谁了。”
李昕一惊,不可思议的看她,“你知道?”
萧娥点点头,问:“李昕,你昨天锁门的时候确定锁好了吗?”
李昕笃定,“锁好了。”
“那贼怕是个会开锁的。李大哥,谢谢你,我心里有数了。四哥,我们回去瞧瞧。”
萧娥不再多留,拉着萧肃就走。
二郎坐在棚子里看布,锁还挂在门上。
萧娥拿了锁回屋,对着油灯琢磨。
“四哥四哥,你看,锁孔里面有划痕,不是钥匙开的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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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娥激动的凑近萧肃,将锁孔举到萧肃眼前。
萧肃细看,锁孔里果然有明显的一道道长痕。
奇怪,白天怎么没发现?
“四哥,明天我和你一起进城,我记得那家伙的模样。只要盘问一下,就能水落石出。”
难怪那李掌柜揪着伙计慌里慌张,原来问题在这里。
萧娥扭头,就见萧肃凝视着钥匙孔出神。那专注的神情,配上昏黄的灯火,映得五官温柔,像画一样。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萧娥的声音不自觉地变轻。
萧肃摇摇头,“许是我早上没看仔细,没注意到锁芯的痕迹。”
白天他检查的时候,锁明明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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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正对上萧娥满目欣赏,才发觉两人近到肩膀挨着肩膀,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短暂的对视,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悄悄移开。
“我先睡了。明天去完城里,还要早点回来检查布匹。我担心风干后会出现问题。”
萧娥着实累了,扶着腰上床歇息。自从那次高烧后,现在腰一累就要酸疼。
“好。”
萧肃灌好汤捂子,塞到她手里,替她掖好被子。自己才熄灯上床。床上的三八线早不见踪影。
“你的腰疾得瞧,明天一并瞧了。”
“我没事,今天用力太多,累到的。哪用瞧什么?别人下地干活,一天累到晚,不也这样么,没那么娇气。”
萧娥才不承认自己有病。以前小娥一年干到头,也好好的,到她怎么就不行了?老郎中没说有病,那就是没病。
李氏绸缎铺,单县几十年的老牌子,东西质量不差,就是老板太斤斤计较,没有远见,一直不温不火。
塔读@ 李掌柜这两日心情格外好,进进出出都哼着曲儿。 不一会儿,灰布衫的伙计出来,和李掌柜笑嘻嘻说了句话,往巷子里去。 巷子里有个茅房,两头出口。 那伙计方便结束,提着裤子浑身舒畅的晃悠出来。还在陶醉中,路被一名书生堵了。 伙计往旁边侧了侧,让他先过。半天不见人动,定睛一看,这书生不就是萧家秀才么。 伙计暗叫不好,掉头就跑。 萧娥正在另一头等他,“嘿,想去哪?” 两人将出口堵死,伙计没处跑,鼠眼一提溜,换上笑脸问:“两位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你们吧。” “我也不认识你啊,现在不就认识了。” 萧娥双手环胸,笑眯眯的,直白问:“是你偷开了我家的锁,坏了我家的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