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也笑得开怀,赶紧招呼:“好,今日我便将咱们这里最好看的姑娘 找来,尽情服侍你们!”
说完,又将三人往里头带。
这处虽然是院子,但却十分宽敞。
只是相比其他地方,有些杂乱,里头的姑娘们也更开方。
听着那一阵阵似舒服又似以受的叫声,几人热血沸腾。顾永书从未经这些事,倒也有些羞涩。
有些不堪的画面,压根不敢去看…
只将头转向一侧…
可这不转还好,一转整个人完全愣住了。
那个正被人压在墙角,撕扯着衣裳的妇人,不正是他娘么?
最近几天,他也没回过家,自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今愣不丁地瞧见朱氏,整个人都呆了。
出于本能,赶紧上前制止。
“住手!”
那老男人五十岁上下,肤色黝黑,见是个白面书人,禁不住提着裤头骂。
“你个小后生,甭多嘴!”
来这里是因为价格便宜,虽然这娘们还怀着身子,可长得却不赖。
但哪知道却是个疯子,将自己身上咬了好几口。
心里本就不舒服,又来人制止,哪会高兴?
顾永书自尊心作祟,生怕自家娘当场和他相认,所以便有些后悔方才的行为。
但如今瞧着她眼里害怕和疯狂,倒松了一口气。
既然人疯了,也就不怕被认出来了。
“我想要点她,价格双倍…”
老鸨愣了愣,末了又满口答应。
虽然不明白他一个年轻人为何会点一个残花败柳的妇人,且还是个大肚子的妇人,可只要有钱赚,管它呢!
故而又对着那男人道:“这位爷,我给你再找个姑娘…”
那人也没拒绝,毕竟这娘们太疯了,还没发泄好说不定命就不在了…
顾永书看了一眼依旧瑟瑟发抖的自家娘亲,皱眉将她往屋里带。
身后那两人见着这般,嘴角勾勒出丝丝笑意。
“没想到永书兄竟然是这种口味…”
……
屋里的顾永书见着两人各自找乐后,重新走了出去。
对着那老鸨笃定询问:“我要赎了她,多少钱。”
那老鸨一听更乐了。
这娘们来的那天,便试过用药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可这女人死活不肯吃药,灌的都不成!
最后只能无奈随了她去,谁知道如此,反而点的人更多…
虽然接的客多,可最后那些人都是一身伤的出去…
如今有人可花钱赎,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四两银子。”
顾永书皱眉,身上统共也就这么些了,不过好在试卷已经拿到,以后考上秀才有俸禄。
虽然很少,可吃生活是够了。
要不然让旁人知道他娘在这里,保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所以也没多磨叽,伸手将钱袋拿了出来。
那老鸨见着白花花的银子,当头便咬了咬。见是真货,立即眉开眼笑。
“成,我把卖身契给你!”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快,顾永书便偷偷摸摸带着朱氏出了这座低矮的院落。
或许是血浓于水,又或许是朱氏还有知觉,被他带着也不反抗。
两人并肩走到无人处,顾永书才开口叫唤。
“娘,娘…”
这两声让朱氏眼里多了一丝灵动,怔怔地看着顾永书。
“永书,永书,我儿…”
她开口喃喃,唇齿间话语极不清晰。
“娘,你是怎么到这里的,是不是顾枝枝她们…”
想到那丫头,顾永书眼里布满了愤恨。
朱氏此时神智已经恢复,只是想着这几天经历的事,眸子里还是存着几分恐惧。
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后,顾永书的双手攥得更紧了…
虽然和顾枝枝无关,但也不代表自己会饶了她。
等这次秋试过后,一定要暗暗地除去这丫头!
……
顾永书和人鬼混的事情,并不是王故渊一手安排的。
他已经有了收拾的法子,不可能再在去浪费时间…
眼下听着顾枝枝的话,声音柔和了几分:“她回来了就好。”
“嗯,不止如此,还凑成了一对好姻缘…”
王故渊笑着没答话,脑子里想到了从前的自己和顾枝枝。
“走,去吃点东西…”
“你一会儿还是还要念学么?”
王故渊挑眉,嘴角泛起丝丝笔意:“这些都不及你重要…”
顾枝枝耳根微红,吃过饭后又去医馆走了一趟,这才和王故渊道别往知宁村而去。
如今有了陈双儿看着,王故渊也放心。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眸子里的笑意也浓郁了起来…
她两人回村后,正好赶上了顾永书将朱氏送回来。
如今朱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虽然目光还有些呆板,但比先前要好得很多。
“哟,这么两天不见,你去哪儿了…”
自打儿子要娶顾圆圆后,红花气得两天都吃不下饭,心情郁闷得紧。
如今好容易逮着机会在言语上报复,哪还会忍着?
见着朱氏不似往日那般咄咄逼人,更是诧异。
“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说完就想走上前来细看。
顾永书眉头一皱,语气冷澹:“我娘在镇上租了间房,陪我秋考…”
陪就陪呗,这时又回来?说出去谁信?
可见着顾永书那板着的脸也没在问。不止如此,脑袋里更是蹦出了新的想法。
她朱氏也是爱财之人,要是知道女儿没多少彩礼就被顾婆子偷偷嫁出去了,指不定会闹翻。
到时候这婚多半也结不成了…
有了此种想法,便赶忙斜着眼睛开口:“我们两人很快就要成为儿女亲家了,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朱氏听了这话,才将脸转了过来。
“你说啥?”
红花见她上了道,又火上浇油。
“你婆啊亏本将你女儿许给了我家子霖,我说翠兰啊,我虽然没有闺女,可也是当娘的人,养大的闺女怎么能就这么嫁人呢?”
“要不然可真就成了赔钱货了不是?”
朱氏眼光涌动脑子又渐渐清明,那死丫头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这门亲事,我看还是取消吧,对你对我都好…”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说。
正巧这样的话被走来的顾枝枝听了去,挑着眉头冷声道:“怎么,你说取消就取消?”
红花一见她,眼里多了些局促。
可想着这话既然都说开了,又有啥不好认的?
“咋的,哪有女儿成亲,翠兰这个当娘的还蒙在鼓里的?”
顾枝枝听了这话,唇边的嘲讽更足,好半晌才字字句句地道。
“娘?就她,也配让圆圆姐叫娘?”
一个舍得将女儿卖到那种地方去的人,还配为人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