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盯着眼前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白乐颜,面色黑如锅底。
含情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瞧着,大气都不敢喘。
“怎么喝了这么多?”风扬声音冷峻,含情不由得娇躯一震。
“兴之所致……难免就……”
风扬不说话,走近白乐颜,给她塞了一颗醒酒药丸。
他原本想粗暴一些以示惩罚,但一触摸到白乐颜柔软的面颊,他不由自主就轻柔起来,最后还是将药丸化成水,喂她吞下。
白乐颜咕冬咕冬就喝光了杯中的药水,突然豪气干云道:“好酒,再来一碗!”
风扬面色更黑,含情不禁扶额。
待白乐颜醒来时,她看见一张阎王一般的索命脸完整地出现在眼前,她下了一跳,不禁重拳出击。
风扬原本想施力躲过,但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在白乐颜面前施展过功夫。犹豫之间,他就被打了。
然后,添香阁一众人便见白乐颜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白衣男子身后,男子长得极标志好看,白皙的皮肤衬得他眼眶的青紫触目惊心。
而白乐颜呢?一脸谄媚讨好,像个哈巴狗一样。
众人暗中唾弃:呸,花痴!
白乐颜:我愿奉献二十斤脂肪,换这位公子心情愉快!
不过风扬作为大夫,还是有一些小妙药,很快就缓解了淤青,远远看去已经没这么尴尬了。
其实今天白乐颜是有正事要做,她约了王德肇见面,中间一直参与此事的谢缙和牛二也一同跟着,但风扬显然没有回避的意思。
“风扬大夫,您知不知道什么叫避嫌?”牛二怀好意道。
风扬就很干脆了,看了一眼牛二,“不知道。”
牛二气闷,但看大姐对风扬如此讨好,也不敢惹他,选择了闭嘴。
既然涉及王德肇家事,白乐颜看着风扬欲言又止。
风扬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我就在外面。”
所有人都舒了口气。风扬却觉得他们愚蠢,内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提高听力好吗?他在外面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德肇再次出现的时候,白乐颜差点认不出。
“王大少,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白乐颜试探道,这样的变化也只有她的“老乡”穿来才能够做到。
之间王德肇不仅穿得更加英挺洁净,面上也再不见往日的颓败,反而有容光焕发之感。
王德肇微微一笑,“以前是德肇见识浅了,真正静下心来,方才发觉错过太多。”
牛二在一旁翻译:“王家许多长老还念旧,暗中投靠了王少爷。”
白乐颜敬佩地点点头,“此事十三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也猜的到这里面的艰辛,王大少你真是个人才。”
王德肇苦笑,“艰辛是一定的,但更多还是庆幸。好在我在家中还没有孤立无援,且花老板的计谋也奏效了。”
“你是说玉柔?”
“玉柔真的厉害,不仅牢牢抓住了父亲的心,还为我说过许多好话,现如今我和父亲之间已经不再僵持了。”王德肇笑起来,但那是一种成功的喜悦,无关亲情。“还有萍儿。”
“萍儿也是个厉害的。”说到萍儿,白乐颜没有太大的期待,她只要偶尔恶心刘氏就好。
“不错,萍儿多次找出刘氏伤害玉柔的证据,呈现给父亲,现下父亲对刘氏没有丝毫信任。”
白乐颜听闻玉柔被刘氏伤害,下意识去看牛二,发现牛二立即将头转到一边,躲躲闪闪。
王家后宅的事一直由牛二照管,他负责跟玉柔和王德肇联络,以及打听刘氏身边的消息。
“报喜不报忧,谁给你的胆子?”白乐颜冷下脸来。
牛二有些心虚,“是玉柔怕您将她撤回来,叫我瞒着……”
“玉柔也是个乱来的,你们有消息不跟大姐说,万一误事了怎么办?”谢缙在一旁同样不满。
白乐颜沉默片刻,继续问道:“后院的确成果喜人,至于王家的产业,王大少你掌握了哪些?”
王德肇答道:“干货、成衣铺、胭脂铺基本都在掌握之中,剩下的产业父亲很重视,早就换成了自己人,所以不好插手。”
“也就是说宜福馆你并没有涉足?”
王德肇一脸不屑,“皮肉生意,给老二那个色丕正好,我不屑于这些。”
白乐颜一股火气上升,但还是压了下来,对着王德肇道:“所以王大少,我帮你重夺家业,是为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王德肇一愣,随即不在意道:“到时候我匀两家胭脂铺子给你,比宜福馆赚钱多了,还是东城的正经生意,你一个女子经营添香阁,到底不够体面。”
话音一落,只听一声巨响,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王德肇看着白乐颜手下碎裂的木桌,愣得说不出话来。
“我花十三要什么,还不用别人来插手。”白乐颜后悔一开始就给王德肇好脸色,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极其好说话的人,竟敢做她的主。
许是白乐颜周身的气势太过吓人,王德肇竟不敢再说下去。
“还有,我帮你就是为了宜福馆和云霄楼,如果这两样你不能帮我拿到手,那咱们的交易立马取消。你最好不要自作主张,明白了吗?”
王德肇咽了口唾沫,“明白了,是德肇想当然了。”
“你能理解就好。”白乐颜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身后跟着低眉顺眼的谢缙和牛二。“接下来我会让王老爷的后院闹得更乱些,你和你母亲不要牵涉其中,静观好戏就是。”
“是,我知道了。”王德肇说完,又立马补充道:“花街的两家楼子,我也定会上心。”
白乐颜转头,满意地笑笑,带着谢缙和牛二离开。
待房内只剩王德肇一人时,他忍不住拍脑门埋怨自己,“有点成果你就得意了,差点连同盟都得罪了!”
走得远了,谢缙忍不住问道:“王少爷如此,还靠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