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瑞云的眼中满满的都是受伤,江妙把他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一带,脸上的表情也更加冷凝,“至于你如此厌恶我的事情,我待会就会给你解决,我们等会就签和离书,到了边关之后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
沉绮兰高昂着头,一边的嘴角微微勾起,要不是因为还需要有个藏身之所,还带着诚悦不方便,在初次见到江妙那虚伪又恶俗的真面目的时候,他早就与她和离了,到了边关见到了奶奶和娘爹她们,他再也不用和江妙这么恶心的人待在一起了!
可想是这么想的,沉绮兰的内心竟然隐隐划过几丝失落,一种奇怪的恐慌和玩脱的感觉席卷他的内心,但他仍然高昂着头,不让自己的面色有丝毫的异常。
“但现在,瑞云受伤的事情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对,我宝贝孙子受伤的事情必须给我个交代!”
沉绮兰都要被气笑了,就凭这一家子酒囊饭袋,就算自己不给交代又能怎么样?沉绮兰看着站在不远处背着身子朝向这边的常黑常白,这二人都是娘之前的部下,想来这件事情她们也不会牵扯过多,他就这样等着,他看看这里有谁能问他要交代!
沉绮兰冷哼一声,不曾理会江妙就转身回了马车。
却没料想,下一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趁他不注意直接把沉诚悦揪了出来。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沉绮兰连忙推开车帘追了出来,江妙正提着沉诚悦的后脖领子逼着她给江瑞云道歉。
“你干什么?诚悦她是我的命,你居然敢动她?我看你是想死!”沉绮兰摆好架势,当即不再顾忌什么,手中的动作直接冲着江妙脆弱的脖子而去。
江妙单手一挡,再勐的伸腿一踹,直接把沉绮兰踹出了三米远。
沉绮兰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小腹,抬头就看见江妙那一双覆满寒冰的脸,她的眼神中再也没有对他的一丝温情和忍耐,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具尸体。
面对未知的恐慌和江妙态度的冰冷席卷了沉绮兰的身心,“你怎么会...你怎么能挡住我的招式,你在隐瞒实力...”
江妙冷着脸一字一句说道:“我说了不会对沉诚悦做什么,只是给她一点教训,没有生命危险。你上来就动着杀我的念头,那就别怪自己也会被人反杀。”
“你...你居然想杀我?你居然...”沉绮兰伸出手指颤抖的指向江妙,面上满满的都是受伤,江妙居然隐瞒了实力,她居然对自己如此无情!
难道不该是自己做什么,她都会像以前一样百般讨好自己吗?虽然抄家之后有一段时间,江妙老是问自己要钱,态度也不算热切,但后来他知道江妙没有骗自己,那笔钱真的用来办路引了,江妙也真的按照约定带自己来边关...
这段时间明明她又像之前一样讨好自己,沉绮兰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以前,他做什么事情都会被包容,都会被原谅,可腹部的痛楚和江妙那冰冷的眼神却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她变了!她背叛了她们的感情,她不再继续捧着他了!
江妙要是知道沉绮兰现在的真实想法,只会觉得这个人真的蛇精病!
人家对他好的时候,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作天作地,人家对的不好的时候,他又开始老老实实不敢置信满脸受伤,江妙搞不懂,江妙真的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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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她恶心要和她和离,然后又要动手杀了她的不是他自己吗?现在装出这一副被欺负心碎的受伤模样做什么?
江妙直截了当的打断他的话,“我们之间马上就和离了,互相没有任何关系,我对你做什么还要讲什么道理吗?我居然什么?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沉绮兰原本还想着撑着树站起来身子,现在却被江妙这幅无情的样子重重的打击到又坐在地上。
被提在江妙手中的沉诚悦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现在看到自己的舅舅都被打倒了,当即害怕的咧着嘴哭了起来。
“不准哭,把眼泪擦干净!给瑞云道歉!”江妙冷声训斥道。
却没想到这沉诚悦压根不听,哭嚎的声音更大声了,双腿双脚也不断倒腾着,“舅舅,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你把坏人全都打走,全都打死!把她们全都打死!”
江妙的眉心跳了跳,双手气的攥成了拳头。
抱着江瑞云站在一旁的江爷爷哪能听得了这种话,一听到这死小孩敢说要打死他的乖宝,他心中勐然生出了一团怒气直冲脑门,那干瘦黝黑的手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抽到了沉诚悦的嘴巴上,“你个小贱孩,满嘴臭屁说不出一句香的,再说我乖宝你看我还抽不抽你的嘴!”
沉诚悦被江爷爷的一巴掌给扇蒙了,停顿了几秒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更为尖锐的鬼哭狼嚎,“舅舅,你快救我啊!她们要杀了我!她们要打死我!”
江爷爷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坐在地上的沉绮兰,想起他平日里武艺高超,是怎么吊打他们的,当即也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但这谁能忍得住,他决不允许有任何人说自己的乖宝!要是在之前的村里有人敢说他乖宝的一句坏话,他绝对撕了那人的嘴!
江妙把江爷爷往自己的身后拉一拉,整个人挡在了他的身前,江爷爷瞬间不虚了,昂首挺胸的站在江妙身后瞪着沉诚悦。
“舅舅!舅舅!他还瞪我!你快来救我,不然他一会又打我了!”
沉诚悦的声音堪称钻耳魔音,不仅把离的最近的江妙耳膜给震得一颤一颤的,就连陷入沉思中的沉绮兰都被一并吵醒。
沉绮兰扶着身边的树苗强撑着站起身子,“你把诚悦交给我!你怎么敢动手打她!”
江妙厌烦的皱皱眉,内心更是一点情面都不想给他留,“你以前是将军府公子,但你现在不是了,也不要到处端着公子架子,我之前愿意捧你是因为你是瑞云的爹,你是我的夫郎,但马上你就不是了,我也没必要捧着你的臭脚!”
“你到底哪来的脸面用这幅语气命令别人?别人都欠你的吗?想让别人做事麻烦尊重一点,这样别人才会看在你有礼貌的份上答应你的要求。”
“还有啊,我怎么她了吗?我不就打了她的嘴巴一下子,有瑞云的伤势重,有他的嘴巴疼吗?我打她是因为她嘴贱,瑞云可是什么都没做平白遭受这一切,这有什么问题吗?”
沉绮兰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像是被人放在脚下反复踩踏,周围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丧家之犬一般,那钻心的羞耻让他忽略掉刚才的失落感,眼下他就像一只战力满满的大公鸡,昂首挺胸只为了护住沉诚悦这只小鸡!
但经过刚才短暂的交手,沉绮兰知道自己不是江妙的对手,他把目光转向背对着这边的常黑常白,“你们之前都是我娘的部将,现在我们沉家唯一的独苗被她抓在手里,难道你们不应该帮我一起把她救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