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分开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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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号晚,警队的人带人走后,欧阳靖带的痕检队在四楼应明禹家的邻居家里做了很久的痕迹检查。

这些都是能用来证明应明禹进房后的行为路径的有力证据。八分钟很短,从视频里能看到他搬了梯子进来,梯子上肯定有指纹,然后是工具箱,还有灯管上等等……

这些指纹都很新,算下来应明禹要把这些地方都触摸到,八分钟还真是很紧张,更遑论还要同时做到女人口里说的非礼她的举动,从痕检的角度来说,可能性太低。

相比于痕检的细致活,刑警队的人知道女人的姓名后,社会关系调查进展飞快,并且合情合理找到了应明禹邻居家的房主凌志新。

他们通知了房主隔天到警局接受问询,这也是应明禹走这一步最重要的一件事。让这间房子的所有人知道这位借住或暂住之人的真面目,或许能让他不再需要和那位女士做邻居。

许芸香进警局后,第一时间去接受了身体检查,她很茫然,再三表示她没有受伤。

法医笑着让她不用在意,他们要依照流程如此操作而已。检验证明她所言不虚,她没有任何外伤,淤伤短期内不好检查,但他们也做了初步测试,没有发现。

女人的指尖他们做了详细的采样,照理说发生性侵案件,这里会因为争执留下男性皮屑,否则怎么构成非礼?

应明禹的指纹和DNA局里都有存档,当然没有找他再取的必要,对比工作一晚就能出结果。

十四号上班,应明禹接到了同事的道喜,告诉他昨晚的案情基本分明,他告女方性骚扰未必能成,但至少能断定他没有非礼那名女士。

没多大会,他见到了房主凌志新,两人商业性握了个手。

男人看着应明禹时的表情略显愤恨,“你就是那个告芸香性骚扰的男人?”

“是,同时也是一名刑警。”应明禹表明女人找错了对象。

凌志新愣了一下,转变了态度,“芸香只是借住在我家,我也没想到她会是这种人,看来以后把房子借给别人,还真得挑挑人。”

“凌先生说的是。我也无意一定要告许女士,只要她愿意给我道歉,我们可以销案。这件事还麻烦凌先生转告下许女士。”应明禹格外不想自己跟许芸香接触。

凌志新点头表示没问题后,就去见了在警局度过一晚的许芸香,两人脸色都不好,女人略显尴尬。

和解很快,应明禹宽宏大量说他接受道歉后,两人还不到午饭的点就离开了警局。

不管这二人之后如何,至少,应明禹猜测他不会再遇上现在那个邻居。

解决完这个麻烦,应明禹想起来许久没带老婆跟组里人吃饭了,反正浅浅在外面画画,他顺便接她一起吃午饭也不错,正准备出发时,他们接到了指挥中心的电话。

四季春酒店的1102号房间发现女死者,身份确定是真野摄影工作室的导演助理邢秋心,报案人是她的上司也就是工作室的负责人程栋。

应明禹头疼的赶到现场后,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分开问话。”工作室里人不少,除了死者全是大男人,应明禹担心他们串供。或许有的人只是随便替同伴做个时间证人,却会影响最后的嫌疑人锁定。

应明禹自然直接跟进了报案人程栋的口供,他们相对来说熟悉,而且程栋极有可能导致浅浅涉案,在他还能查这案子之前,他想先找出能为妻子洗脱嫌疑的有力证据。

例行问过个人信息后,应明禹按顺序提问:“请你详细说明下发现死者的经过。”

“好的。”程栋才缓过神的模样,摸着额头慢慢道来,“其实今早秋心就没有上工,我猜她还在为了昨天下午的事不高兴,就没有叫她。可是吃午饭的点了她还没来,董符说最好还是回来喊她一下,说不定她会消气。”

“同事这么久了,秋心的脾气大家都知道,所以我就跟董符回酒店后一起去敲了她的房门。很久没人应门,我给秋心打了电话,隔着酒店的门听到铃声在里面响,可是没人接。不晓得她是不是出去了,忘了带手机,我本来想算了,等秋心心情好点了自然会去会场。”

“董符说秋心没带手机就出门有点奇怪,所以我们找酒店服务员帮忙开门想说进去看看她是不是不在……没想到进门后就看到秋心躺在床上,口里好像吐过什么东西,还有一股怪味。当时我就觉得不对,过去摸了下发现她都凉了……”

“然后你们就报了警?”大壮接口问了句。

程栋点点头,“我们都有点受惊,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来退出房间来报警。”

“你说的昨天下午的事,具体指什么?”应明禹不情愿地问。

程栋有些尴尬,尤其是当着应明禹的面,他实在难以启齿,“都是一些误会,你们之后也会听其他人说,希望应警官不要介意。”

这么说了之后,他才娓娓道来,“其实昨天浅浅本来在会场帮我们画宣传用的图,可是会场太吵,所以我提议让她来酒店这边画,会清净一点。”

“没想到秋心说她头疼也回了酒店,过来敲了我的房门后,看到浅浅在我房里,她无理取闹吵了一会,后来还惊动了酒店的服务员,董符回来后才劝了她回房。”

大壮感觉老大肯定火气很大,继续问道,“那当时程先生在哪里呢?”

“嗯…其实我出去给浅浅买下午茶,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秋心在胡闹,所以说了她两句。没想到她反而变本加厉,才会惊扰了酒店的人,是我处理得不好。”

“看来程先生在处理男女关系上的确不太擅长。那之后呢,昨晚程先生还跟邢女士有过接触吗?”应明禹没跟他一般见识。

程栋摇头,“说实话我觉得这件事完全是秋心不对,听说她晚上叫了客房服务在房里吃晚饭,我也没有在意。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所以昨晚我加了班,回来大概是十二点左右,我直接洗澡上床睡了,不过,没有人能证明。”

那么忙还给浅浅买什么下午茶,分明不安好心,应明禹没有吐槽他。

董符那边的口供大同小异,他说昨天下午赶回来后正好撞上秋心在纠缠陆浅浅,程导夹在中间为难,酒店的人也在帮忙,他赶紧劝了秋心回房冷静一下。

“回房后秋心情绪还是很不好,又生气又伤心,边哭边骂闹了很久。还没到晚饭时间她就叫了酒,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离开,说不定她喝醉了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邢女士以前也这样过吗?”

董符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背后说人不太好,但也不是什么秘密。秋心很喜欢程导,程导可能没这个想法。摄影队里本来只有秋心一个女人,以前一直相安无事,自从程导认识陆总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你口里的陆总是指陆浅浅吗?”

“嗯。程导好像很喜欢她,之前曾经带她一起去保护区拍摄,当时秋心就针对过陆总。女人可能撞上恋爱这回事就很容易智商归零吧,上次程导为了拉赞助去找陆总,她也是喝了很多难受了好几天。”

“你的意思是陆浅浅在这件事里有参与吗?”

董符赶紧摇了头,“应该是秋心单方面的,那位陆总已经嫁人,好像丈夫还是个警察,又有了孩子,我想……”

“那你认为,会是恼羞成怒的程栋杀了她吗?”

“什么!”董符明显被吓到了,“秋心看起来是吃安眠药自杀,难道不是自杀吗?”

丁原和包展对视了一眼,“据你所知,邢女士还有其他烦恼吗?”

董符想了下,“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虽然我们平时能说上几句,但也没有熟到无所不谈。”

“谢谢你的配合。”

陆浅浅到酒店后在他们征用来临时办公的两间房外等了一会,程栋的口供结束后她才见到应明禹。

“老公……”她有些对不起他的感觉,瘪着嘴叫了声。

“这件事和浅浅一点关系都没有,相信你们很快会查清楚吧?”程栋多了句嘴。

应明禹瞪了他一眼,才看回自家老婆大人,“等范桦的尸检报告出来,说不定能排除你。”

“哦。大壮哥给我录口供吗?”

应明禹看看身边傻乐的人,“让钉子给你录。”

陆浅浅其实知道的远不如董符多,她跟邢秋心接触就保护区那次和宣传图这次,隐约能知道女生为什么讨厌她,至于其他情况她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她住哪间,来酒店只有昨天下午几个小时,没有特别过去过,我也没问过。”

这些证词都对陆浅浅有利。

丁原顺便问了上两回的事,陆浅浅说了邢秋心在她帐篷里放虫子的幼稚举动,年会那次她完全没留意邢秋心也就没什么可说的。

“昨天…她骂了我几句,说我是狐狸精什么的……我向她解释我跟程栋没什么,可她好像完全听不进去。陷入恋爱中的女人有点不讲道理我能理解,也没特别在意她说的话。”

虽然她回家的时间他们昨晚都见证了,两人还是按照流程问了一遍。

应明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要死亡时间判定是在陆浅浅回家之后,那她的嫌疑基本上就洗清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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