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颜一拍胸脯,“麻袋我买!”
谢缙一拍胸脯,“你买我套!”
娘儿三个乐呵呵地往花街而去。
当晚,白乐颜和谢缙果然跑出来,谢缙还拉着牛二,三人趁着夜色往城中走。
“大姐,他们今日刚被抓,能让咱们遇上吗?”谢缙忍不住问,他有些犹豫,万一碰不上这几个人岂不是白跑一趟。
“能。”白乐颜没有多说,领着人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
牛二就是个打下手的,也不多话,拖着破草鞋跟在后面。
不一会儿,他们果然看见有三个身影摇摇晃晃地从府衙后门走了出来,边走边骂。
“臭婊子,昨儿就该弄死她!”牢头是个粗人,态度最嚣张。
“爷,您就消停吧!”这声音白乐颜听着熟悉,正是引她进门的守卫。
“倒是那个泼妇,真能骂啊,我读了这么多年书都骂不过她。”师爷还有些戚戚然。
“弄死,全都弄死!”牢头暴躁道,“以为闹一场就能拉我们下马?不过是北城的贱民,真当自己是根菜啊,爷还不是当晚就被放出来了?”
谢缙和牛二呼吸一滞,显然被冒犯到。
“大姐,您怎么知道他们今晚就会出来?”谢缙很不高兴。
“呵,手下的人能干出这事儿,京兆府尹能是个好东西?一丘之貉。”白乐颜冷冷地说。
“想怎么弄?”牛二压不住性子,跃跃欲试,“咱们仨一人一个?不过一时间控制不住他们,动静太大会招来路人……”
话还没说完,只见白乐颜三两步就到了那几人面前,先一脚踹飞了师爷,叫他捂着肚子叫不出来;随即又是一拳闷倒了牢头,让他刚要叫出口的声音被憋了回去。
守卫吓傻了,正要出声,一枚锋利的短刀就贴上他的喉咙,叫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解决了。”谢缙一边把脸盖住,一面提醒牛二蒙面,施施然走了出来,彷佛早就猜到如此一般,实际上他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牛二则瞠目结舌,还没办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你俩扣住师爷,别让他出声。”白乐颜命令道,转而笑眯眯地看着守卫,“守卫小哥,好久不见啊。”
“啊……”守卫傻眼,听音辨出了白乐颜的身份,“你不是今天那个……”
“哎哎,别乱认,咱俩可没见过。”白乐颜俏皮一笑,随即变了脸,“我是来替昨儿那姑娘讨嫖资的。”
“好好好,我这里有钱,你别捅我!”守卫小心翼翼地盯着匕首,从怀里掏出荷包来,“都给你,全都给你!”
白乐颜掂量掂量,揣入口袋,又给了谢缙一个眼神,谢缙照葫芦画瓢把师爷和牢头的钱都掏了个干净。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师爷哆哆嗦嗦地问。
“江湖人,只懂得快意恩仇,今儿府衙门前看了场好戏,晚上就遇见你们,真是幸会。”白乐颜龇牙咧嘴笑道。
师爷内心:谁跟你幸会啊?嘴上说道:“都是假的,我们也是被冤枉。”
“管你们冤不冤,收拾了你们几个恶心人的混蛋,咱们明早就出城!”
牛二不知白乐颜为何如此说,也不贸然插话,跟着谢缙一起装哑巴。
不想,白乐颜这就结束了,只见她手腕翻飞,守卫的下巴就被卸了,随后她的刀子在守卫的胯下一闪,有什么东西落了地,而后就听见一阵杀猪般的吼声。
谢缙和牛二脸色苍白,看着地上血淋淋的“物件”,当场吓傻。
人人平等,白乐颜依次卸掉师爷和牢头的下巴,并没收了他们的“作桉工具”之后,带着牛二和谢缙回到花街。
直到三人在谢缙家中换下了带血的衣服,牛二才颤声问道:“就这么……骟了?”
“当然,不然怎么替洁芯姑娘报仇。”谢缙倒是接受得比牛二更快,自己家的大姐做什么都对。
“可是这不会给洁芯招来麻烦吗?”牛二心有余季。
“不会。”白乐颜十分肯定,看着牛二不敢相信的眼神,耐心解释道:“刚刚已经跟他们说了,咱们是跑江湖的,偶然撞见这事儿才出的手,况且咱们还劫了银子,多少也会信上几分。”
“可此事毕竟因洁芯而起啊,他们来报仇咋办?”
“不会。”白乐颜果断道,“谢大娘大闹京兆府这事儿很快就会传遍京城,当晚这仨人就在京兆府后门不远处被报复。如果再闹大,京兆府尹包庇属下的事儿就藏不住了,到时候吏部也会治他的罪,所以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牛二认同地点点头,谢缙已经一脸崇拜,“不愧是我大姐,就是聪明!”
牛二见谢缙的表现,下意识就想怼他,“你怎么想不到?”
“有大姐帮我想就行了,是吧?”谢缙像忠犬一样闪着星星眼,白乐颜无奈摇头,牛二也不忍戳破。
“不过这位大姐,你的身手也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闪现到他们面前,‘嗖’地一下,怎么做到的?”牛二回忆刚刚的场景,也很激动。
白乐颜扶额,“第一,咱俩第一次见面,你不必叫我大姐,我恐怕也没你大。”
牛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第二,我这是从小练的功夫,你要是从现在开始,也为时不晚。”
牛二更激动了,“你能教我吗?”
“什么你不你的?叫大姐!”谢缙不满地瞪着牛二,顺便对他眨眨眼。
牛二立马会意,起身对着白乐颜躬身抱拳,“大姐,请您教我功夫!”
白乐颜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中,也不戳破,“看你们表现咯。”
牛二大喜,高兴得坐不住,还是谢大娘瞧不惯这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嗔骂道:“瞧你这点儿出息,不管学什么,都得诚心,都得努力,记住没有?”
“记住了!”两个小伙子齐声说道,就像听话的小学生,白乐颜不禁莞尔,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大娘给你们做个烩菜,贴个饼子,做夜宵!”
“大娘,您受累!”白乐颜嘴都要咧到耳根,像一个嘴馋的幼儿园小朋友。
谢大娘忍不住哈哈大笑,乐呵呵地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