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凌皇宫,御书房。
“皇兄,你为什么不帮我?”
回国省亲的凤卿婳怨恨的质问凤卿绝。
龙椅上,长得几乎妖艳的男子慵懒的斜靠着,龙袍微散。因为凤卿婳的聒噪,他头痛的揉着太阳穴,眉头微皱,不是很高兴。
“你回来就是要个说法?”
凤卿绝瞥眼看来,促狭的眸子里带着冷意。
凤卿婳正在气头上,完全看不到风情绝的脸色,自顾自问:“难道你不该给个解释?我写了多少封信,西凌皇帝写了多少信,为何你一拒再拒?难道你真的怕南凌不成?”
“凤卿婳!”
凤卿绝终于爆发的挺直了身体,猛拍了下龙案。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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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错?南凌自导自演,利用一名假探子,找借口和西凌开战,让我背这个锅,我不认!”
她派出去的人,不可能蠢到留下那么明显的证据。搜到令牌,真是笑话!糊弄谁呢?
凤卿婳明白的事,凤卿绝不可能看不出来。可看出来又怎么样?事情因凤卿婳而起,并不是算冤枉她。
“你当初掳走南宫楚彦的孩子,就该想过后果。”
凤卿绝一句话让凤卿婳噤了声。
“你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惹南宫楚彦做什么?你掳人就算了,你下什么毒?”
凤卿绝越说越气。他自认为从未亏待过这位亲妹妹,偏偏她自小骄纵,远嫁了还不安分。
“凤卿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拿宫里的药!”
还是绝版的毒药!
凤卿婳得意道:“我拿到是我的本事。我就是见不得凤卿音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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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她生下来就是圣女。大火烧不死她,十八年后回来就受万人景仰。”
“凭什么南宫楚彦只对她另眼相看,把我送到西凌和亲?我哪点不如她了?”
“凭什么凤卿尘可以为了她废了圣女制度,封她为长公主,把她嫁给南宫楚彦?”
“我不服!我就是要报复她!毒药是我偷偷从父皇那里拿的,最后一颗,仅剩一颗。我让人重新研制了,里面加的毒,没有解药,永远解不了。”
凤卿婳面容扭曲,丧心病狂的大笑,“我就是要让他们痛苦。找回女儿又怎样?还不是个短命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痛苦的死去,比无声无息的死还要刺激。”
“朕看你是疯了!”
面对这样丧心病狂的妹妹,凤卿绝眼底泛起了一丝厌恶,冷声斥责:“就是你的嫉妒,险些毁了西凌!”
“所以你为什么不出兵帮我们?”凤卿婳反咬一口,“西凌两面受敌,寡不敌众。你是我亲哥哥,你为什么不帮我,眼睁睁看着西凌被南凌挑衅,被南国分去十座城池?”
她就是受不了这份窝囊气,才执意当面问个清楚。
凤卿绝已经失去耐心,声音也冷冰冰的,“你要朕拿北凌补你的窟窿,还不够格!”
凤卿婳顿如一盆凉水泼身,从头凉到心里。
“皇兄,你要抛弃我?你答应过母后要照顾我的。”
“妹妹,你四十了,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你该为自己的错误买单。你图一时之快,害西凌陷入困境,不能再拉着北凌陪葬。北凌斗不起!”
凤卿绝简直恨铁不成钢。
他指向殿外呼呼作响的枯树,“你看看,深秋了。一到冬天,北凌大雪纷飞,极易出现雪灾。你说朕是弃子民不顾,为你出口恶气。还是维持与南凌的关系,保我北凌百姓平安?”
雪灾,是北凌人的噩梦。尤以当年凤卿音回宫出任圣女那年最为严重。
如果不是南凌、东凌施以援手,北凌将受重创。
作为一个帝王,谁都不想被人压一头。可南凌、东凌抱团,凝聚力太强。南宫楚彦又在北凌安插了心腹,他不能轻举妄动。
凤卿婳心灰意冷,反而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要眼睁睁看着南凌联合南国,将西凌吞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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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出使南凌打的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
“弱国外交,再正常不过。不过丢了几座城池,还没到灭国的地步,何必杞人忧天。”
“我不放心,你要是不帮我,我自己解决。”
“你最好别乱来。你的命值不值钱,不是你说了算。”
凤卿绝真想一巴掌打醒她。她以为她的命怎么保住的,敢老虎身上拔毛,不要命了!
真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他也保不了她!
凤卿绝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你要想留下多住一段时间,就收收心,好好玩玩。若觉得无趣,立刻回西凌去,朕不留你。只一点,不要在北凌惹事,否则别怪朕不顾兄妹之情!”
“哼,不敢劳驾您。我这就离开!”
凤卿婳一甩脸色,扭头就走,将出门槛,扭头阴恻恻的笑道:“皇兄,这些年,您坐这皇位真的舒坦吗?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哪天要拱手相让?我帮您解除后顾之忧怎么样?”
凤卿绝闻言一震,惊慌的追下台阶怒吼,“凤卿婳你给我回来!”
凤卿婳顿了顿身子,回眸一笑,“皇兄是怕了么?妹妹我不怕。”
“凤卿婳!”
任由凤卿绝如何喊叫,凤卿婳充耳不闻,转弯消失在萧条的小道上。
当天下午,凤卿婳折返西凌。
凤卿绝有把柄在南宫楚彦那群人手中,不敢拿皇位堵,可她不怕。
她没有子女傍身,公冶长雄妻妾成群,根本不爱她。她没有后顾之忧,就算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只要出了恶气就够了。
凤卿绝无法忘记凤卿婳临走时的眼神,哀婉、怨恨、狠毒,像深渊凝视,让人不寒而栗。
他思前想后,最终决定写信给沈尘。
凤卿婳疯了,他控制不住,她会做什么,做了什么,一概与他无关,与北凌无关。
说好听点,是给沈尘报信,让他小心凤卿婳。直白点讲,就是察觉苗头不对,急急摆脱关系,推卸责任。出了事,他一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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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谷很快接受到凤卿绝的密信。
沈尘看完信的内容直摇头。凤卿绝到底放弃了凤卿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