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事业是男人的姿色,君不见那个男人事业有成时,他的女友还未高考,如今却已是孩子的妈。
晋宇没指望还有个媳妇高考,毕竟这年头没有女考生。远离了自个的教学事业,如今的他可以闲的难受。家里的买卖和良田都有一妻一妾打理,而他又没有固定的事情打发日子,总不能整天耍鸡遛狗吧?总要找事情做吧?已经给棒子们挖好坑了,等三五年坑够深了,推进去埋了就行。是不是也该给日倭下料?鉴于后世的种种恩怨,晋宇做起这事来积极性可是高的很!然而自个通过长乐递上去的坑倭可行性分析一去就没了回声,着急也没辙,看在李二爷刚死了亲爹的份上,就大度的原谅他的懒惰吧,虽爷俩也不亲近,但毕竟情有可原。
圣人日三省吾身,晋宇没做圣人的潜质,每天琢磨自己做的对不对也挺累的,不过他偶尔也反省下自己的行为(实在闲的无聊,躺着反思)。刚开这个时代的时候,一些厨艺顺手就交了,一心疼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有种领先时代的优越感。
两年过了去,自家也有了酒楼,这时反而有些敝帚自珍了,除了拉近皇家、几位公爷有保留的传授外,晋宇没有再向其他人传授过厨艺。
后世有句市井名言:屁股决定脑袋。人处在什么位置就会做出与位置相符的事情、生出与位置相称的想法。
晋宇占了见识多的光,屁股的位置一再提高,脑袋里现在与之前的想法就有了天壤之别的差距。
晋宇的时候曾听邻居谈笑起旧社会一个长工替地主家跑了趟县城,在县城有幸吃到了笼蒸包,一时间惊为天下最美味的吃食,长工回到地主家就琢磨,地主这么富有,一天要吃几顿笼蒸包?
那时的晋宇懵懂无知,认为长工的想法没毛病,现在想来却颇为感慨。不过上那种富足的日子,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是怎么过的。
在这人均月收入不足百文的国际都市长安,存在很多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奢华。他们只喝山泉水,每天都有专人负责从几十里外的山泉处运回,喝不了就洗脚,一车水的价格足够一户人家一年的开销。他们在瓷窑专门定制各种不同的餐具,每套餐具的生产周期最短也要一年,每套餐具近万文的价格让普通百姓望而生畏,但他们送出百十套去却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潜移默化的力量是巨大的,晋家的变化也在悄然发生着。从最简单的餐具来,晋家已经没有了竹筷,红木、硬木的筷子成为了主流,做工花哨的银筷也备下不少,毕竟这年头银是公认的验毒利器,有些大人物来访时银筷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自我反思检讨不是件令人愉悦的工作,所以晋宇总是适可而止,转而去替别人反思,比如李承乾。
对于李承乾这个半大伙,刚开始晋宇对他的感官还是不错的,所以能帮的地方总是尽力去帮。可能是处在青春叛逆期,又格外好面子,在晋宇拿他做典型后,他对晋宇这位老师的态度就逐渐变了,对此晋宇虽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能理解的,笑笑就算了。
让晋宇反感的是李承乾对人命的态度,差把宫女活生生的打死啊!晋宇再如何被同化,也不会视人命如草芥。
老虎时候很可爱,但爪牙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长出来,力量大了,总会找机会试试威力如何,晋宇很不幸成为了一块试金石。
虽然晋宇没处在李承乾的位置上,但也能体会到那种煎熬。自个的弟弟养了一帮酸儒扬名,颇得父皇欢心,而自个几次满腔热血的建言都被泼了一头冷水,都不曾换到一句像样的夸奖。连番打击下,对便宜老师那一套是否正确产生怀疑也是正常的,转头向弟弟学习养帮喉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养人要花钱,钱从哪里来?无非“开源节流”罢了,但谁都不喜欢节流,所以还是从开源下手了。
若非王睿翔故意提及贺兰楚石,再加上侯府愚笨管家的拙劣表演,晋宇还真不敢确定李承乾和侯君集这么早就勾搭上了。
如果李承乾光明正大的和自己要人,不定晋宇真会挑几个管事借机打一顿开革出去,曲线转给李承乾,然而事先不打招呼过来挖墙脚就不地道了。这就好比路边碰到乞丐,给不给钱是我的自由,但乞丐暴起抢钱就不对了,没人喜欢这种乞丐。
同样是经营交情,甚至晋宇对李靖都没对李承乾用心多,但李靖对晋宇就很厚道,从来不办落井下石的事。
眼界决定高度,李老爷子刚开始以为晋宇的辞职是以进为退。大唐很多官员都经历过起起伏伏,甭管高升还是遭贬,没有不想和吏部搞好关系的,毕竟吏部掌管四品以下官员的举荐权。然而晋宇辞职后兴致勃勃的种草、煮个牛肉啥的,只是和一帮老将卖弄下厨艺、喝个酒,一次都没登门拜访过房谋杜断,李老爷子才觉得这娃是真的打算这么吊儿郎当过一辈子。这就有危险了。
在李老爷子眼中,搞个发明、种菜都属于道,三代而衰者比比皆是。要想长盛不衰就必须在朝堂上经营,要么位极人臣,像他自己就是一家三代国公;要么就像一些门阀那样,虽然没有身居高位者,但耐不住人家中低层官员多,枝繁叶茂,根基牢固。
晋宇是两者都不沾边,但李老爷子对他印象不错,而且还因自己受到了牵连,所以他不介意在恰当的时候推晋宇一把。
在这件事上,李老爷子的眼界、见识确实要比秦程二人高出许多,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学院派,要比秦程二人组的草莽派老辣的多。
秦程二位国公对晋宇没得,但不会往深了想、往远了看,都觉得还没当爹的人,缓缓也好。
两厢一比较,这种差距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