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可说了,她们丢了自己也就不用活了!
所以在救火之前,倒是一大群人先去检查好了那一排排囚车。
好不容易摸清了方向的宋方几人,现在也懵逼地看着熊熊烈火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大人,你们……另有安排?”
单雄信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了,这一场大火对他们是幸运也是不幸。
正愁怎么进去呢,就送来了办法;可着火就意味着人多如牛毛……
虽然省了自己放火的事,可这进去的难度升了几级啊!
看看已经逐渐乱成一锅粥的唐营,宋方做了决定。
瞬间理清了思路,命令道。
“看见那支巡逻队没有?过去干掉他们,换他们的衣服!”
“好!”
一支小杂兵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悄无声息地安眠在了一间无人的营帐。
“走走走,现在一出去就大喊救火,跟着他们一起跑!”
刚踏出门,压根不用他们言语,就有校尉恰好站在门口,诧异地打量他们。
突然将常遇春和白起拉了出来,在他们身上狠狠踢了几脚。
那一刻,辽东所有人都感觉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而校尉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怒声呵斥道。
“废物!谁允许你们睡觉的!看看这裤子,你们两个是穿错了吗?”
而后冷哼一声,又看向了宋方。
“你小子倒不错!拿着,这是我们段将军的令牌,你现在去召集人马辎重营救火!”
硬生生塞到宋方手里的令牌让宋方都不敢相信事情这么容易。
下意识问道。
“那您去干什么?”
这一下在那校尉眼里却更像没接触过这种稀罕玩意的小兵。
已经走出两步的校尉又回过头,满眼是不屑地看着宋方,又看看他身后的营帐说到。
“这么多嘴干嘛!让你去就去!记住,令牌要是丢了……你们一个营帐都以死谢罪吧!”
看样子,营帐里的几个倒霉孩子要倒大霉了。
“爷,那咱们……”
“就将计就计!”
话刚说完,宋方举起令牌就跑,口中大喊着救火啊,辎重营着火了!
身后几人也颇为机敏,将失火的焦急和狐假虎威展现的淋漓尽致。
掀帐帘、推搡磨蹭的人,白起和常遇春刚刚忍下来了,可不代表是个好脾气。
白起一脚将三四个人踹翻在地,可碍于段将军的令牌却只能打碎了牙咽在肚子里。
只能暗戳戳地想着事后怎么报复他们。
可到最后,到了辎重营,众人却发现只有宋方一行人连个瓢都没拿。
也不往火场去,反而提着兵器在找什么。
“喂,他们在干嘛?”
“不知道,我去问问?”
“别,他们有段志玄将军的令牌,刚刚我亲眼看见那个人踹翻了好几个人呢!”
“不止,那个高个子是每个营帐都掀开看,要是有人哪怕裤子没穿也给你抓出来!”
“他们就不怕报复吗?”
“狐假虎威呗,能爽一会是一会。反正家里那边是过不下去了,还不如……”
“干嘛呢!”
身后数个将军模样的人姗姗来迟,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
“将军……我们……那边那几个人仗着段将军的令牌不久火,反而想趁火打劫,一直在找东西。”
“嗯?还有这回事?你们先去指挥,我去看看这群人!”
那个将军对身后的几人说了一声,就去士兵指的方向探查而去。
没多远,一个转交角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几人。
“站住!你们在干嘛呢!军中偷盗者死罪!不要让我难做,还不赶紧去救火?愣着干什么,等他……二哥?”
本身就面朝着秦琼的单雄信听到有人叫喊,下意识地一抬头,就看到了又一张熟悉的脸。
而下一秒,他就迅速背过身去,无颜以对。
可即使是这样,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此情此景,最应该高兴的单雄信却将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认识?”
宋方往向唐将来时的路口,看看确定了没有更多的人注意这里。
长舒一口气。
刚刚找的太急了,白起和龙且都跑出百米之外了,他们在后面的人却丝毫没有注意身后的动向。
不过,熟人就好办了。
哪怕最后打晕,也总好过干掉一个不认识的人。
唐将没有搭理宋方的问话,似乎这么年轻的人还入不了他的眼。
只顾着扑向单雄信,双手死死抓住了他的肩膀摇晃着他。
单雄信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低下头不愿与他对视。
明显确实认识。
“单二哥,我是秦琼秦叔宝啊!你,你看看我!你在躲什么!”
见单雄信还是不搭理自己,但秦琼确定,这个人就是单雄信。
哪怕这个人变了很多,可自己一眼还是能认出来。
索性,一把将他拉在怀里,紧紧保住。
耳边,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
“二哥,你瘦了。”
“你也是。”
犹豫了许久,单雄信终于开了口。
仅仅三个字,让秦琼的表情瞬间转为喜悦,迅速分开两人。
这一下,他终于看到了单雄信消瘦的脸。
“二哥!太好了,二哥!你还活着!就连李勣都说你,你被斩首了!我就不相信,我就知道!”
“呵,我确实死了,只是又被救活了而已。”
“那也没差!二哥,我可想你了二哥,我……”
“金甲说你病了?还不吃药?”
单雄信能摸出来,秦琼身上的肉也掉了不少,已然能看出骨节来。
正组织着语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秦琼有些感动。
他就知道,单雄信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问候自己的身体。
“没有!二哥,我健康的很!那大枪我照样舞得动!我只是……接受不太了二郎这谋得大统的做法,不顾血流成河,影响国之根基,想不通他们难道就没有一点维护正统的思想吗?”
“所以,你就装病?”
秦琼点了点头,在单雄信面前,他丝毫没有感受到和那群参与政变的兄弟们之间出现的陌生感。
不需要伪装,不需要说什么血流了几大斗。
单雄信打量着秦琼的脸,轻声笑着拉住他摇了摇头。
“你呀,忠孝之心还是这么重,既不愿意看到别人兄弟相争的局面,又心心念念维护正统。在这个世道上没什么用,就像你几年前寿宴上的时候,你跪下平息了兄弟内乱,却平息不了他们的心一样,该是怎么样,终究无法改变。试着接受它,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