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边去。”
赵宇也不客气：“你多大，我多大？”
“那要不，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爹，你管我叫小吕。”
老汉显然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祈求道。
“有事相求？”
赵宇懒的继续扯皮，直击灵魂地询问道：“因为大限将至，所以想要找个靠山，以求突破？”
“杀人还要诛心？”
老汉心头一紧，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用不着这样卑微。
毕竟都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
按照玄门的规矩，早就可以离开，回到自己的故土，不说当个最强者吧。
当个土皇帝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既然得以进入宗门，如果有希望的话。
他还是想要继续突破，或者说不想放弃。
人这一生之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放弃的事情太多了。
也很容易选择放弃。
努力或许能够获得想要的结果。
但放弃肯定会无比轻松。
可，如果没有任何坚守，只知道放弃的人生又还有什么意义。
至于尊严什么的。
这可是亲传弟子啊。
那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一个外门弟子能有什么尊严？
“老吕啊，如果我知道的不假，以你现在的情况，离开宗门回到故乡，一定会比现在幸福很多。”
赵宇手指轻敲桌面，似笑非笑地道。
“师兄，您不知道啊，我活了一百七十几年，如果在不突破，最多还能活个十年，回去有何意义？”
吕老汉五官扭曲在一起，脸色极为复杂。
老头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豪饮一口之后，更是眼含泪光。
“要不是当年的那次任务，我即便算不上天才，却也是中规中矩，何至于活不过两百岁？”
一边哭，他一边高声呐喊，仿佛是在宣泄这些年来，心中的不满。
赵宇点点头，沉默不语。
正常来说，无双境中期修士，就算修炼不当，体内经脉有问题，加之年轻时候受了不小的伤。
活个五百年，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他的情况，就足以说明，确实是没有说谎。
当然了，也不排除吕老汉谎报年龄，博取赵宇同情。
“师兄......”
最后吕老汉竟然热泪盈眶起来：“多少年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人请我喝这般美酒了，
上一次，还是一百多年前了吧？”
酒不醉人人自醉。
吕老汉眼神开始迷离，询问道：“师兄，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嘛？”
“但说无妨。”
赵宇将吕老汉的酒杯倒满，示意继续说下去。
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闲着也是闲着。
还不如听听老前辈的故事，增加一些经验也是极好的。
“曾经，我是一处偏僻王朝数一数二的天才，这才得以进入玄门。”
吕老汉看到赵宇认真听着，满脸感激，开始回忆起来：
“只不过，天才归天才，但却出生寒门，实力也不足以让我真正步入高层，于是，我错过了一位曾经让我疯狂迷恋的富家千金。”
赵宇忍不住啧啧两声，倒不是说觉得这故事有多狗血，单纯只是觉得。
果然每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不幸。
即便是他，看似一生顺风顺水，实则也有着自己不愿意回忆的过往。
吕老汉越说越激动，彻底进入忘我状态。
“后来，我在宗门之中努力修炼，终于突破无双境中期，那一次我回到王朝，已经是王朝之中数一数二的强者。”
“一场由王朝皇室住持的晚宴上，我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子，她还是那么美，甚至比记忆中更加完美。”
“这一次，我如愿以偿，站在了她的身前，她对我不敢再有轻视，我举起酒杯敬酒，一饮而下。”
赵宇也是举起酒杯喝了一杯。
他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位，在曾经心仪女子面前，意气风发的少年。
虽然因为这辈子，没怎么失手过。
没办法做到感同身受。
但总而言之，他也是有所感触的。
“哎，可惜了，如果他以前和我一样英俊的话，那富家千金没准就跟他私奔了。”
他摇摇头，心中惋惜不已。
只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谁让这是老天爷赏饭吃。
要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那这世界也差不多算是乱套了。
吕老汉没有察觉到异样，沉默了一阵子之后，继续说道：“我们相互对饮，喝完之后，我便感觉浑身燥热，眼神迷离，脑子中生出一股无法抹去的念想，
或许这就是少年的时冲动。”
他忽然话锋一转：“但在此时，我这才意识到......”
“意识到，自己的心中，不管过了多久，她依然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赵宇也是忍不住询问道。
爱情，永远都是这个世界，最引人入胜的话题。
哪怕只是个局外人，哪怕只是听着当事人讲述故事。
“哦，那没有，我那个时候意识到，自己竟然把药下错杯子了，艹！”
一边说着，他一边狠狠握紧拳头，脸上露出满脸可惜之色。
赵宇：“......”
一阵沉默之后。
他抬手按住吕老汉头顶，用力一压，让其狠狠的撞击桌面。
“说了半天，你跟我扯犊子呢？”
赵宇忍不住凶恶的骂道，亏得老子觉得可惜，未能展开一段完美的爱情。
感情你小子跟个采花大盗没什么区别？
吕老汉也不生气，只是憨笑一声。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只是那一次，我失态了，也没想到，那女的，竟然跟了位宗门执事，
虽然和咱们相比，只是个小宗门，但也是神御境初期修为，我差点被直接打死，也落得个重伤不愈。”
“他为何要打你，你心里没点数嘛？”
赵宇态度大变，自己喝了掺了药的酒，最多就是难受点。
大不了找个青楼。
自己也不是不能释放。
但既然被打了。
大概率是这老头，当年趁着药性做了些什么，甚至是当着宴会上所有人的面。
做出了疯狂之事。
还能活着，都算是八字够硬。
现在竟然还好意思在这回忆？
还差点把自己带进沟里，去可怜他，这不死都没天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