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糯糯一家几乎算是被半催半推的,赶出了林家小院。
林大山跛着脚,手上提着大包小包,前胸后背都挂了不少东西,慢慢走着。
李婉娘在一旁也拎了不少东西,和林大山相互扶持着。
林糯糯自告奋勇要拿东西,最后却只分到了几个最轻的小东西。
平心而论,原主的爹娘对她还是不错的。
看着夫妇二人微微句偻蹒跚的背影,不知为何,林糯糯心下一酸。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的,除了和孤儿院的阿姨亲些,便没了其他亲人。
可惜阿姨去世得早,后来又遭遇末世危机,人人自危,林糯糯更是无亲无友的孤身一人。
她暗暗握了握拳头,在心里默默道,林丫丫,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好爹娘,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还会尽力治好你爹的腿疾。
下了这个决心,林糯糯骤然间只觉得身上一松,仿佛有层无形的枷锁随之脱落下来,令她浑身都轻松自在了不少。
她似有所感的抬头,望见天上的流云东淌,隐隐约约间似乎在空中看到了林丫丫的脸,她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满含感激。
林糯糯见状,也不由得扬起唇角。
不论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感受到林丫丫朝她道谢,她都一定会做到承诺的事,哪怕不为原主,也是为了她自己。
一家三口包袱款款来到村尾荒置的茅草院,还没进去,林糯糯就已经惊呆了。
比她还矮的破烂泥巴墙是认真的吗?
就这墙,别说防贼娃子,连个小孩都防不住。
因为围墙低矮,所以她能直直看到院内景象,杂草丛生,这草长得比林家宝他太奶坟头的草还要高,根本没有人下脚的地方。
两间茅草屋,总共东西南北四面墙,就破了两面,两个硕大的窟窿黑洞洞的,映出茅草屋内杂乱的景象,穿堂风嗖嗖刮过,带出诡异的呜呜风声,放在晚上,谁要住在这茅屋里,要么被冻死,要么被风声吓死。
再看那墙面,斑驳的泥黄色夹杂灰土色,又脏又旧,破败不堪。
推开已经发霉的木板门,伴随着腐朽沉闷的吱呀声,年久失修的门终于寿终正寝,砰的脱落,摔到了地上。
几人踏着杂草,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了屋内。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没有回头路了。
林大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也不懂抱怨,就像一头牛一样,老实本分,埋头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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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只找了块木板,大概扫了下上面的灰,将身上的包袱卸了下来。
院子里倒是次要,他先得在天黑前将这茅草屋的破洞用干草修缮一番,否则晚上没法住人了。
李婉娘则负责去打理床铺,还对林糯糯柔声道:“丫丫,你先坐旁边玩一会,爹娘先忙。”
林糯糯举了举手,自告奋勇,“我去院子里拔杂草。”
拔草是假,借机查看空间是真。
林糯糯蹲在草丛里,顿时整个人都被掩住,她左右看了看,拔下一根草,将草叶侧过来,闭了闭眼,一狠心,用草叶边缘狠狠划拉过手指头,指腹顿时就被锋利的草叶割出一道细细的小口子,溢出丝丝鲜血。
这种长条草叶子看似柔软,实则边缘锋利无比,有时候稍不注意就会被划伤。
林糯糯小时候不仅被草叶子割过手,甚至有几次翻书的时候,太过急躁,还被书页划过手呢。
如今就地取材,草叶当刀子使刚好。
她把出血的手指头按到小臂上的月牙状胎记上,那瞬间,月牙一圈流淌过一道莹白光芒,如同活过来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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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林糯糯发现自己也之置身于另外一个空间。
纯白色的空间,里面是一排排货架,上面的商品琳琅满目,放眼望去,甚至看不到边!
林糯糯就像是一个守财奴那样,抱着那些食物简直走不动路。
她慢慢在自己的超市里巡逻着,满意得像是巡视着自己土地的大地主。
走着走着,她顿觉不对。
不对啊,她的空间只能内视,人不能进来啊!
不然最后她也不至于葬身火海,直接躲进空间不就好了!
林糯糯这么想着,忽然听到李婉娘的声音,心念一动,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杂草从里。
“丫丫,你在哪?”李婉娘忽然看不到林糯糯的身影,不由得焦急呼喊。
林糯糯赶紧从草丛里起身,高高举起一只蚂蚱,“娘,我在这,我看到一窝蚂蚱,和它们玩呢!”
“你这孩子。”李婉娘嗔了她一眼,不过也没再说什么,旁边林大山则憨憨的笑着。
“嘿嘿。”林糯糯挠了挠后脑勺,随手把捉来的蚂蚱一丢,又将身体矮进了茂密草丛里。
她再次试了一遍,发现自己如今竟然真的能随意进出空间了!
林糯糯心脏砰砰直跳。
或许是她穿越带来的变化。
末世前,她在县城里开了家小超市。
末世来临后,她烧了三天,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光秃秃的土里,她的超市不见了,但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有了空间。
空间里还有一家超市,正是她消失的那家。
但那里面的物资,却翻了成千上万倍!
身携千亿物资的空间,林糯糯末世都躲在山窝窝里,靠摆烂活得很好。
要不是最后烂好心,救了几个快饿死的幸存者,又被他们发现了破绽,最后她也不至于被卷进勾心斗角中丧了命。
看着空间里的物资,林糯糯默默托腮沉思。
空间里有吃有喝,不论是生活用品还是实用工具,都一应俱全。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有些东西她根本不敢拿出来用。
倒是那些种子可以拿来播种。
林糯糯想着,以前看小说,别人的空间都可以种地。
她瞧着自己空间的白色地板,从超市里找了把锤子,就开始抡着大锤砸。
地板被砸开,露出下面一层黑色。
林糯糯伸手摸了摸,眼中划过一抹失望之色。
这黑色的玩意儿怎么看也不像能种的地,还硬邦邦的。
或许是她没砸到位?
林糯糯又哼哧哼哧努力了一番。
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