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是侥幸救出来的矿工表述。
他说:“等我们察觉苗头不对,极力劝止,没人听。想出去找工头已经来不及。石块落下的时候,跑不出去,只能寻地方自保。”
萧肃、萧娥听完,对这些能侥幸活下来的工人表示欣慰,也对那些咎由自取而丧身的醉鬼感到愤懑。
现在不是死了几个人,安抚好家属,赔点钱的问题。
而是两个国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是否出现裂痕的问题。
只要有人恶意揣测,添油加醋的宣扬一番。这些客死家乡的家属就会闹个天翻地覆,南凌必定要南国给个说法。
两人从伤员处离开,沉默的回到客栈,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萧大人,借一步说话。”
因为萧肃有随从官员跟随,萧娥客气的邀请一下。
萧肃便回头向惴惴不安的县令说道:“我在客栈休息,不必麻烦收拾驿站。现在最主要的是安抚好伤员家属,重新勘测矿洞稳定性,不能再出事。矿难的事,我来调查。”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大人您好好休息。”
县令深知事情重大,不敢多言,忙感恩戴德的鞠躬离开,生怕萧肃问责。
萧肃跟随萧娥去了房间。萧娥才问:“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萧肃关好门,不忘先给萧娥倒了杯水压惊,说道:“事情既然出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意外,都得先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我会修书一封,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
萧娥说:“你写的太直白,会被有心之人误以为推卸责任。”
很显然,这件事是几名矿工自己造成的惨剧,但活着的人只会更怜悯死去的人,习惯同情他们,而把事情的责任都转移到旁人身上。这个旁人就是南国。
“我明白。事情要说,罪也要请。是矿场管理疏忽,才导致这场悲剧,我们负全责。”
萧娥提议:“其实我可以帮你说清事实。我说的会比较客观,他们不会质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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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是,需要找到请他们喝酒的人,才能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萧肃认可的点了下头,“已经派人去找了。但距离事发五日之久,那人必然早跑了,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谁会搞完事后留在原地等着被抓,跑才是最正常的反应。只能说事发第一时间,县令不够镇定,没有及时想到这一层,放跑了可疑之人。
错过了最佳时机,萧肃现在想追根溯源,将心怀不归之人绳之于法,已经难上加难。
即便如此,萧肃还是让小二尽力回想一下那人模样,画出了人像图,张贴寻找。
翌日,仵作在死者的身上、酒中检验出药物成分,一种让人兴奋的药,同时在短期内激发潜能,力量倍增。
为了公正公开,仵作检验全场由南凌矿工的领队头头旁观,确保不掺假。
这也是当初向南凌承诺的,但凡来南国的矿工,皆由南凌自己带队。
那领队头头目睹了结果,若有所思的来到客栈,先见了萧娥。
“沈小姐,这件事您怎么看?”
事关南国大事,说错一句话都会产生很严重的结果,他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来找刚好在此歇脚的沈家小姐。
“现在已经证实有人恶意下毒,但毒是谁下的?找不到下毒之人,事情就很难说清楚。”
他犹豫要怎么向国内汇报这件事。早在矿难当天,他已经写信回去告知情况,南凌也该问责了。
萧娥道:“事情很清楚,有人对我南凌人下药,害他们在南国的矿洞里遇难,以此激发两国矛盾。你如实汇报,无需隐瞒。”
“南国不会蠢到在这个节骨眼害几个普通老百姓,还是对他们有帮助的老百姓。”
“万一有人……”
他也只知道事实如此,但架不住有人闹事。
“放心吧。把事实说出来,才是最好的辩证。我们若是隐瞒,被人发现,反倒成了南国的不是。”
“好,我信您。”领队向萧娥鞠躬离去。
有萧娥的话,他无需顾虑,实事求是的确是不会叫人诟病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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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娥目送那人快离开,冲随后进来的萧肃勉强笑道:“怎么样?想出什么办法找凶手没?”
这件事,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是凶手故意挑拨离间,南凌官方不会多问责南国。怕就怕找不出闹事人,死者家属不让,南国方面无法自证清白。
萧肃握住她微凉的手道:“放心,我大概知道他的去向。”
“嗯?找到他的行踪了?”萧娥意外,这也太快了吧。
萧肃摇头,“暂时没有,但不会藏太久。处心积虑想要制造矛盾的人,不可能只做一半。矿难只是开始,重头戏还没到。”
萧娥恍悟,“我懂了,你想守株待兔。”
萧肃拥住她问:“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送你。”
萧娥在他怀中蹭蹭,“不急。我也想看看结果如何,好回去替你们说话啊。”
有合适的理由多待几天,她才不想急着走。
“也好。你脸色不大好,这几天好好休息。不许再去矿山了。那里碎石多,不安全。”
塔读@ “知道啦。我在这儿做好饭等你。”萧娥嘻嘻笑道。 就算萧肃不说,她也不准备再去了,那天的阴影到现在还在。 萧肃需要跟踪伤员的伤势,按照受伤程度给他们相应的补偿,还得安抚好家属的心情。 最重要的,矿山塌陷后,必须进行多次的精准勘测,反复确认不会再坍塌,才能再次开始矿采工作。 因此,矿工有一段时间进入停滞期,产量势必压缩许多。 县令倒是肯吃苦,什么事都冲在前面,但也很小心。萧肃说一件他做一件,不敢少做也不敢多做。 这样一来就苦了萧肃,哪边都要盯。 萧娥看着萧肃整日早出晚归,忙的连个整觉都睡不好,替萧肃抱不平。 “皇帝就不能多派两个人来帮忙?” 竹云才给萧肃送了饭回来,听她抱怨,笑道:“你就是太在意了。想做好官就得受累。年轻吃点苦没什么。你不是一日三顿的给他送饭么,旁人羡慕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