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傅闻州揽着宋青柚的腰已经走远了,自然没听到这句吐槽的话。
唐寒烟算是客人,又是临州来的贵客,宋青柚自然不能怠慢,被傅闻州强行搂着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唐小姐还在后面,咱们俩自己进去算怎么回事呀。”
傅闻州不屑地说:“管她做什么,是她自己要来的,又不是我请她来的。”
宋青柚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傅闻州是怎么把傅家的生意做的这么大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随心所欲,不管不顾,哪儿有半点生意人的模样。
她说道:“人家是客人,应该以礼相待。”
傅闻州挑了挑眉,“她算哪门子客……行,你说是客人就是客人,我不说了,别生气……”
他话说到一半就认怂,这一套流程下来早已经无比熟练。
身后的唐寒烟正好走近,好巧不巧地听到傅闻州这句话,眉眼轻蔑地一抬,高扬着下巴,跟宣示主权似的挎住宋青柚的胳膊,把人从傅闻州身边带走。
走出两步后,她转头朝一脸不悦地傅闻州露出胜利的笑容。
傅闻州骤然产生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这个人怕不是来跟他抢老婆的吧?
他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傅闻州跟在她们身后,眼睛里的火星子都快溅出来了,恨不得把唐寒烟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时间已经很晚了,宋青柚将唐寒烟带过来的那三个人安排好后,又去为唐寒烟安排房间。
“你今晚住在这里,床单都是新换的,如果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告诉我。”
唐寒烟摇摇头:“没有了,谢谢。”
她其实是一个很挑剔的人,而且认床严重,只能睡真丝的床单被褥,但她并没有提,这么晚了,她不想再打扰宋青柚休息。
“喵呜~”
唐寒烟猝然往后一退,被这声叫声吓了一跳:“你家有猫?”
宋青柚不明所以,很快察觉出来:“你怕猫?”
唐寒烟又退了两步:“不怕,我只是有点猫毛过敏。”
小猫咪看上去却好像很喜欢这个客人,见她往后躲,它还一个劲儿的想往她身上蹭,喵呜喵呜的叫着。
宋青柚听她说过敏,不由蹙了蹙眉,弯腰把地上的粥粥抱在怀里:“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对猫过敏。”
唐寒烟好奇地睁大了眼睛,她的眼睛像小鹿眼,弯弯的大大的很漂亮,眼神里没有害怕,应该是不讨厌小猫的,只是单纯的猫毛过敏。
“它很可爱。”唐寒烟认真的评价道。
宋青柚微微一笑:“谢谢,它好像很喜欢你。”
唐寒烟有些懊恼又有一些失望:“其实我也挺喜欢小猫咪的,但是我从小就对猫毛过敏,我们家只养了一条很大的藏獒,养不了猫咪。”
唐寒烟之前就很想养一只猫,可惜自己本身的原因一直养不成。
没想到宋青柚家里竟然有一只小猫咪。
唐寒烟心里痒痒,想要摸又不敢。
宋青柚抱着猫咪又和她说了几句,交代完后便上楼了,楼上还有只小狗需要哄。
唐寒烟有些遗憾地把门关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能治疗过敏体质的药。
她轻轻叹了声气,刚坐上床手机铃声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接起:“爸爸。”
唐嵩文的声音浑厚有力,语气却很亲切:“宝贝怎么样了?去京城还习惯吗?”
唐寒烟百无聊赖的玩着床边的闹钟:“有什么不习惯的。”
唐嵩文问:“我给你订的酒店你怎么没去住。”
唐寒烟:“不想去,我在宋青柚这里住。”
唐嵩文停顿两秒后出声,嗓音有几分怅然:“她……她好吗?”
“不好。”唐寒烟说:“爸爸,她被人欺负了。”
唐嵩文神情立即严肃起来:“怎么回事儿?谁欺负她了?宋家那些人不是都解决了吗!”
唐寒烟哼了声:“我今天早上到的京城,光是风言风语就听了不少,之后我让唐一去调查,您猜怎么着?宋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想要让那个野种回宋家和宋青柚抢家产,呵,这个许清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姐姐抢。”
唐嵩文皱眉道:“当年是你爸爸欠她的,你不要这么说她。”
“爸!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唐寒烟不服气的反驳。
唐嵩文叹了声气:“当年要不是我醉酒,她也不会怀孕,这件事总归是我错了,但是她们如果欺负青柚,那是绝对不行的,等爸爸这两天把这边的合同谈完就过去京城。”
唐寒烟拒绝道:“您暂时不要过来了。”
唐嵩文认女心切,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这个流落在外二十多年的女儿,自从前不久他终于找到了当年那个陌生女人的下落后,他每天晚上做梦都在想着他的这个女儿,想要把以前那么多年缺失的爱补偿给她。
为此他还特意推了后面的工作,让唐寒烟以联姻之名先来京城探探情况。
“为什么?”唐嵩文问。
唐寒烟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我们对于姐姐来说太陌生了,是缺席了二十多年的家人。她之前在宋家还有宋柠和许清然那儿已经很失望了,这个时候我们就急着把人认回来,她不一定能接受和愿意的,爸爸,给姐姐一点时间吧,我想多在京城住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顺便打听一下她的口风,如果她很排斥我们,我想……认亲的事可能就要缓一缓了。”
唐嵩文有些怔楞和感动:“我的汝汝长大了。”
唐寒烟把闹钟放回原位:“时机成熟我再给您打电话。”
“好。”唐嵩文说:“记得多拍一些姐姐的照片发给爸爸。”
唐寒烟笑了笑:“知道了爸,您要想看,以后自己亲自来看。”
唐嵩文又叹了声气:“我们亏欠她太多了,这几天爸爸总在想,她如果不愿意回来,不愿意认我这个父亲怎么办?”
唐寒烟没好气的说:“她凭什么要认你啊,你自己这么多年干什么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找不到,您要是真觉得亏欠,以后更应该加倍对她好才是。”
唐嵩文当即反思:“还是宝贝女儿说的在理,爸爸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