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瞧着竹林里掠过的几道残影,没心没肺的笑道:“小娥,他们好欢快。”
萧娥嘘道:“小声点,可不能让白叔叔听见。我们走远点,别打扰他们练习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练习效果显著。
几圈下来,萧肃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剑法准头也大大提高,就是有点废白玉。
“哎呀,不玩了!跑不动了。”
十几圈后,白玉累成狗,瘫在石头上躺尸。
“不行了。他倒是练得起劲,我快要废了。”他委屈巴巴的扯着衣袖向花如君告状,“你看看,衣服被划破好几处。这花与剑也忒无情,换了主人立马对我吹鼻子瞪眼。”
“辛苦你了。我瞧着他对剑的掌控很好。假以时日,必有小成。”
白玉扯着花如君的衣服坐起,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眺望还在林中挥剑领悟的萧肃,有气无力道:“你真把他当徒弟教了。”
“难得遇到个合脾性的,多教教无妨。”
白玉拆穿道:“我看你是有意认了他。别忘了,南国局势不同,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他爹娘也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花如君冲他温温然一笑,“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
为了犒劳白玉,萧娥当真烧了两份兔肉。又做了一份红烧鸡块,一份叫花鸡,两条红烧鱼,炖了野猪肉,加上几道素菜,整整十二道。配上糕点、汤羹,妥妥的大餐。
苏婉专门为了吃的留下来,帮着萧娥打下手,忙的不亦乐乎。
李旺玩笑道:“你在这傻呵呵的,把你表哥一个人丢那儿,难得啊。”
“我是怕小娥累着,留下帮她。表哥忙着练武没空管我。大不了等会儿吃完,带一份给他喽。”
十几道菜摆了满满一桌,七人围坐,借着夕阳余晖共进晚餐。
萧娥主动将兔肉放了一盘在白玉面前。
“白叔叔,您辛苦了,这份全是您的。”
白玉欣然接受,“那是相当辛苦。一盘肉就想打发了?”
“当然不是,这些都是您的,您先吃。”
萧娥特地将肉全摆在白玉、花如君和白发老人面前。
白玉勉强接受她的诚意,同萧肃道:“先说好,今天是例外。下次绝不会陪你练剑。”
白玉原本是无意吐槽,没想到萧肃后天就要武考,明天是最后一天。
一股离别的惆怅涌上心头,萧肃毕恭毕敬的端起酒杯,起身向花如君、白玉深深鞠上一躬。
“二位前辈的几日教导,学生受益匪浅,终身难忘。这杯酒敬你们,来日若能相见,学生定当报答两位师恩。”
白玉不吃煽情这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酒就喝酒。吃个饭,别搞这么隆重。我们不过是看在……老前辈的面子上,拗不过小丫头央求,才答应教你几招。皮毛而已,不足为挂。你要是真觉得有用,武考的时候拿个头彩瞧瞧。”
萧肃郑重保证:“晚辈定当尽力而为。”
白发老人出声,“行了行了,还让不让我好好吃饭。你们在这闹了我许多日,吵得我耳朵疼。都赶紧走,我也好清静清静。”
“徒弟,竹子种完了么?”
李旺摇头,“没有。损坏的竹子太多,一时半会儿补不齐。”
老人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差多少?”
李旺粗略算了算,“百十根吧。”
老人老谋深算的扫了一圈,“几位,竹子钱谁出?”
白玉撕着叫花鸡,嘴里叫道:“哎呀呀,原来在这等着我们。不过几根竹子么,过两年就长好了。斤斤计较什么。”
萧娥小声问:“大概多少钱?”
后院的竹子本就是花如君演示给萧肃看的,她赔理所应当。
花如君先说道:“破坏东西自然要赔。不过我们一路开销不少,手上银钱不多。你若是不嫌弃,京都城中有一家画坊,前几日买下的。我送给你如何?应该可以变现不少银子。”
萧娥、苏婉齐刷刷看向花如君。她们见过那座画坊,何止是变现不少银子,那得好多银子!
苏婉心直口快道:“叔叔你好大方,京都的商铺,千金难买。”
随随便便买下一座画坊,又随随便便送出去,只能用“财大气粗”四个字来形容。
当然那座画坊不是花如君买的,是沈煜宸买下做落脚处。待他们离开,自然没用处了。
白发老人一听值钱,也不客气推攘,一拍桌,“好,说出的话不许反悔。画坊我要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花如君不心疼钱,白玉心疼啊。他瘪嘴问:“老头,你一年到头窝在这个破地方,要城里的房子做什么?你懂画么?”
老人嘿嘿笑道:“怎么,就不许我附庸风雅一回?我不出去,我徒弟出去啊。”
白得的东西,不要白不要。老人高兴,又喝了几杯酒,当即转向李旺说:“徒弟,你不是想开药铺么,这不是现成的。你把医术学好了,我就把那铺子给你,让你开药堂。”
好事一瞬转到李旺头上。李旺倒是处变不惊,只当老人开玩笑,附和着道了谢。
他现在没想那么多,只想踏踏实实学本事。
晚饭结束,天已经黑透。
苏婉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有些发怯,“好像玩的有点晚,山里好黑。”
萧娥主动道:“我和李大哥送你进城吧。山路不好走,不如城里亮堂。”
李旺原先拒绝,萧娥低声说:“走吧,我有话和你说。”
李旺只得不情不愿地随她们出林进山,直到送了苏婉到客栈才回程。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路上,萧娥问:“李大哥,你真不准备回去了?”
李旺潇洒回:“回去做什么?我现在过的挺好,很充实。”
“之前在村里遇见李昕,她向我打听你来着。我没告诉她见过你。可我能感觉到,她很想知道你的消息,你的家人一定都很担心你。”
“放心吧。我爷爷支持我出来闯荡。我爹他们巴不得看不见我,哪有什么担心。”
他提着纸糊灯笼在前头照路,忽然回头冲萧娥笑,“你们都以为我是赌气离家,其实,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后的决定,不会后悔。”
“你回头告诉萧肃,待他衣锦还乡,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尤其是李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