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知道步成铭刚才说自己搞出名堂来，那是死要面子，现在喝醉了说的才是事实。他叹了一口气，说：“阿铭，别灰心。你现在也算是出来创业嘛，总有困难的时候，熬过这一阵就峰回路转了。”

“转个屁！你根本不知道！”步成铭一口闷，然后把酒杯往桌上一砸，显然是越来越醉了。“我每个月赚的那点钱，除了要交租金以外，还得给别人保护费，自己几乎不剩一成。要不是为了这张脸，我早就干不下去了……”

“阿铭，你先等一等。刚才你说的保护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凡抓住了重点，再度询问步成铭。

结果步成铭由于喝得太多，直接吐了一地。张凡一阵头大，只好留下饭前，匆匆把步成铭带到附近的公共厕所，让后者继续呕吐。

好不容易等步成铭缓了过来，张凡才发现这家伙由于喝高了，直接就睡着了。他摇摇头，很是无奈。

“唉，这小子还是那么喜欢逞强，不能喝那么多为什么不早说呢？只能把他带回我的小窝去对付一宿了。”

……

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刺眼的太阳光直射进来，才把步成铭给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我靠，我这是在哪儿？难道昨晚喝完酒，我还去找了小姐吗？”

“我的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中午十二点呢！”张凡晨练回来，还专门帮步成铭买了一份早餐。

“张凡……哦，这里是你住的地方。”步成铭起床，突然又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忙问。“今天你不用去上课吗？”

张凡是后面去上学的，是比较无所谓的，而且他主要的是要一边读书还有一边还可以搞他的事情。

“不去了吧。”张凡满脸严肃，接着说。“因为今天，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步成铭挠挠头，尚未发觉。

“关于昨天你说过的保护费的事情。”张凡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之所以选择逃课，可都是为了自己的好兄弟步成铭着想。

步成铭终于意识到自己昨天喝高了，说了一些本不该透露的事情。他顾左右而言他，笑呵呵地道：“张凡，我想你误会了。我昨天如果说了什么，那都是醉话，不算数的。”

“够了！”张凡忽然提高音量，义正辞严。“阿铭，我们一起长大，难道你以为你骗得过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招惹上了什么势力？”

步成铭坐下来，犹豫了半晌，见张凡不肯让步，才说：“好吧，我都告诉你。在我们那一条街，有一个叫做何大胆的地头蛇，他手下有一票人，专门帮他收取保护费。谁如果不肯交钱，他们一伙人就去对方的店里捣乱，直到对方被迫交钱或者倒闭歇业才肯停止。”

“果然是这样，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唉，阿铭，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张凡摩拳擦掌，咬牙切齿。

步成铭见张凡变得有些奇怪，瞬间懂了，他试图制止张凡。“张凡，我知道你很讲兄弟义气，但是你千万不能干蠢事！何大胆同他的手下，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瞒你说，上个月，已经有人因为没交保护费，被他们打得住进了医院……”

“阿铭，你放心吧。我做事情最有分寸了，他们敢欺负到我兄弟头上来，我一定会让他们没有后悔药吃！”张凡扶着步成铭的肩膀，认真说。“走吧，带我去找何大胆！让我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眼看步成铭还下不定决心，张凡举起拳头，朝着桌子砸了一拳。木桌子顿时被张凡打出一个破洞来，清晰可见，真真切切。

“阿铭，你不要小看我。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张凡了，现在的我，是你无法想象的。”张凡以实际行动说服了步成铭。

再一次来到那条老街，步成铭掏出钥匙打开了街机厅的大门，带头走进去。“正好今天就是收保护费的日子，何大胆的手下很快就会来，我们在这里等。”

张凡点点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等待的过程是漫长且枯燥的，为了照顾张凡，步成铭特地与张凡打起了街头霸王。消磨时间的同时，也顺便找了找小时候的感觉。

没过多久，一个留着光头的矮子走进了街机厅。他一眼看到了正在玩得不亦乐乎的步成铭与张凡。光头矮子走到步成铭背后，冷笑一声。“步成铭，该交钱了！”

“要钱？想得美，回家睡觉去吧，梦里啥都有！”步成铭按照张凡事先教他说的那样回答到。

“草，你他娘的又喝多了吧？”光头矮子伸手，试图去拽住步成铭的衣领。突然，一道残影闪过，光头矮子反而先一步被人高高举了起来。

举起光头矮子的人当然是张凡了，他眼神冷酷，语气不容置疑。“何大胆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你是谁？我们老大岂是你说见就能够见的？”对方还在犟嘴，张凡左右开弓。啪啪啪，连续扇了对方三巴掌。

光头矮子脑袋肿得跟猪头三一样，惨叫连连。张凡第二次强调，越发冰冷。“最后一次机会，带我去见何大胆！”

“是是是！我明白了！”直到光头矮子答应了，张凡才松手。光头矮子差一点跌倒，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然后唯唯诺诺在前面带路。

张凡跟上对方，同时嘱咐步成铭。“阿铭，那边对你来说太过于危险，你还是别去了，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步成铭虽然担心张凡的安危，可毕竟他充分相信自己的发小，也就没有跟去，留在了街机厅里。

穿过几条巷子，光头矮子把张凡带到了一处类似于四合院的建筑物里。刚踏入何大胆的老窝，张凡就听到了无数的吆喝声。听上去，里面的人似乎正在打麻将牌九，十分兴奋。

“这些败类，简直是社会毒瘤，靠吸取别人的汗血来生存。不顾他人的苦楚，自己反倒是活得自由自在……”张凡的拳头逐渐捏紧了，自己的好兄弟拼死拼活才经营起一点小小的事业，却几乎被这群社会毒瘤给彻底榨干了，如何让他不恼怒？

进入一所厅内，果然见到一群正在打麻将的古惑仔。被围在正中央，叼着香烟的家伙，无疑应该是何大胆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