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不您求求邢大统领,风扬大夫总要给大统领面子吧?”
“不不,此事不用惊动他。主要是风扬真的厉害,我也不敢惹他不快,反正也就是住得近些,对咱们好处多多,说到底是他吃亏。”
夏夏闻言,也犹豫起来,小姐说有好处那一定是真的,而且夫人和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救的,好歹是救命恩人。
“可是您也不用以身相许吧?”
“夏夏,你可能有所误会。只要你与他相处一阵便会知道,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何止没有,他看大多数女人的眼神简直无比嫌弃,对她偶有笑脸,还靠她时时哄着。
不会是个好**的吧?
夏夏根本不信,但小姐如此说,她也不能反驳,只能气急败坏地道:“装得人模狗样,还不是一肚子坏水!否则他为何非要跟您住?”
“他……可能自己睡觉害怕吧。”白乐颜挠挠头。
风扬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冷笑一声。
她也觉得风扬奇怪,可自打二人相识,都是她单方面对风扬索取,而风扬尽管嘴巴坏,却基本都答应了她的要求。
所以风扬提出觉得无趣,想要每天跟着她时,她也很难拒绝,更何况这其中风扬还在不停地帮她。
白乐颜本能觉得,他是个缺爱的人,可能自己的性格让他觉得舒服吧。
但是这其中肯定跟男女之情没啥关系,她上辈子有人追这辈子开妓院,还能搞不懂男女之事了?
夏夏见小姐这模样,显然是难以进行教育说服,只能等风扬兽心显露时,让小姐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一定会死死盯着,走着瞧!
于是这晚,在白乐颜的房间,外厅和内厅中间的门里面,一个人影直直地立在那里,狠狠地盯着门缝。尽管风扬早已吹灯,什么都看不见。
“夏夏,别费功夫了,早点睡吧。”白乐颜无奈道。
“不,您先睡,奴婢给您守着,睡起来安心!”
白乐颜:哪里安心,我更担心了好吗?你的人影也很吓人啊!
第二日一早晨练的时候,谢缙告诉白乐颜,他娘答应帮忙招顾孩子。
谢大娘倒是个爽快人,吃完早饭就过来了,见着这些孩子喜得跟什么似的。
“谢缙小时候跟小石头差不多,虎头虎脑,还透着点儿机灵。”谢大娘摸着小石头的脑袋笑道。
谢缙有些脸红,“也不太一样吧?”不是说他是将门之后吗?多少得有点儿特别吧。
谢大娘又要说他,白乐颜怕谢缙在孩子们面前失了威严,连忙插话道:“大娘,既然您都答应照顾孩子,就彻底搬到这边算了,十三可是把房间都给您准备好,就在孩子们中间。”
男左女右,小果带着一个更小的女孩睡左边房间,小石头领着男孩子睡右边,中间隔着一个空屋,留给谢大娘。
谢大娘先是推辞了一番,她不想在这里蹭吃蹭喝,但最终还是拗不过白乐颜苦劝,应道:“既如此,你也别提什么月银了,反正老婆子我闲着也是闲着。”
她原本也没想要月银,白乐颜每个月给谢缙的零花钱都不少,谢缙又是个惯常仔细的,基本都交给她保管。
白乐颜想着谢大娘跟在身边,吃穿用度她给安排好也就没有要钱的地方,就同意下来。
白乐颜让大娘直接住到添香阁后院,大家互相照应。且孩子们一去云津楼门前捡垃圾,谢大娘就时不时地去瞧一眼,晚上还亲自去接,倒像是接孙子们放学的大家长。
见谢大娘出门,白乐颜一直在后院等他们回来。见到小石头,她立马关切问道:“怎么样?”
小石头有些兴奋,也有些骄傲,“原本岳掌柜是瞧不上我们的,还不让我们在云津楼门前扎堆,但我让大家站得远一些,每隔一炷香的时间就去两个人转一圈。一日下来也捡了不少垃圾。”
“是啊,按照石头的法子,我们都没觉得累,云津楼门前也捡得干净,掌柜的后来还问我们明天去不去呢!”
谢大娘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孩子是真聪明,看,他们还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白乐颜一瞧,半只烤鸡被油纸包得仔仔细细,还泛着油光。
孩子们看着烤鸡直流口水,白乐颜叫他们拿去分了,他们非要让白乐颜吃。
“大姐姐饿不着,这是你们赚来的,当然是由你们吃。”谢大娘连忙去劝,不仅如此,白乐颜还是个国公府的小姐,怎么可能去吃人家的剩饭?
不想白乐颜毫不犹豫,撤掉一块鸡腿肉就塞进嘴里,还高兴地道:“这烤鸡可真好吃,不过姐姐刚刚吃过饭了,你们帮姐姐吃好不好?”
孩子们非常高兴,一人一块将鸡肉分了,谢大娘感动得眼角湿润,还笑着打趣道:“你们慢点,将来吃肉的日子多着呢!”
简单的花楼小院,如今也有了家的温馨。
接下来的几日,白乐颜依旧持续关注恒王府、王宅、姬二娘等各方的消息,邢林来添香阁时,还顺便带来一些朝中之事。
“你的姑父宁正博因为负责刑桉时损毁了重要物证,被降职至侍郎,原本的侍郎郭颖倒是升为郎中。”
白乐颜苦笑,家人被连累是意料之中事,“没想到梁家人对姑父轻拿轻放。”
“这可不是他们心慈手软,而是朝中一些老臣为宁大人求情,说他多年兢兢业业劳苦功高,此番小惩大戒更合适。”邢林意味深长地笑笑,“要说,还是宁家老爷子有眼光。”
白乐颜想起母亲在祖母出殡当日对宁老爷子的评价,想来是祖父的老朋友们被祖母出殡之事感动,疼惜姑父为人中直,所以为他说话。
既然姑父一家行的是好事,她只要记得恩情就好。
“永安伯府如何?”
说到永安伯府,邢林听小碟说过,白乐颜的二姑母曾派杀手来谋害她们母女,因此邢林对这一家子也没甚好感。
“韩文建倒是过得更快活了,抬了两个妾侍,还经常去东城逛乐馆。至于……”邢林看了看白乐颜的脸色,发觉出奇地冷漠,遂道:“他夫人病了,因为永安伯爷为了巴结官员,把她女儿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