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男子微微睁开眼,胸前的蛇印炙热的发着红色的淡光,那是他和他的蛇后所共有的蛇印,蛇印烙下,夫妻缘定,他的蛇后不是他的选择,他也没的选择,据说他的姻缘由天定,他违抗天命,抗拒着他的姻缘,却抵抗不过祖先定下的家规,那家规只有一条,却绑定了他和某个女人的一生,胸口有衔尾蛇蛇印的新娘,方可保赫连氏一族子嗣不断,这样的家规让他微恼,拿子嗣来要挟他,让他很不爽,偏偏又被家规料中,他的女人不断,却从不曾有过子嗣。
下旨择后数日,那个女人便出现了,他也懒的理会,只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他又何必费心?他嗤笑,这样的两人又如何一统他打下的蛇界?
大婚当日,他便冷落她,只看过她那么一眼,异常没料的身材,至于美丑,他连红盖头都懒的掀,光看身材丝毫引不起他的性趣,本来就无感情的两人,既然连身材都不能引起他的遐想,他又何必踏进她的房,所以他在她的碧水殿设下结界,不许她踏出她的碧水殿,眼不见,就当他没有这个蛇后,他仍就过他夜夜笙歌,美女拥入怀的日子。
为什么蛇印会再次发出这种光呢?他的眼又为什么会现出这种血腥的红?妖异的红让他异常的烦躁,他推开身边妖娆绝美的女人,女人不舍的依偎上来,蛇尾缠上他精壮的身子,他不耐的甩她下床。
“王,怎么啦?奴家伺候的不够好吗?”美艳的女人发嗲的撒娇着,蛇尾幻化成女人的双腿,试图在爬上他的床,却教他那骇人的红眼看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的王啊,是个品性不正,手段毒辣,杀人随性而为的人,她虽然爬上了他的床,也不敢放肆。
男人随手披上红袍步出锦华殿,不再理会地上的女人,蛇印显现出来只会是和一个人有关,沉默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出事了吗?
尹子末用发间的金步摇抵着眼前的男子,一脸的迷惘,是骆奇吗?却只有四五分相像,骆奇的五官在她眼里有如当红明星的脸,帅气,温柔,斯文,然后在记忆深处变的扭曲和可憎,但眼前的男子五官更加的立体深遂,凤眼有如星月,俊雅的容貌带着天生的狂傲和贵气,一头黑发随性披在肩后,黑蛇红袍加身,却透着几分慵懒,只是那四五分的相像更激起她的心痛,双眼越发腥红,杀人的欲望在心中翻涌。
“你是谁?”尹子末冷声的问着。
男人有趣的盯着发问的这个女人,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不识他的人呀,这人却还藏身在他的后宫。
黑蛇红袍?赫连满眯眼,那身衣袍她可知道代表着最尊贵的人?更有意思的是,她居然用女人的那些玩意抵着他,她知不知道只要他愿意一个手指头就可以让她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轻吹口气,她的衣袍滑下,露出光洁的肩膀,裸露在肚兜外的蛇印与他的遥相呼应,发出淡淡的光,她是他的女人,她的蛇后?她的身材何时变的这么凹凸有致了,何时她的双眼变成了妖艳的红瞳?他的结界为什么困不住她,明明结界毫无破绽。
“蛇王,赫连满,我的女人,告诉我你的名字?”
“既是你的女人,如果连以前你都不想知道,现在又何必要知道?”
尹子末也不在意身上的衣袍到底泄露了多少春光,只是轻轻的笑,满脸的讥讽,蛇界的王?她不在乎,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回到她的世界。
好个不认识,否认他否认的很彻底,不过也够讽刺,他居然不知道他的蛇后的名讳。
“如果我非要呢?”
赫连满只手抚上她胸口的蛇印,细腻的触感尤如淳酒般诱惑着他去品尝,而她的女人却不这么认为。
尹子末手上的金步摇更使了几分力,却也只轻触到他颈间的肌肤而已,以往这个力道早就要了别人的命,对他却仅此而已,金步摇瞬间被化为粉末,尹子末淡定退后,手改用爪,直攻他的锁骨,未近身反被他一股力道吸住,纳入 怀中,吻上了她的红唇,腥味在彼此的口中蔓延,一滴血珠顺着嘴角滴下。
他吃痛的松开她,她的嘴角挂着血珠,妖艳,煽情,他想偶尔来点精暴的温存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只怕依她刚才那股狠劲,是势必咬下他的舌头吧。
有多少美艳的女妖等着爬上他的床?她却敢咬他,诱他的手段,还是真的不认识他?赫连满从头到尾重新打量着这个女人,这个狠毒的女人真的是她的蛇后?他迎娶她几千年,他从不知她居然有这么顽强反抗他的一面,新婚那天他对她设了结界,从此碧水殿是她唯一的天地,她不是很温顺的一句话都没有吗?
赫连满掐指看着她的过去或未来,什么都没有,每一只妖都有他的元神,有他的过往,包括他在内,偏偏她没有,怎会没有?
“暗影,送蛇后回房,调集近身士卫,看守碧水殿,没我的命令不准蛇后出殿。“
“是,王。“
暗影处走出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却震的尹子末不能回神,一身的暗,如黑夜般的沉寂,却又像暗夜里的月光,泄了一地的光华,浓眉,细长的眼,这分明是她的子玄,只是刚毅的嘴角少了那温柔的笑意,对她独有的笑意,她的子玄披着星月回来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