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怎么回事?没有能够克服它们的办法吗?”眼见着草地上看起来跟鲳鱼差不了多少的小鱼,司徒南有些不信邪地伸手想碰——万幸姜蓝及时制止了他,将树枝塞到鱼口附近,那鱼一个翻身便张嘴叨住了树枝,姜蓝连忙将树枝递向水面,鱼碰到河水后立即松口离去,只在坚硬的树枝上留下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半圆形缺口。
“哇噻!”姜蓝把被咬豁了的树枝伸到司徒南眼前,唬得司徒南瞪大眼睛倒抽一口冷气,“牙口那么厉害?”
“你刚才要是真把手伸过去,说不定就会被咬断手指。”姜蓝把求生刀收回刀鞘,扔掉树枝转身道,“食人鱼其实是对亚马逊流域内十几种肉食鱼类的笼统称呼,但眼下这种,是里面最凶残也最麻烦的——它们能够快速感应到水波传递来的震动,并且很快群集,不管目标有没有流血都先咬一口再说,而一旦被它们咬出血,等待目标的就是一场凌迟……所以别指望能在这里过河了,我们至少要往上游或者下游绕道几百米,走到远离它们感应范围的地方,才能想办法过河。”
“慢着。”眼看着姜蓝前往的方向,夏嫣皱了皱眉,叫住他道,“之前阵地描述里写了,1号阵地位于水源上游,从坐标位置来看,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阵地也应该是往上游方向前进——为什么你却是在往河的下游走?”
“忘了说了,从这里开始,我要跟你们分开行动。”姜蓝从李文杰手中接过了自己的背包,检查一番后便甩到了背后,转头对陆平川道,“指挥,我要求带走两个人,在接下来的4小时内直接接受我的命令,在这一期间,我作为独立的行动个体,不再接受阵营的统一指令。”
“啥意思?就给咱老陆弄了顿饭,这就要搞独立了?”司徒南觉着姜蓝的要求有些不对劲,立刻话锋带刺起来。陆平川制止了司徒南的发难,正视着姜蓝的双眼,诚恳询问道:“是有什么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吗?”
“是的。”姜蓝同样回望着对方的双眼,郑重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没法解释清楚,因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能收获什么样的战术成果。”
“你需要什么样的人?”陆平川没再纠结,直接回复道。
“你队伍里最好的狙击手,体能也要过硬。”姜蓝也毫不客气地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司徒南,陈默笛,你们陪他走一趟。”陆平川想都没想便点名了队伍中的两名亲随,末了斟酌了一秒钟,又对姜蓝道,“只有狙击手近战力量太弱,万一近距离遭遇对手不好对付,我再加个搏击手给你——钟铭,你也跟他们走。”
“也好。”姜蓝闻言倒也没推辞,转身便开始检查起随行队友的装备。司徒南见此情形,连忙转回头抓住了陆平川的衣领,低声道:
“你疯啦!这就让我们三个跟着他一起走?万一他要是带着我们自投罗网怎么办?”
“你们不是有三个人吗?”陆平川拨开司徒南的手腕,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本届内测阵营无法改换,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他会在内测一开始就做出有损阵营利益的事……他说他也不确定会收获怎么样的战果,我倒觉得这是句真话。不管怎么说,你们就当是远程侦察,跟着这么有经验的高手多跑几趟,对你们来说只会有益,不会有害处的。”
“嘱咐完了没?我们要出发了。”这边还在做着思想工作,那边姜蓝已经检查完了陈默笛和钟铭的行装,已然整装待发。司徒南一回头,只见陈默笛和钟铭已经在姜蓝的指导下,用泥浆在各自脸上涂上了迷彩伪装,不由愣道:“……还来真的啊?”
“喂,等一下。”陆平川见四人中只有姜蓝因为捕蛇失去了外套,目前上身只穿着一件草绿色的衬衣,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你们要在外面跑一天,要不我的外套你先拿着?”
“沿着河流一直往上游走,大约五六百米后再想办法过河,随后就可以直接前往离你们最近的那个坐标。”姜蓝接过陆平川的外套,也没过分客气,只是再一次强调了主队的行进路线,“不要随便接触任何野生动物,看起来最无害的也不行。入水前记得找些东西先试试下面有没有鳄鱼……当然,如果有办法能不接触水面直接通过,那是最好的。”
“放心,我们会照做。”眼见着队内唯一有野外生存经验的成员就要带着独立小队分头出发,刚刚恢复了些许体力的陆平川也有些心中打鼓,但作为上一届内测中对姜蓝行事风格最为了解的人之一,他知道这时候对于阵营最有益的决定,就是放姜蓝出去走一趟——从最好的方面考虑,他这一去可以刺探清楚阵地周围的敌情,并有可能与另外两个阵营发生初步接触,从而带回难得的前期情报;而即便是最坏的结果,他们也可以以此来判断姜蓝个人对于此次内测的用意和阵营忠诚度,更何况现在他身边的三人小队,都是陆平川最为信赖的核心成员。
过河的过程比起想象中反而要容易许多,在沿着河流走了几百米后,他们在一片泽洼中找到了几棵腐烂断裂的枯树。利用枯树的绳索,他们在并不宽阔的河面上搭起了一座简陋浮桥,就这么有惊无险地渡过了横亘于面前的危险支流。可是就在他们过河后不久,从河流下游方向的茂密丛林内,却忽然响起了清晰的枪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