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等情况,商少华当然能够理解。有时候作为公职人员,反而是不得自由,领导一个电话,就得屁颠颠的跑过去。
“咚咚咚……”
众人刚准备闲聊几句,没有想到屋门再次被敲响。
“应该不是建波或者陈敏,他们都有钥匙的。”王蓉疑惑的说了一句,然后还是去将屋门打开。
“王阿姨,听到您家来了客人,还需要我帮忙啊?”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哦…..,是李处长啊!”王蓉微微的挤出了一点笑容,“不用,不用客气,是老头子的朋友过来坐坐。哪里能劳你大驾,您忙您的!”
一个微微秃顶的脑袋伸了进来,满脸都堆积着笑意,“王阿姨,张部长不在家吗?我这里还有些水果,特意带过来给您招待客人。”
张部长?哪个张部长?
宋文镜心头一震,这家除了张建波,好像也没有谁能够被称之为张部长了吧。
当然,所谓的张部长,肯定是副部长。省委组织部长那是省委常委,肯定住在省委大院。也就是说张建波竟然是省委组织部副部长。至于是不是常务副部长或者兼任人社厅,宋文镜猜想应该不会。他才三十九岁,就能到达如此高位?
“建波出去有事了。李处长,今天家里还有事就不招待您了。水果家里还有不少,太多吃不掉也是坏掉。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王蓉委婉的拒绝道。
很明显,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王蓉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位李处长估计就住在这栋楼里,看到张建波家有人上门,就特意跑过来观察一二。看看是不是能够拍上点马屁。可惜,被王蓉委婉的拒绝。
李处长央央的走了,王蓉又重新关上了大门。
“王奶奶,我自己做了件小玩意儿,这次给您带来了。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完,宋文镜就从包里拿出一个锦盒,递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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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不知道该不该接,于是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
“孩子孝敬你的,拿着就是。文镜跟着少华后面学了一年多的雕刻,这个手串是用他收回来的紫檀木,车出来的珠子,每个珠子上还雕刻了佛像。以后你带着就是。”
知道内情的张文远倒是没有客气,他是一直将宋文镜当做晚辈看待的。晚辈给自家长辈送个礼物而已,而且还是自己雕刻的礼物,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跟儿子是不是什么部长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家老头子都这么说了,王蓉当然也就不再客气。打开了那只小小的锦盒,拿出了那串手串。
“文镜的手艺现在不错啊。每个珠子都车得如此圆润,佛像也雕刻得栩栩如生,都快赶上你师傅了。”王蓉将手串带在了手上,同时夸奖道。
宋文镜当然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以他现在的水平最多也就是师傅三成的水准,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相对于其他的一般手艺人,不谦虚的说,肯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要不然他也不好意思拿出来送人。
“哈哈哈……,文镜这孩子很用功,舍得花时间钻营,再有个一年半载,我也没有东西可教了。”
一旁的商少华听到王蓉夸奖自己的徒弟,当然感到无比的开心,这比夸他本人还要高兴。
“咔嚓……”屋门突然被一下子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哎吆,商叔叔,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情,怠慢了您,真的对不住。”男子一走进来,看到商少华就坐,就赶紧上前打着招呼,陪着不是。
宋文镜知道,这位就是张副部长,张建波了。
“建波啊,一晃二十来年,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来啊。当初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没想到如今有如此的成就,不错不错。”商少华感慨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张建波的肩膀。
张建波赶紧的扶着商少华再次坐下,然后才说道:“商叔,听说正东现在就在疆省和田县生根了。当初可是整天跟在我后面,我带着他玩的。”
两人还想闲聊,却被张文远一下子打断,“建波,这是我以前跟你说的宋文镜。”
张建波早就看到了宋文镜,只不过长辈在前,肯定是先跟商少华寒暄几句。见到父亲介绍,于是也就转身冲着宋文镜微微一笑,并且主动的伸出了右手,握了过来,“文镜,还要感谢你在舒州能够帮忙照顾到老爷子。”
宋文镜赶紧起身,客气的回话道:“张叔,您太客气。老爷子看得起我,我才能跟着学点东西。哪里谈得上照顾。要说照顾,也是老爷子关照我而已。”
“听说你跟着商叔学习雕刻,怎么样,目前手艺如何啊?我跟你说,当初要不是商叔后来离开了苏省,我是肯定要跟着学习的。商叔的技术在我们省那绝对是首屈一指。”张建波恭维着商少华,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只表达一下对长辈的尊敬。
“建波,这是文镜这孩子送我的手串,他自己雕刻的。你瞧瞧如何?”一旁的王蓉适时的上前,将手串在儿子面前甩了甩,带有一丝的炫耀。
“哦?”张建波接过了王蓉手中的手串,仔细的看了看,然后才说道,“手艺不错,将来肯定是青出于蓝啊!”
这样的夸奖当然当不得真,这一点宋文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双方都已经坐下,而宋文镜作为晚辈,更多的是帮忙添茶倒水。商少华与张建波很多年不见,自然有不少的话要说。他只负责当好服务员以及旁听者就行。
这次到金陵的主要目的,张建波肯定通过张文远已经知晓,所以也就顺口说了几句。
在张文远从小耳睹目染的影响下,张建波同样对于古玩充满了兴趣。得知有唐寅作品的下落,而且还是自家女儿提供的消息,倒是感到好奇。
可惜,张星彤住校,正常情况下,一个月也就回来一次。
“你们还清楚对方大概出什么价格?”张建波好奇的询问道。
其实张建波也想见识一番,可毕竟与宋文镜还不熟悉,大家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他也不好开这个口。
当然,作为实权的副厅级干部,如果真想要欣赏字画,那自然是会有大把的人主动送上门来。可张建波知道,他不能开这个口子,一旦如此做了,那必将后患无穷。
他才不到四十,对政治上还有更多的述求,所以在某些方面,他一向是严于律己。不仅仅是他个人,包括家人同样如此。
“星彤说,当初有人曾经出价3000块,想要交易,被持有者拒绝。我估计对方的要价应该不会低于5000元,甚至更高。”宋文镜揣测道。
“嗯,也是。唐寅的作品存世的并不是很多,想要找出一幅来,确实比较不容易。目前而言,这个价格倒也算得上对等。”张建波微微的点头说道。
“主要的还是没有看到东西,星彤的同学也不懂这些方面,所以描述得也不是很具体。只知道是一幅画,具体怎么样的一幅画,却是知之不详。等我们明天看到实物之后,确认是真迹,那不管什么价格,肯定要拿下。”宋文镜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张建波疑惑的看了看宋文镜,这家伙这么有钱?
他之前也就大概听父亲张文远提过,知道宋文镜收过一段时间的破烂,如今又开始经营录像厅。一幅画要价5000元,甚至更高,他都拿的出,说明其人并不是那么简单啊。
更何况,小伙子还这么年轻。听说已经收了不少的好东西,将来还打算开玉石店。这些都是需要资金来支撑的,并不是嘴上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