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朱老爷愣了愣,这两人是啥意思。
真以为县令会帮着他?
果然是外地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关系,竟然想撞上来?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成全他们!
他一脸得意,只等着那县令大人来了。见着人影走来时,很狗腿地迎了上去。
“妹夫你来了?”
这样的称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似的。
说完后,还瞅了王故渊几人一眼,不过结局有些差强人意,顾枝枝压根就没有任何表情。
县令大人皱眉,虽然不太喜欢和朱家攀上亲戚,但又贪财,朱家有钱他如何不惦记?
再加上看着爱妾的关系,倒也默认了这层关系。
“这是出什么事了?”
朱老爷一脸傲慢,狐假虎威,赶紧对着顾枝枝几人指:“咱娘吃了这家的肉干,成了这个样子,亏得这些人不肯认,非得说是我们自己害的!”
他一个劲地说着这话,眼底一片暴怒。
县令大人本就不是什么好官,听了这话自然是气了,没想到在自己地盘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这些人敢对朱家如此嚣张,不就是压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虽然他也瞧不上朱家,但说到底也有些关系,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欺负?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所以此时哪里能不着急?
倒是顾枝枝,她身为一个大夫,先不说这事件是怎么样的,第一时间会将病人给救治好。
所以不管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倒像是压根听不到似的,只安静地做着手头上的事…
此时,已经基本确定了中的是什么毒。虽然她对解读不拿手,但可以用银针先将人稳定起来。
所以眼下这老夫人情况,比方才要好许多,也迷迷湖湖有了些精神…
正是这会儿功夫,被县令大人叫着回去拿东西的下人此时也回来了。
手里那些几个箱子。
县令大人一见着那箱子,眼睛放光。毕竟这可是他这几年攒下来的银子,再加上本就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眼下瞧着这些方才惧怕都没有了。
但一想到这么多银子就要白白送给他人,心中又多了些不舍。
要不是今日遇上了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栽跟头?
说起来,这事情还是全怪在朱家的头上!
如若不是搞出了这些名堂,自己这官还当得好好的呢!哪里会有这样的变故?
县令大人心里烦闷,一口气憋着十分不舒坦。
寻思着等这件事情过去后,一定要找朱家再赔偿一笔!
“宰相大人,这便是小的所有的积蓄。”
王故渊看也没看,只澹澹地来了一句:“嗯,我收下了。”
县令大人欢喜。
果然啊,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想着官职保住了,也没有那么烦闷了。
“那大人,是不是不用废除小的官职了?”
“本官何时说过这话?”
王故渊声音冷冷的,眼里全是鄙夷。
但也正是这样的话,让县令大人要昏死了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是接了自己的钱了么?
他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大人,这银子…”
“这银子不是你给本官的么?本官从起初到现在,可没有允诺你半分。”
“县令大人,好自为之吧…”
“……”
这几句话,让县令大人完全瘫倒了,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去。要不是身子上的肉厚实,只怕早就摔得头晕眼花了…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官职没了,钱也没了!
朱老爷也傻眼了,如今唯一的靠山都倒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自己了?
可哪知道王故渊压根未提这些,只是对着那些官差开了口:“从现在起,本官临时担任聊城县令一职,今日一事,会禀报陛下,相信再过不久,便会有新的县令上任。”
“至于方才的这些银子,想必也是通过刮嗖民脂民膏得来的,本官打算在县城里修建几处私塾和几条马路…”
“剩下的一切,还请各位去调查这聊城有没有贫困家庭,本官会一一进行补偿…”
这话一落下,看热闹的百姓全都沸腾了,方才这位宰相大人接下银子时,还以为他也会像先前的县令那样是个贪官。
可这话一说出来,让人完全改变了想法。
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宰相大人,还是一个能为百姓考虑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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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由于个人的原因更得有些乱,都改好了
县令大人抬头,看了一眼顾枝枝,眼底流出些许惊艳。
没想到啊,天底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一时间那些冷澹的话卡在了喉间,连声音也放柔了些:“事情可是这样的?”
“县令大人难道连调查都没有,就信他的一面之词?难不成就是因为他是你的亲戚?”
顾枝枝懒得跟他说其他的话,言语里并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还带着些讽刺…
“你…”
这个女人,不就是长得好看些么,怎么这么蛮横?
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县令大人这事,要如何处置?”
“牙尖嘴利,我看这件事情就是跟你们脱不了干系!”本想着这女人有几分姿色若是肯说些软话,那自己便好好调查调查。
但没想到如此不识抬举!
竟然敢当众让自己下不来台!如今也顾不得其他了,立马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原以为对方会害怕惊讶,或者是有其他的表情,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带着丝冷笑。
一幅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底的样子。
“你说是就是了,那这个世界还要什么律法?”
那县令被这话惹得更毛了,毕竟这可是在挑战他的权威!谁不知道他在这里是土皇帝?
眼下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这么踩在脚下说,哪里有尊严?!
一时间气不过,瞪着眼睛怒吼。
“律法,本官说的就是律法!”
“来人将这铺子给封了!”
他就不信了,自己堂堂一个县令还治不了这些人!
“一个区区县令,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量!”
王故渊声音如同冬日里屋檐上的冰棱,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县令大人。
刚才一直站在一边,小姑娘想要怼人,他便让她怼个够,可没想到这县令竟然如此放肆!
口出狂言讲出了这种话!
他往前一站,那县令大人倒有几分怂。
毕竟这人透出了一股与生俱来的冷澹气质,让人高攀不起,压根不敢直视。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心思,连县令大人自己都不明白。
震惊完了后又赶紧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聊城的事,本官做主!”
“哪里容得了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抓人!”
这几句吩咐下去后,围在一旁的官差也赶紧走了上来,但因着王故渊气场太强大了,如今也不敢上前。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县令大人怒吼,声音里夹杂着愤怒。
此时王故渊没有再说话了,嘴角挂着一抹似是在看小丑的冷笑。
“看来,这聊城还真是山高黄帝远,不过县令可能没有听说过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句话吧。”
那县令大人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是什么大人物?
果不其然,他这样的想法立马得到了证实。
王故渊已经伸手将象征自己官职的令牌拿了出来…
虽然只有不到巴掌大一块,可那上面的几个字,让县令大人吓得嘴角哆嗦,想也不想地跪了下来…
此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下,下官不知是宰相大人,下官…”
他早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气焰,而且脸色一片青紫,要不是还保持一丝情绪,只怕这时早就吓尿了…
宰相大人?
那朱老爷也呆了,不会吧?
若真是宰相大人会到这里来开铺子?
会不会,那令牌是造假的?他没有什么见识,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此时还忍不住小声在县令大人的耳边提醒。
“妹夫,他,他会不会是故意诓我们的,若真是宰相大人…”
话还没说完,便被县令大人立马给打断了:“闭嘴!”
他也是官员,有属于自己的官职的令牌,上面都有代表朝廷的印纹,是不可能有假的…
再说了,谁敢拿着这东西招摇撞骗?若是让人查到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故渊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看来,本官办事还存有漏洞,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还没有被铲除…”
“这是本官的失误…”
这些话代表的是什么意思,那县令大人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脸上也全是一片苍白。
赶紧求饶:“宰相大人,方才是下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脑袋砸在地上,那一声声的,彷佛将头都要磕破了一样。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方才有多威风,现在就有多狼狈。
不过这样的场合王故渊可是见多了,并不会因为他如此卖力地求饶便会生出一丝丝的怜悯。
“朝廷容不下你这种蛀虫,本官亦有撤职的权利,从现在起罢免你的官职。”
那县令大人整个人快要昏过去了,好容易谋取了这么一份差事,成了一方的父母官,怎么一朝就到了最.asxs.?
他不敢相信,也压根接受不了…
尽管王故渊此时已经下了令,可还是一个劲地跟着求饶。
“宰相大人,求求你放过我,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保证将我府上所有的钱财都献出来…”
到了这时候,他什么话都说出口了。
根本就到了口无遮拦的地步…
这让王故渊嘴角的笑意更冷了几分:“你在这聊城当了几年县令?又积攒了多少?”
那县令大人还以为王故渊是心动了,毕竟山高黄帝远,他虽然听说过这位年轻的宰相大人,但也不太了解王故渊的为人。
想着京城的哪个官员不贪财?
就是自己为了保住这个职位,上下打点都用了不少钱,更何况是别的?
只要眼下能让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呆下去,即便是付出些银子又如何?以后可不有的是机会赚回来?
所以抬头将实情说了出来:“回大人,我当了五年官了,虽然积攒下的积蓄不多,但也不少…”
“一千两还是有…”
“若是大人愿意,我便将一切都拿出来…”
王故渊笑了:“县令大人还真是富有啊,光是凭着朝廷的俸禄,只怕积攒不了这么多钱吧。”
“既然县令想拿出来,那本官也不阻拦你…”
那县令一听这话,赶紧让人回家去取银子银票,生怕一会儿晚了,这位宰相大人会后悔了。
此时这些看热闹的群众也傻眼了,压根忽略掉了本来的事件,只对王故渊是宰相这件事情震惊不已。
就连那朱老爷也忘记了此时正中毒着的亲娘,满脑子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也会遭殃了?
先不说县令大人没了官职会不会对朱家有影响,就是惹了宰相大人这一事,便能让他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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