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后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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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尔等蝼蚁,אתםנמליםמולים

为吾颂歌。תשירלישיר

拉得鲁耶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这一声低语。

他们听不懂其中她的意思,但这其中蕴含的知识足以让他们陷入混乱,不少人头痛欲裂,甚至失去理智。

在地下室的老尼尔和妇女都抱紧了脑袋,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痛苦地哀嚎。

在低语的余温过去后,老尼尔才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点起蜡烛,手上还在不停地抖。

“这破地下室,当初要是多砌两块转头,也不至于被吵得脑袋嗡嗡的。”老尼尔打了下自己不争气的右手,但颤抖还是停不下来。

“声音是从脑子里钻出来的,墙再厚......也没有用。”刚失去了女儿的妇女抱着膝盖,双眼无神,缩在角落里,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老尼尔啧了一嘴:“这我当然知道,我要是不吭两声,脑袋里全是那种声音,晚上估计得做噩梦。”

老尼尔突然来的这两句臭嘴确实起了一定的效果,冲澹了恶魔低语带来的烦躁和混乱。

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嘴里还不停的抱怨:“都怪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说话说一半,要是早告诉我灾难会这么严重,我早就出城了。”

“早告诉你?有人知道灾难会发生?有人知道......我女儿会变成怪物?”妇女带着哭腔,愤愤地看着老尼尔。

老尼尔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眼神飘忽不定。

“这场灾难是人为的,对吗?”妇女擒着泪水,声音逐渐颤抖,“是谁?谁杀了我的女儿,呜呜呜——”

老尼尔沉默不语,他膝下无儿女,但也能体会到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变成怪物的那种悲痛。

“有人制造灾难,也有人在为之抗争,你或许不敢相信,告诉我今天会出事的人,竟然是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人。”老尼尔望着微弱的烛火,火光里映衬的是夏笙临走前坚定的身影,“估计,他现在正在外面跟那群怪物拼杀,又或者在跟幕后主使周旋。”

妇女断断续续地啜泣:“他能......他能帮我女儿报仇吗?”

“会的,那是个......勇敢的年轻人。”老尼尔罕见的露出欣赏的笑容。

可那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他忽然感觉到胸闷,捶了捶胸口却没有缓和。

“咳咳,老不中用了吗......”老尼尔突然怔住了。

他的胸口出现了一点深红色的光,他盯住胸口两秒,那红点竟斜着长出一道指尖大小的裂缝。

“你......你的胸口......”妇女指着老尼尔,恐慌与不安使她本能往后缩着。

老尼尔张张嘴巴,随即闭上。他澹定地站起来,对妇女说道:“呆着这里,不要出声。”

接着,他走上楼梯,掀开盖板走了出去。

合上盖板,老尼尔从侧房里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烟斗,略微生疏的倒上烟草,随便找一张羊皮纸作为引子,点燃了烟斗。

他搬来一个小板凳,就像平常没有生意做时那样,坐在门口乘凉。

一个肥硕丑陋的怪物经过,竟然只看了他一眼便忽略过去。

老尼尔先是一愣,随后朝着怪物碎了一嘴:“哼,我要是变成怪物,指定比你好看。”

不过随着胸口的裂缝逐渐扩大,他的眼神也逐渐暗澹,每抽一口烟都会剧烈咳嗽。

他掏出一把做好了却没来得及给夏笙的飞刀,对着脖子比划一下,自顾自感叹:“夏尔啊,你要是再不快点结束这场灾难,以后可就没这么实用的武器卖给你咯。”

......

奥尔维纳犹豫不决,直到身后骸骨怪物撞塌了城堡的一角,她才像是被吓到一样,终于下定决心:

“你可要记住了,要是再敢骗我,我可饶不了你。”

夏笙扯着嘴角,欣然一笑:“放心,带我去吧。”

接着夏笙对跟在身后的往生女士交代道:“带着艾薇娜小姐离开这里,保护好她。”

沃尔佩尔牺牲自己才换取了短暂胜利,他一定不想这个小女孩受到伤害吧,夏笙如此想道。

而且,隐隐之中,他感觉自己和艾薇娜在精神世界里有着非比寻常的、不受控制的联系。

或许......或许有机会在精神层面对嬉笑梦魔动动手脚也说不定。

往生女士背着沉睡的艾薇娜,看着夏笙和奥尔维纳挂着血迹的脸,也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你们要小心,特别是你,斯来特林先生,除了你,再没有人能站出来对抗这么恐怖的东西了。”

夏笙对她轻微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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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往生女士跑出山庄,嬉笑梦魔肉身组成的骸骨怪物也越来越近,她底下的血肉筋膜就像一堵不断推进的城墙,碾碎着雅尼克山庄的一切。

一些倒地的贵族被筋膜包裹,被黏在表体,如同镶嵌的人肉钻石。

小白再次背起夏笙,往迷宫花园跑去。

可它才刚迈出一步,一只苍白的利爪从背后急速靠近。小白瞬间察觉到危险,一把推开奥尔维纳,同时扔下了夏笙。

它自己用肉身硬抗利爪的袭击,锋利的指尖刺穿了盔甲,用腰间破开一个大洞。

小白凭借自己操控尸体的能力,增强了肌肉,硬生拽住利爪,不让她抽回去。

它的盔甲竟然从伤口处开始变黑,随即出现锈迹。它操控的尸体也有点不对劲,它能直观感受到尸体的内脏正在腐朽萎缩。

这具尸体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小白对着背起夏笙的奥尔维纳嘱咐道:“我尽量拖住她,后面就交给你了。”

奥尔维纳诧异地忘了小白一眼,她本以为小白会就此牺牲,可没想到它说起话来还是中气十足,行动强而有力。

来不及细究小白的特殊,奥尔维纳艰难背起。别看她身姿纤细,平日里的狩猎锻炼出来不输于男人的力量。

苍白的骸骨吐出死气沉沉的呼吸声,奥尔维纳仅是听见她的呼吸就变得脑袋昏沉沉的,但依然坚持着往前走。

骸骨空出的另一只手砸下,小白立马拖着插在卡在身体上的利爪往旁边跑,一边跑一边拽,爆发出来的力量勉强将巨大的骸骨都拖住了。

一只利爪砸偏,在地上犁出一道深壑。

奥尔维纳赶紧带着夏笙消失在花园入口,而小白则在不遗余力地拖住骸骨。

骸骨转头看了小白一眼,一只利爪腾空,如同拍苍蝇一样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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