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我们也是没办法,小涛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我们只要给他们经理送点礼,班长就是小涛的了!”
“哎呀,你说这些干什么!二姐,你也了解我,我这个说话比较直!”
“叫我说小卓那成绩,干脆也别考了,直接到我那跟我学修车,还不收他实习工资!”
“修车苦是苦了点,也不体面,但踏踏实实的干,也不少挣钱,学成了一个月多的能挣小一百块钱呢!”
“只要小卓踏踏实实跟我干个几年,结婚娶媳妇肯定是不用愁。二姐你也知道我的,我们要不是没办法急着用钱,也不会……”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本来这钱我们也打算还的,拖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话是这么说,但二姐你从小就照顾家,为我和老四付出了那么多,我们……”
“你看你,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老纪,你陪着他们点,我去买点菜,老三你们两口子中午留下来吃饭!”
“就是,说这些干什么!不过二嫂,你就别忙活了,我们家里还有一个呢,中午就不留了,得先走了……”
隐隐约约的交谈声把纪卓吵醒,吃了的睁开眼,头顶一台老式吊扇慢悠悠的转动着,每转一下,就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对面墙边放着一张书桌,一个简易书架。
书架上杂乱的摆放着一套龙珠漫画,几本“金庸”。除此之外,几张磁带,一个台老式收音机,以及玻璃球、水浒人物卡片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个卧室,面积不大,床头贴着的王祖贤、关之琳、邱淑贞、李嘉欣、周海媚等人的海报,能看出来卧室的主人挺骚包。
纪卓简单打量了一下整个卧室,又仰头看向窗外。窗外阳光明媚,有些闷热,天空出奇的蓝。
他就这样看着蓝蓝的天空看了许久,猛然醒悟过来,这似乎是自己的卧室!
自己在创业成功之前,家里的那个老房子中的卧室。高中毕业踏入社会之前,这个小房间陪伴了纪卓整个孩提和学生时代。
“唉,现在的医院,救人救不活,弄死个人也这么墨迹。我特么都这样了,死比活可简单多了吧!”
纪卓低声抱怨了几句,随后起身去够床头柜上的几张卡片,那是小浣熊干吃面里的三国人物卡片。
当年为了弄一张诸葛亮,纪卓几乎把所有的零用钱都花在了小浣熊上,结果只吃出来一大堆张飞。
严格意义上来说,小浣熊原产公司的发展,多多少少都得算纪卓一份功劳。
卡片就在眼前,但纪卓一抬手感觉很虚弱,竟是怎么也够不着。
“额……真人是个废物,已经虚弱的动不了了,梦境中总该没问题吧!”
纪卓有点郁闷,一咬牙一发力,果然顺利从床上坐了起来。但一下子发力过猛,碰倒了床头的闹钟,被砸了个正着。
“哎哟我去,真成废物了!”
纪卓吃痛,心情更加不爽,抓着闹钟用力往地上一摔——哗啦!
闹钟被摔得粉碎。
摸了摸额头,竟然出血了。
本能的想要再摸摸伤口,却突然一僵!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过了许久,纪卓才颤颤巍巍的把手举到眼前,碾了碾手上的血迹,黏黏的,很有质感。
又闻了闻,最后舔了舔,一下子整个人像触电一样从床上蹦了起来,“疼,我能感觉到疼!血迹也这么真实,难道这不是梦境?”
“难道……难道……难道我穿越了!”
纪卓跳下床,在房间里转了两圈,东摸摸,西碰碰,接触的东西那么真切,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书桌上的月份牌,1993年6月5号,红色的印刷字体一笔一划都那么清晰。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脸,实打实的疼,但疼并快乐着!
所有的一切,都向纪卓释放出一个强烈的信号——他确实穿越了!
快步来到窗前,纪卓一把推开窗户,不远处马路上的喇叭声,小贩的叫卖声,街角理发店的音响声,悉数迎面扑来。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谢谢你,给我滴爱,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纪卓跟着轻声哼唱起来,两句过后,哼唱就变成了怒吼,滚烫的泪水跟决堤似的往外冒:“谢谢你,给我的爱!谢谢老天爷,让我重生了!”
“砰砰砰!”
身后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纪卓,你在里面干什么呢,造反啊,是不是又皮痒了,赶紧给我把门开开!”
纪卓二话不说,赶紧把门打开,老爸老妈跟着就冲了进来。第一眼看到纪卓额头的伤口,两个人吓了一跳。
但随即就看到散落一地的闹钟零件,两个人的眉毛立马就竖了起来,不用说,这混蛋儿子又没干好事!
“你个小兔崽子,又发什么疯,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老纪,今天你别拦着我!”
老妈陈美凤一撸袖子,就开始找趁手的家伙什。
“不拦不拦,今天绝对不拦!”
老爸纪建军嘴上打着包票,脸上却不住的对纪卓挤眉弄眼。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只是这配方,这味道,纪卓已经好久好久没品尝到了。
前世死前最后几年,唯独还一直陪在纪卓身边的,就只有老爸老妈。
老两口没享几年清福,更没抱上胖孙子,反倒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人间疾苦,纪卓深感愧疚。
此次重获新生,纪卓无论如何也要弥补上一世的种种缺憾。
但此刻,纪卓只是一把抱住陈美凤,大喊道:“饶命啊,你的宝贝儿子头都出血了,陈大美女你怎么忍心下手啊!”
“还有老纪,你是真不打算拦着点嘛,你们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