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跟你说话你转移话题?小子,我告诉你,我还真认识李……”
李广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估计是跟突厥蛮子在一起呆久了,傻了。
“噗,你不会要说你认识李广还是李当户吧?我还认识你祖宗呢!”
“李广……真不明白了,汉家皇帝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制衡、夺权、害怕功高盖主,何时挂念过我家老祖的功德?”
“他还尽心尽力,一心抵御外敌,忠心耿耿……可那史书上居然记下李广他因为迷路,延误军机自尽了!”
“可笑!你以为可笑到此为止?李敢他个废物,想报仇没脑子,仅击伤卫青反而被霍去病毙了,对外称被鹿顶死。”
“可那汉家皇帝忌惮李敢斩首过多,居然信了这么个愚昧的说辞!”
“这样的老祖我凭什么认下?这样的汉家我凭什么效忠?”
“族史上,李广到李敢几人皆是一笔带过,以为耻辱!投降有什么?觉悟吧,别再在汉家土地里苟且了!”
李健笑了,嘴里却吐不出象牙,不仅怒骂祖上,还继续诱引李广投降。
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李广,李健反而觉得舒坦,甚至还想再骂几句。
要不是稳妥为上,那早就干你了,还跟你哔哔赖赖?
“我延误军机自尽是自己的选择,和陛下有何关系?”
“怎么,就知道侮辱先祖?怎么不辩解你背信弃义,罔顾东突厥的事呢?”
“还是你想学李唐造反也图谋天下,让全天下都姓李啊!”
“抱歉啊,用我们少爷的话说你就是‘长得丑,想得挺美’。你的愿望实现不了了,起码我辽东此生那就姓‘宋’了!”
下意识地李广连自己的身份暴露都毫不顾忌,开口就骂了回去。
辽东众人对李广还是了解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忠心,并且真的是很难容忍自己的错误。
除了他真的无法容忍自己一世英名毁在迷路这件事上自尽是真的外,对于李敢毫无证据的做法李广也认为那就是目无法纪,毫无道理的!
不止是支持霍去病的做法,甚至被系统叫回来的第一件事,李广就狠狠揍了李敢一顿……
唉,家门不幸啊!
见李广逮着自己的短处不放,李健继续保持我不回应,就没这回事的态度。
不过也懒得装人样了,手里的兵刃随手丢给副将,自己伸个懒腰,把身体好好伸展开。
李广握灵宝弓的手也悄悄伸开,却又更使劲地握住,随时备战。
可李健没有任何进攻的欲望,舒展开就半撑半靠在马身上。
随意地抖着腿,手上玩着马的彩色笼头,再看向龙且时,换上轻蔑、嘲笑。
哪怕是李陵来了都找不到突厥贵族的样!
就是个高官家的纨绔子弟吧!
“李唐?哼,他们算个屁!”
“唐国皇帝是李世民对吧?你要知道他出身陇西李氏,我们家祖上也是陇西李氏!”
“给你普及个知识,陇西李氏最早出自秦朝陇西郡守李崇,其孙乃是秦朝大将李信,而李信的孙子,就是那李广。”
“虽然李广不是什么好玩意,但是好巧不巧,我祖上李陵偏偏就是李广的长子长孙,正室血脉。”
“按照辈分,李世民他要叫我一声爷!见了我们一脉,那是要跪地磕头的!”
“别说李世民了,唐国的整个陇西李氏都要给爷爷我磕头!别问,问就是正统的硬气!”
李广都想不明白了,说李世民就说呀,这都能扯上自己!
扯上就扯上吧,毕竟是论祖宗,可遇见这不要脸的,打着自己的旗号还要骂自己?!
再者说,陇西那么大,所有姓李的都你家亲戚啊!
你这话敢不敢直接跟李世民说?
头给你剁下来送回陇西让你认祖归宗信不信?
可惜他不知道,李世民还真的承认了他和黠嘎斯的宗亲关系……
懒得再说别的,李广逼着李健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不忠不孝,打着守卫东突厥的名号想要自立为王,跟李广有什么关系。”
“欸,你住嘴,谁要自立为王了?我这是被迫登基的!”
“东突厥三大部落乃阿史那,薛延陀还有我黠嘎斯。”
“现在,铁勒部推举的薛延陀还有突厥之前的皇室阿史那族都死绝了,回纥、仆骨这些还略逊一筹的也都被你们该杀的杀,该打散的打散。”
“只有我黠嘎斯堪当大任罢了,可不是我主动的哦,记住我喜欢被动。”
“说了这么多了,考虑好没有?投靠我~”
李健有点贱贱地询问道,眉眼一挑让人直犯恶心。
“不去。”
李广自然拒绝。
本来以为李广询问这么多已经心向往之,没想到他拒绝的如此干脆利落!
这一下可就点着了李健的暴脾气,誓要和面前的汉人不死不休!
唯一的好事,就是他自己觉得自己编造的名号看来挺好用的。
直起身来,从身边副将手中抄起钢枪,一指李广,目光又从左向右扫过连环甲马。
“我他*的,不同意你问这么多?你是不是非要死无葬身之地才满意啊!”
“崽子们,给爷爷我弄死他们!”
“气死我了,敢耍我!”
“一个愚忠的带着一群傻子,不明是非的盲从!”
连环甲马怎能后退半步?
“呵,那就打吧!”
“背信弃义,不忠不孝之人,该死!”
“我不妨告诉你,老子就是你祖宗李广,这厮就是你李陵老祖他爹李当户!”
“跟谁叫爷爷呢?大不敬!今日当是我大义灭亲,清理门户之日!”
“弟兄们!列阵,杀敌!”
李广应声怒喝,一马当先,成为了扎入敌军利箭的箭头。
起手灵宝弓七星连珠将挡在李健面前的数个黠嘎斯骑兵全部击落马下让身后的士卒践踏而死,暴露出李健的位置!
可这个怂货为了自己安然登基,根本不冲锋,只是让自己手下动手!
梨花枪入手抡起虎虎生风,如同割草机器开始运作,将敌人的头颅当作多余的杂草,上下翻飞之间,枪枪夺取数人性命。
连环甲马中两千余人紧随其后,黑色骑兵的冲锋速度甚至比黠嘎斯士卒还快。
只有两千人是因为部队分成了两个部分,因为连环甲马绊倒敌人之后一定要有人处理被绊倒的敌人,并且掩护不断前进的队友。
否则,前面冲出去的队友就真的成了敢死队!
“连!”
三人小队迅速集结,一道道铁链将身披重甲只露四蹄的战马连在了一起,黑漆漆的厚重马铠只露出马的眼睛,加上马头上伫立的红缨,带着持矛的士兵压迫感十足。
长长的粗粗的铁链垂悬在半空,等着绊倒敌人地马蹄!
“掷!”
未接近敌人之前,连环甲马之中有人爆喝一声!
顿时,天空中除了后方部队不要钱般漫天的箭失外,又有泛起寒光的钢铁标枪凌空而出。
“掷!”
一轮又一轮……
这样的标枪不止威力比弓箭大,加上马的速度打得也比弓箭远些。
一阵阵惨叫和破甲入肉的**就是对他们最好的鼓舞。
而标枪只是辅助,真正的好戏在兵倒相交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