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地又道什么歉?我一点也不怪你,如果不是你,现在我已经人事不省了。”苏雪瑞说,“你可是新郎官,当然要在外面陪客人。”
“可我……”
“若你真的做错了,我一定会怪你,但不是这件事。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之日,还累你为我担心,我才是应该道歉的那个人。”
苏雪瑞再三宽慰,李当归才免于自责。
夜深人静,苏雪瑞和李当归对视,颇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眼前的男人竟然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了。
苏雪瑞想到他们初遇的情形,只觉得有趣。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得到李当归全部的爱。
穿着喜服的李当归看起来,五官比平日更加鲜明。他的俊美具有强烈的冲击力,让人无法忽视。
就算他坐在苏雪瑞面前,什么也不做,苏雪瑞也足够心动。但在日后的相处中,苏雪瑞见惯了他貌美的模样,渐渐地便视之如常。
只有在这种正式,私密的环境下,苏雪瑞才又一次强烈地感觉到了李当归的美好。
她到底是走了几辈子的运气,竟然遇到了李当归这样的绝色,还有幸和他成亲。天底下再没有比她更幸福的女人了。
“我感觉自己还像是在做梦,如果这是现实的话,我情愿自己被蛇多咬几次,只要能换来你为我的一丝关心。”苏雪瑞忍不住说。
李当归微微一怔。
“瑞儿……”
李当归心中自有千言万语,但现在什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整个人,整条命似乎都交给了苏雪瑞。
他捧着苏雪瑞的脸,忘情地亲吻下去。
这对从前的苏雪瑞而言,是一件难为情的事,但此时此刻,一切水到渠成。就在苏雪瑞沉沦在李当归的温柔之中时,她忽然想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忙推开李当归:“我们这样,你会不会因为我中蛇毒?”
李当归:“……”
“蛇毒通过血液传播,倘若你没有破皮,我便不会中毒。即便破皮了,也需得到一定浓度,才可能让我也中毒。”面对苏雪瑞如此愚蠢的问题,李当归还是决定正儿八经地解释一下。
他解释完,苏雪瑞越发觉得自己蠢了。
好吧,如此良辰美景,为什么要想煞风景的问题。
和李当归亲亲抱抱举高高,才是正经。
苏雪瑞被亲得有些飘飘然,若不是屋外传来敲门声,她保证绝不会停下。
苏庆祥差点闯进来,但才开了门,就看到不该看的画面,连忙又退了出去,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瑞儿的药煎好了。”
李当归开门,让苏庆祥也进来。苏庆祥在门口踌躇了一会,问:“瑞儿她怎么样了?”
“我给她用了蛇药,也逼出了毒血,暂时无性命之虞。”
“这样啊。”苏庆祥朝里面看了眼,确定苏雪瑞现在状态还不错,又想到方才所见景象,便说:“药已经熬好了,给瑞儿喝了,早点休息。”
“岳父大人不进屋看看?”
苏庆祥忙摇头:“你说瑞儿没事,她必定没事了。我还能不相信你这个大夫。”顿了顿,苏庆祥说,“记得今夜不要吹灭红烛,早点歇息吧。”
“嗯……好。”李当归端着药,正要回去,苏庆祥又说,“屋里还有蛇吗?那条蛇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会仔细勘察,请岳父大人放心。”
“咳咳,好好好。”苏庆祥有些害羞,说,“以后不必大人大人地呼我,我只是一个普通打猎的,你却是朝廷命官,我呼你大人还来不及呢。你和瑞儿一样,叫我爹吧。”
李当归点点头:“爹,你早点休息。”
“好。”
李当归转身,把药端到苏雪瑞面前。苏雪瑞好奇:“爹怎么不进来?你们聊什么聊了半天?”
“没什么,只是让我找找屋里还有没有别的竹叶青蛇。”
“对,这蛇从哪里冒出来的,万一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又来一条,我们都得完蛋。”
“竹叶青蛇通常不会溜入住宅中,而且现在天气转凉,它们更需要待在保暖的洞穴中准备冬眠。我想,它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一种诱剂。”
“诱剂是什么?”苏雪瑞还不太懂李当归说的意思。
李当归说:“你先喝了药,我慢慢告诉你。”
苏雪瑞只得先喝药。
蛇毒性火,其解毒药以清热去火为主,苦得厉害。苏雪瑞最不喜欢吃苦味的东西,才喝了一口就想吐了。
但她怕李当归担心,硬是皱眉喝了下去。
李当归见她神色痛苦,便知药味难闻。李当归起身,在桌子上拿了一颗花生芝麻糖,在苏雪瑞吃完药的时候,塞进她的嘴里。
苏雪瑞微微一愣,李当归笑了:“当初你喂我喝药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如今轮到我了。”
有一说一,花生芝麻糖很香。
李当归见苏雪瑞眉头舒展,便解释:“方才我靠近你的时候,闻到了你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味。而我方才杀死的竹叶青蛇乃雄蛇,你身上应该有它们喜欢的雌蛇味。”
“我?我又不是蛇精,怎么可能会引蛇出洞?”苏雪瑞急忙否认,“真的,我不是妖怪。”
李当归被她一本正经辟谣的样子逗笑了,他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是蛇精,你是狐狸精。”
“狐狸精?你怎么骂人呢?”苏雪瑞急了。
“抱歉,抱歉抱歉。”李当归忙承认错误,“我只是觉得你对我来说,像是一只会勾人心魂的狐狸精。但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哼,算你蒙混过关了。”苏雪瑞故意装作仍然生气的样子,李当归不得不再三讨饶,发誓再不说类似的混话。
他解释:“你身上本没有诱蛇的味道,这股味道,定是被人洒在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