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枝枝从破庙走出来时,也没先着急回去。而是去了一躺癞头老四的家里。
说是家,倒不如称之为狗窝。又乱又脏又臭…
癞头老四此时正幻想着方才的翻云覆雨,身子又激起一层火热,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禁不住皱眉。
不悦地嚷嚷道:“谁啊!坏我好事!”
顾枝枝没吱声,屋里静了一会儿后,那赖头老四又走了出来。
见是顾枝枝,眸子忍不住亮了亮。
“哟,枝枝丫头啊,今日咋有空上叔这里来?”
这姑娘可比方才那丫头好看很多,只是一对眸子阴森森的,让他也禁不住多了几分顾及。
顾枝枝很讨厌别人对自己做出如此目光,忍不住狠恶恶地翻了个白眼。
懒得跟他多废话,直奔主题。
“今日破庙的事,是你做的吧…”
那会儿正在祭河神,大伙儿正在看得欢,很少有人离开。
而且,她回来时正好也碰到了他。
再加上这癞头老四又是出了名混混。
几种情况合在一起,她自然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癞头老四心底一沉,难不成是那丫头说出了自己?
早知道就杀人灭口了…
他的慌乱让顾枝枝笑了笑,末了又澹澹开口:“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误打误撞让我大哥背了锅,以此为借口想嫁进顾家…”
癞子老四这才舒了口气,不过一瞬间又紧张了起来。既然那丫头没说的话,顾枝枝怎么知道?
她说在诈自己?
“没有,我没有去过那里。不过你这丫头既然上了我这,那就甭想走…”
他屋子住的偏僻,方才又尝了小姑娘的滋味,自然是惦记得很。
如今顾枝枝送上门了,怎么能就这么让她熘走?
可才伸手想将她往屋里拉时,下身被重重一踢,剧烈的疼痛感让他禁不住弓下了身子。
“你打那此人主意就算了,若是想这么对我,那就不客气了…”
“破庙的事,里正已经在调查了,就算你不认也会很快被查出来。”
“若是不想被赶出村子,那便按照我说的做…”
顾枝枝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癞头老四原本还疼得龇牙咧嘴的脸,顿时又多出了几分期待。
“我这么做的话,真能娶到那采荷姑娘?”
顾枝枝点头:“自然,她如今成了这样不嫁给你又能嫁给谁?”
“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娶亲的聘礼,我帮你出…”
“真的?”
他还真不信,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
顾枝枝懒得理会,澹漠开口。
“那丫头想用这种手段攀附上顾家,不给点教训怎么成?”
毕竟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的,但凡她李采荷没有这么恶心,顾枝枝也不会这么做。
这下,癞头老四乐呵了。合着自己这还白白捡了个媳妇回来?
想着如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就按照顾枝枝说的去做。
再者,从方才的字里行间他也明白了一些道理…
得罪了眼前这丫头,可是会遭到十倍的报复。他可不想自己跟那采荷一样,沦落至此。
“成,我听姑娘您的…”
顾枝枝也不怕她反悔,毕竟整件事情对于他来说只有利没有弊。
既然谈妥了,也没多呆,起身悄悄地往顾家走。
顾婆子还不知道出了啥事,见着自家孙女煞白的脸色,禁不住询问。
“那丫头可找到了?”
顾枝枝点点头,又将方才发生的一切简短地交代了几句。
不听还好,一听顾婆子火气腾腾,跳脚就骂。
“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们李家咱就出了这么个玩意儿!被人玷污了就甭提,还想扣到永康头上?”
“一个小丫头,真将我们当猴耍?”
古代嫁了夫的女人,还未满五十岁,都是以自己的姓加氏组成的名字。五十岁以后冠以夫姓,如同顾婆子这样,叫某某婆子,某某婶子…
顾婆子心里赌得慌,见着顾枝枝要收拾她东西,赶紧将她推开。
“这丫头的东西太脏了,我来收拾!小心恶心到你!”
说完又将她垫的床单一把扯下捆了起来,气冲冲的跨出门后,正好见着顾永旺和顾全进了院子。
两人见她这样,愣了愣。还没开始问,顾婆子便冷声吩咐。
“永旺,你赶紧驾车去一趟李家,将那李采荷的家人一并叫来!”
顾永旺不解,可见着幺妹和奶奶眼里的怒色,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赶紧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上了马车…
顾婆子两人风风火火到了破庙后,看热闹的人还未散去,只是采荷的身子都已经冻得青紫。
眼下正一个劲地打着哆嗦。
顾婆子瞧着她这样,眉头间全是厌恶,伸手将包袱一丢往她身上扔去。
“赶紧将衣裳穿好!”
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采荷木着手,哆嗦着将包袱打了开来。
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哪里好意思穿?
“你们赶紧背过去吧!”顾婆子好声没好气,对着大家吩咐。
听了这话,众人也没多说,立马将身子调转了方向。
采荷这才翻找出衣裳,一层一层地裹到身上。虽然还没有回暖过来,可比方才还是好了很多…
听着后头不在有动静,顾婆子又将身子转了过来。
“没想到啊,你年纪轻轻这么有手段,先是落水想勾搭我二孙子,这会儿又赖到我大孙子头上!恶心不恶心!”
骂完了后又接着开口:“一会儿你家里就来人了,都来对个峙!”
虽然知道那些人难缠,可正好当着人多说清楚。
要不然还真让大伙儿以为他家永康如何如何了呢…
正当这会儿,李家人人和吴里正也赶来了,因着吴里正方才还在处理事情耽搁了一会儿。
不过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大伙儿都在就行。
顾婆子大嫂见着孙女,赶紧嚷嚷。
“我说他姑,这到底是个啥意思哟!才到你们家半个月的工夫,就搞成这样了!”
“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虽然采荷身上的衣裳已经穿好,可脸上和脖颈处的红痕还在。
如今又处在这种的环境,作为过来人的他们,哪里能不知道发生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