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带着深深的疑惑回到了小仓山正在紧锣密鼓建造的广场上。
看着手中的告示,牛二对孙义曾经说过的话不由佩服的五体投地。
孙公子不仅思想觉悟高,还说一不二,说干就干!
那还能说啥,孙公子牛就对了!
告示上记录的是孙义为小仓山汇聚人气想出来的条款。
一个领地想要发展,人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当然想一蹴而就的让金陵城的平民搬进小仓山是不可能,没人会随便离开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去一个偏僻的荒郊野岭去。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生活配套设施无法跟上。
孙义分为了三步走计划。
告示的第一条,就是芙蓉池扩建后,沿河一带的商铺全部十年内免租,基本等于不要钱白送。
当然孙义自然也会让自家的企业起一个带头作用,将孙记酒楼,孙记杂货部,孙记布行先行搬进去。
这样一来,有了生活便利的集市和商业区,人们自然愿意住进小仓山。
第二条,就是为了保留住小仓山的核心人员,也就是匠人,凡是参与小仓山建设满一年的,可以领取一套小仓山的居民区房产,同样也是白送。
工业化,靠的就是源源不断的工人,孙义在这一点上一点吝啬的意思都没有。
毕竟钱花出去了,还可以再赚嘛。
第三条,是孙义为了迎接下来的工厂落成后的生产事业,这同样需要更多的工人,为此孙义直接将薪水提高到了没有人能拒绝的地步。
每个人只要进入了工厂,可以获得每个月二十两银子,用米价来换算,也就是月薪过万的水平。
牛二越看,越是敬佩孙公子的行动,这简直就是天上下凡的善财童子,花钱造的房子不要,全部给工人住,花钱造的商业街,租金不要,十年免费。
最最令人费解的就是,告示上最后一则招募启事,规定了凡是年龄满十八岁,六十岁以下,没有作奸犯科桉底,无身体残疾的,无任何经验,也可以进入工厂进行工作。
大明满足这样的条件的人,不要太多。
牛二相信只要把这张告示一贴,恐怕小仓山很快就会变成一个他这辈子也没见过的繁华之地。
跟牛二不一样,马湘兰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合理。
孙公子就是卓尔不群,心怀天下的名臣。
马湘兰取了葡萄,乖巧的将葡萄剥好,递入孙义的嘴中,小脸通红。
“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
一个理想伟大,又拥有实现它的手段的男人,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来说,分外的吸引人。
“哈哈……我还有更多招呢!这算什么。”孙义感到自己身边马湘兰的奇怪的变化,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
夜晚的秦淮河让人迷醉,勾栏画舫里,处处是轻歌曼舞,时不时还能听到一些女子的娇笑声。
一行书生模样的人走在秦淮河畔,欣赏着沿路的风景。
不消说,他们来秦淮河是来喝花酒的。
“哎哟,这不是王公子么?好久没来了,今天是秋香还是秋月?”
春楼里的老鸨眼尖无比,一看到这行人,立马靠了过来,抖着香肩,娇声道。
王公子,喊的是王稚登,他是秦淮河畔当红的名人。
相传他四岁能作对,六岁善写擘窠大字,十岁能吟诗作赋,长大后更是才华横溢。
此时他已经被大学士袁炜的宾客。
王稚登出手阔绰,又诗名在外,不是一般的穷酸秀才。
勾栏的姑娘们却十分喜欢这样的少年,假如能自荐枕席,拿到王公子的一首诗,她们的艳名必然广播,麻雀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王稚登也乐于这么做,毕竟各有所需,何乐不为。
他喜欢逛春楼的名声,大家早就知道,众书生们也是心照不宣,只当是风流。
王稚登今天并不是来找秋香秋月的,前段时间,春楼里的一名清倌人才色绝佳,引起了他的注意,
虽然未曾真正谋面,但那一声公子却叫的王稚登心痒难耐。
多方打听下,他才知道,原来那日隔着帷幕让他做诗的女子,名叫马湘兰。
今天,他好不容易寻到了空闲,这才来春楼寻她。
“请问,那马湘兰马姑娘在么?”
王稚登走进了春楼,不管一众胭脂俗粉的调笑,径直问道。
马湘兰已经自己给自己赎了身,已经成了最近秦淮河畔的一段佳话,谁都在猜测马湘兰到底去了哪里。
没想到王稚登根本就不知道这会事,还上门来寻。
老鸨只好赔笑道:“王公子,有说不知,马姑娘已经不在这了。”
几个书生顿时炸开了锅。
马姑娘竟然已经不在了?
马湘兰艳名在外,无人不知马姑娘连真面目都出曾露过。
“老鸨,你莫要说笑,马姑娘可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孩,怎么不接客了?莫不是被什么人买去做小老婆了不成?”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王稚登冷声喝喝道。
对于秦淮河的一些女孩来说,一般的出路都是最后嫁给了商贾人家做了小妾,但一想到一些说书人口中的段子,哪一个不是逼良为娼?
王稚登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被苦苦相逼,最后迫不得已才就义,心脏就受不了。
“老鸨,你快说来,马姑娘去了谁家,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岂能叫马姑娘受了委屈!”王稚登不依不饶问道,他的话引起了书生们的共鸣,一时间大家叫叫嚷嚷的让老鸨交出马湘兰来。
可怜的老鸨哪知道那么多,她苦苦支撑,支支吾吾的了半天才想到马湘兰前段日子嘴里老念叨的一个名字,孙公子。
“诸位公子,稍安勿躁,我只听说马姑娘离开似乎是跟一个姓孙的公子有关系,多了的奴家就真不知道了!”老板苦笑的相迎。
王稚登这伙人这才放过老鸨,一个个嬉笑怒骂着把还不知道是谁的孙公子当成了魔王,每个人都要唾骂两声。
“这孙公子,肯定是强人所难,马姑娘危矣~”
“我从来都没听说过我们大学士的有哪位幕僚姓孙,只有金陵首富,孙通最有可能!”
“呸~无耻商人,马姑娘多么冰清玉洁的姑娘,竟然用钱来污了马姑娘的清白!”
王稚登混在人群中,却没有多做声音,不可置否的笑笑。
“走吧,把秋香秋月都叫来,我们好好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