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北话说完，伸出手推动了轮椅，挡住了同样坐在轮椅，愤怒用眼神看着柳湘南的潘金莲。
看着一脸冷漠无情，却又维护柳湘南的路向北。
潘金莲心里不停地咒骂着柳湘南。
这个小贱人，狐狸精，不知道给路向北灌了什么迷魂汤，让路向北竟然这么向着她！
“那个……呵呵，向北啊，我，我没有辱骂湘南啊，湘南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怎么会舍得骂她呢？”
潘金莲对外，都是一副知书达理的阔太形象，哪里肯承认，自己辱骂了柳湘南呢？
“是吗？郑夫人的意思是，我听错了？”
“应该是你听错了，我疼湘南还来不及怎么会骂她。”
路向北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儿的笑容，而后看向贾总管：“把录音打开。”
贾总管拿出手机，点了几下，很快，客厅里就传来了潘金莲尖酸又刻薄的辱骂声。
“小畜生，现在已经十点了，你该出发了吧？赶紧把你的微信视频打开，我要亲眼看着你三跪九叩！”
“小贱人，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养母了？”
一时间，大厅里死一样的寂静。
潘金莲再看着柳湘南的眼神，那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一直沉默的郑大林，这个时候转过了身，抬起手狠狠地扇了潘金莲的耳光。
他一脸失望的样子，“金莲，我都说了多少遍，不要因为讨好我，而去为难湘南，我虽然和湘南不是亲生的父女，但我也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所以你和湘南道歉。”
之前他一直不说话是想看看路向北对郑文洁的态度，是不是还念着郑文洁之间的感情。
如果还念着，那既然他醒了，就让柳湘南离开，他们两个未婚夫妻继续在一起。
毕竟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强。
最重要的是，路向北和柳湘南两人也没有正式办婚礼和领结婚证，柳湘南在他眼中，就像是一个玩物，用完就扔，连留恋的必要都没有。
如果路向北不念着郑文洁，那他就假意道歉赔罪。
反正他现在已经攀上了京都的一位百年世家，日后不必再依附路家。
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打发了和路家的婚姻，他也不算言而无信。
等郑文洁“治疗”一段时间，还可以继续嫁给有钱人，给郑家事业上添彩。
怎么样，他都不吃亏。
而且他已经先一步打了潘金莲一耳光，也把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路家想要追究潘金莲辱骂柳湘南的责任，看在这个巴掌上面，也会退一步。
潘金莲被郑大林打了一巴掌，脸立即肿成了面包那么大，她放在轮椅上的手，慢慢握紧，指关节发白，像是在泄愤。
她能从小三上位，还当了郑夫人，也不是没有一点手段。
只是她一直瞧不上柳湘南，所以只是直来直去，并不稀罕耍心机。
但眼下这局面，她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恼怒柳湘南，也要捏着鼻子认错。
“湘南，妈对不起你，妈之所以骂你，是不想让你继父知道妈的内心最偏爱的人是你。”
她抬起头看着柳湘南，眼中带着泪花。
“所以，你能原谅妈妈吗？”
柳湘南被潘金莲的话给搞笑了：“原来，在您和郑先生的眼中，‘打是亲骂是爱’是这样的啊。想必郑家的日常对话，会很‘温馨’吧？”
她知道有不少家长总是打着“我是为了你好”这个名义，做出各种伤害孩子的事情。
倒是没有想到，潘金莲居然厚着脸皮说“辱骂”是爱！
呵呵！
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郑大林和潘金莲听着柳湘南的讽刺，脸色均是不好看。
尤其是郑大林，特意看了一眼潘金莲。
那眼神，像是在诉说着不满。
毕竟柳湘南刚刚的潜台词就是郑家的家风，张口闭口都是脏话。
潘金莲自然接收到了郑大林的眼神，她心中不免嘀咕，以前她所认识的柳湘南，就是一个闷葫芦，三句话打不出来一个屁来。
可谁能知道，此时此刻的柳湘南，竟然牙尖嘴利！
这时，路向北开了口。
“不知郑夫人平日里对郑小姐的‘爱称’，是小畜生还是小贱人？”
别说小畜生和小贱人了，她就是敢说郑文洁一个“黄毛丫头”都不敢！
她在郑家，称呼郑文洁都是“文洁”或者“大小姐”的。
如果她敢用“小畜生”称呼郑文洁，郑大林早就和她干仗了。
于是，她尴尬的笑了笑。
“这个，文洁是个讲文明的好孩子，我不这么称呼她。”
潘金莲的话几乎刚说完，路向北的话就说了出来。
“所以在郑夫人的心里，其实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孩子，并没有把文洁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你有你自己的私心，对吧？”
这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却挑拨了潘金莲和郑大林以及郑文洁。
果不然，在路向北的这句话说完后，郑家父女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虽然他们知道，潘金莲在称呼上多少有些无辜，但是路向北的那句“你有你自己的私心”却是提醒了郑家父女一些事情。
“我，我没有！”
潘金莲有些慌了：“我怎么可能会有私心？又怎么可能会不把文洁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我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的。”
“既然一视同仁，那你就说一些对郑小姐的‘爱称’，我若满意，你辱骂我妻子的事情，也就此作罢。”
潘金莲算是明白了，她跳进了路向北给她挖下来的坑里了。
不骂，那就是她没有做到一视同仁，不“疼爱”郑文洁。
骂了，那她和郑文洁之间，就做不到表面平和了。
最重要的是，不管她是骂还是不骂，在郑大林那边，他都会不满。
潘金莲咬牙心中暗恨，早知道路向北会醒来，她当初就不该让柳湘南替嫁过来。
这个小贱人！
从四个月前她出现，自己就一直在走衰运。
要不是她还有儿子傍身，因为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对！
潘金莲眼中一亮，她还有儿子在！
就算今天她骂了郑文洁，郑大林看在儿子的份上，也绝对不会对她做过分的事情。
想到这里潘金莲就看向了郑文洁，轻轻说着，“小贱人。”
“不对。”路向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