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你说这病房里有这种香味，如何来证明？其二，就算确存在这种香味，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味，怎么办？”宋宝山老刑侦出身，善于逻辑推理，他发问当然毫不留情。

“这个好办，程顾问那不是有一只黑幽香囊嘛，拿过来让大家闻，警犬嗅，然后满世界找去。”一名老侦探说道。

这也是一个办法，车跃先两眼直勾勾盯着程峰。

程峰遽地一惊，心想：我那有这香囊，这都是编的嘛。

“很遗憾，我这香囊一年前弄丢了。”程峰脸红红的撒着谎。

“有这么巧吗？”

“哈哈…哈…”会场上一阵哄堂大笑。

车跃先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大叫一声“休会半小时！”然后起身黑着脸走出会议室。

程峰当然不能在会议室里待着，他连忙起身追赶车局长去了，留下一片哄笑、讥讽唏嘘声。

程峰跟着车跃先走进办公室，随手把门关上。

车跃先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拿起桌上的烟叼在嘴里，程峰连忙摸出打火机为其点上。

车跃先深深吸了口烟说道：“小程啊，你的迫切心情我能理解，年青人嘛很想表现自己，我都是过来人，但要看什么场合，这可是重大桉件的专桉组。”

他直称呼程峰为小程，全然没有开始一口一个‘程先生’那样的恭敬，显然他也有些瞧不起人了。

“车局请别误会，我说的黑幽香味是确定存在的，我虽然年青但分得清轻重缓急，我冒险进专桉组绝不是为了表现和证明什么，其实现在的我已经有点名声了，没必要硬闯专桉组来碰一鼻子灰。”程峰侃侃而谈，只避开黑幽香囊不提。

车跃先冷静一想，程峰说得也有道理，他如果目的不纯不会到专桉组自讨没趣的。

“哪你准备怎么做？”

程峰抽出一支烟点燃后重重吸了一口，说：“我们先假设黑幽香味的存在，说明凶手混入并到过这病房，这里戒备如此森严，凶手必须易容成一名在册的医务人员到病房。”

“从病房的监控看，凶手不可能在病房里面动手，因为他清楚病房里面和走道上被严密监控的，只能在外围药剂上动手脚，但药剂保管和接触都有严格流程，凶手必须装扮成权威人士，才不引起注意。”

“你推理分析得没错，但来过病房探望的专家医生若干个，我们怎么排查？基本询问我们早就做了，包括核对进出人员的录像，他们都承认进出病房的人就是自己。”车跃先很不以为然。

凶手必须穿上某医务人员的白大褂进病房，每件白大褂上都印有医生的编号，还要挂胸牌，而医生都承认是自己，这只能说明其中一个在撒谎。

程峰抬头望着车跃先道：“这样车局，我要一间干净无味的封闭房间，一个可调控的红外取暖器，然后把所有进出过陆凯病房医务人员的白大褂给我拿来，注意，每件都要单独包装好，不可混装。”

车跃先认真瞧了程峰一眼，意思说这真要这种做吗？

但程峰严肃坚毅的表情让他下定支持的决心。

“好吧，我马上派人安排。”

……

晚餐后开始，程峰认真洗漱一遍手、脸之后，在车跃先安排的一间干净房里，将干警们收上来的白大褂，每件在红外加红器前逐点哄热，然后逐面逐点的反复嗅闻。

他运用4级神功，其嗅觉可以堪比一条训练有素的德国警犬。

经过一夜的反复嗅闻，他终于在一件胸号为011号的白大褂衣领上嗅到一丝丝很弱的黑幽香味。

011号白大褂的主人是县医院内科主任温伟凯，也是陆凯抢救时的主刀大夫。

真是冤家路窄，特么的又碰在一起了。

……

元月9日中午，在祁县人民医院内科主任办公室里，温伟凯站在窗前皱眉蹙眼的沉思着。

这几天对他而言像做了场恶梦似的，使他惶惶不可终日，起因就是从6日那天开始的。

这天是周六，温伟凯下午后并没有回家，而是习惯性的以医院临时值班为由，向老婆说明不回家去了。

作为医院的大内科主任，临时性的值班、抢救病人这是家常便饭，作为家属早已习以为常。

其实他根本没有值班，而是跟小情人唐炜约会去了。

俩人在外面餐馆吃完晚餐，还喝了点红酒，就来到唐炜开好的宾馆准备过一个消/魂的周末。

俩人在浴室里洗完澡，把全身冲洗干净之后，开始进入浪漫前奏，一阵手段铃声把将要入港中的男女吓了一跳，

“谁的手机铃声？”温伟凯略感不爽，有点怪唐炜外面男朋友较多。

“应该是你的主任。”唐炜白了他一眼。

“我的？”

温伟凯不太相信的从手包里掏出手机一瞧，喔靠真的是自己的，还是院长亲自打来的电话。

“哎院长…”

“你赶快回医院来，这里有一个重伤员，前胸受到重击，腔内大出血、气胸，要马上抢救！”院长口气很急。

医院有急诊科、值班医生的嘛，干嘛非得叫他，但转眼一想，院长亲自打电话非动小可。

“好的，我马上过去。”说完他开始穿衣。

“怎么啦？”唐炜一脸的不爽，约个会都不清静。

“院长亲自打电话，让我去抢救一个重要病人。”他穿好衣服临出门前转头对唐炜说：

“宝贝我去一下最多三个小时，你等我回来，我等会好好服侍你哈。”说完他带着淫/笑走出房门。

“哼…”

唐炜气恼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她是个风流女子，私生活很放/浪，搭上温伟凯一是看重他的名气、评定职称，二是她还是几家医疗器械和药厂的特聘专员，通过温伟凯的人脉，开进许多医院。

要干等三个小时？

唐炜当然不会，她是耐不住寂寞的人，马上约一个医疗器械经理到酒吧快乐去了。

温伟凯抢救的伤者就是陆凯。

手术进行了近二个小时，抢救很成功，生命体征都很正常，而且麻醉药性过后伤者就自然会醒，只是还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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