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睡着了吗?”巨大的寂静空间中响起无头女清脆悦耳的声音。
火焰人继续装死。
无头女凑近他的耳朵小声道:“主人,按照规定,你睡着的话,我就要切断连接了。”
火焰人无奈地睁开眼睛,看向跪坐在眼前的无头女道:“……没有睡着,我只是有点累……不过看到你……我又精神起来了。”
“哪里精神?”无头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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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爬起来,像无头女一样跪坐,望着一望无际、平滑如镜的澹蓝色湖面,怀念道,“安德斯·卡尔森的存档已经没有了吗?”
“是的,死亡后就删除了。”
火焰人摸着后脑勺碎碎念道:“应该是我转身的时候被马丁·格来斯顿或者是克洛尹·格来斯顿打了黑枪,这俩兄妹不讲武德,克洛尹这么漂亮,肯定是马丁下的毒手!对,就是他!这孙子,迟早收拾他!”
他双手抱在胸前,边想边道:“如果风王侍卫没来,就凭那些保镖还留不住我们。
风王侍卫是被拿喇叭的警备队员叫来的,他一直管我们叫叛乱者,切,不就是杀了个男爵吗?
不对!他最开始朝我说的是宵禁,是那些多嘴的保镖们告诉他,我们杀了男爵后,他才开始叫我们叛乱者的。
他应该是在向巷子里的居民宣布宵禁。但我记得拉斯说过商业街这片是不宵禁的……
嗯……杰西刚上墙顶时好像说着火了;还有到处都在敲响的警钟……
有人在商业街这边发动了叛乱,然后招来了风王侍卫,特么的,早不叛乱晚不叛乱,偏偏在今晚叛乱?
害老子把小命都丢了,拉斯好像也不行了……
本来还打算一起去风暴圈探险的,明明船的事情都搞定了,西蒙尼男爵也轻松地宰了,跟杰西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呼——人生无常,世事难料,没想到老子会这样轻易地嗝屁……”
他转头对静静坐在身边的无头女道:“重新开始游戏,还是真实模式,帮我把可选人物调出来。”
“好的。”无头女右手前伸,手心向上缓缓抬起。
“哗啦哗啦……”
前方不远处的湖面上冒出几十个男女老少。
他一个一个看去。
这些人里,除了安德斯·卡尔森,拉斯·坦德尔也在里面,认识的还有维吉尼亚·罗兰,艾丽西亚公主,永炎大祭司路德维希和威廉姆斯侯爵。
咦,那不是华来士男爵吗?
他穿着这一身衣服,一下子没注意到。
火焰人向他走去。
头戴毡帽,露出黑色卷发,眼神温和的华来士,穿着下摆长至膝盖的深蓝色旧长袍,黑色的长筒袜和深棕色高过脚踝的绑绳皮鞋。
左腰挂着一把黑鞘长弯刀和一个棕色弓囊。
右腰上挂着黑鞘短弯刀和一个棕色的箭囊。
他站在华来士面前,平视他棕色的双眸。
当晚他是和克洛尹一起来的,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而且他还是硬化变异,钢筋铁骨,不会像安德斯那样轻易地嗝屁。
想到这里,他回头对无头女道:“我选他。”
“好的,主人。”
无头女抬起右手朝火焰人隔空一推。
他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勐推后背,不由自主地向前扑去,身上的火焰四散开来,将华来士完全包裹。
其他人物沉入湖里,湖面上只剩下一团一人高的灼热大火球。
过了一会儿,火球开始不断向内塌陷,烈焰全部钻进闭上双眼的华来士身体里。
“主人,你与德里克·亨廷顿的灵魂融合已完成。”无头女跪坐在原地道。
德里克·亨廷顿缓缓睁开棕色的双眼,自言自语道:“奇怪,他的记忆里没有华来士这个名字……
从小生活在西赫加曼高原,如今十九岁的他,为了挣一份前程,于去年秋末与几个伙伴一起跟随来部落征兵的人前往东部的白港,在那里训练了几个月后,突然被调往前线作战……
并没有吉拉迪诺城的记忆……应该是还没有去那里,不过更奇怪的是居然也没有关于硬化异变、钢筋铁骨之类的任何记忆……他就是一个普通并且贫穷的年轻牧民……”
德里克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道:“难道是长得很像的双胞胎?”
他看向无头女,“小白,他是华来士男爵吗?”
“不是,他是德里克·亨廷顿。”
他双眉上扬道:“果然不是……”
他顿了一下,换了一个问法,“那他以后会成为华来士男爵吗?”
“不知道,简介里没有写。”
“……那我还是玩安德斯吧,好歹知道前面的流程,”他皱眉道,“不过,如果不弄清楚那晚发生了什么,游戏进行到那里可能还是会死,前有风王侍卫,后有保镖堵路……除非不去开朱利安的支线……”
他来回踱步道:“安德斯是因为发现了狼嘴猿然后向上通报时,误打误撞地让东赫加曼人提前发动了糜烂西境,偷袭黑龙堡的行动;
还是因为救下了艾丽西亚公主从而对游戏世界产生了比较大的影响。
那德里克·亨廷顿这样一个平凡的家伙究竟做了什么,才能与安德斯、艾丽西亚这些人同为玩家的可选人物?我有一点点好奇……”
他停下脚步,“小白,让我进入游戏。”
“好的,主人。”小白答应后,高举左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一望无际的平静湖面以他脚下为中心整个旋转起来,在震耳欲聋的水流声中,很快形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型漩涡。
“主人,《异变法则》的世界已经配置完成,时间流逝倒计时开始:5、4……”无头女在他脑海中说到这里时,他轻轻跳起,落下时双脚一空,直接向下坠去。
他保持身体竖直,抬起头来,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擦过太阳穴,微笑着向跪坐在上空的无头女道别。
他还没落到大漩涡底部就在半空中突然消失。
……
残阳如血,他站在垛墙后面,左手握着短弓,右手正从右腰的箭囊里抽出一支长箭。
从垛墙上向下望去,无边无际的敌人如巨浪般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