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冷笑连连,“萧承欢好歹是萧家人,梁如月权势再大也是异姓。萧承欢这一逆反,恐怕朝中不少大臣都很支持他吧?”
“对,对,很多见不得太后把持朝纲的老臣都来支持陛下。”宁正博接话道。
“梁如月当了大肃这么多年的‘女帝’,她如何能忍受一直被她踩在脚下的儿子跟自己夺权?还不如换一个名不正言不顺、还跟自己有血缘关系、好掌控的幼帝登基。”风扬面色阴沉,气势重得厉害。
“妖女!皇室血脉是她能祸乱的?”陆全怒极。
白明皓看着好整以暇的陈苍,“尚书大人似乎早有对策。”
众人都看着陈苍,陈苍轻笑道:“咱们急什么?梁如月出了这种昏招,后续且有得闹呢。等着吧,朝廷要大乱了。”
“不错,此举定会有中正的老臣看不过去,跟太后大闹的。”宁正博十分认同。
陈苍面露讥诮,“如今的朝堂中,哪里有什么中正之臣?真正的中正之臣早都被害完了!”
众人看向白明皓和白乐颜,心中复杂。
风扬见白乐颜想起伤心事,立刻转移注意力,“陈苍哥的意思是,梁相不会善罢甘休?”
“不错,先让他们彼此都消耗一阵,咱们再坐收渔利。”陈苍说完便觉得体力不支,捧着热茶喝起来。
其余人彼此看看,十分担忧又不敢妄动。
宁正博憋了许久,终于对风扬问出口,“这位是?”
风扬不爱理陌生人,但见是白乐颜的姑丈,倒颇为有礼:“在下风扬,见过宁大人。”
见宁正博还是一脸懵,白乐颜解释道:“他原名萧承煦,是……”
“三殿下!”宁正博吓得够呛,连忙起身就要拜,被白乐颜拦下,“您不必多礼,如今都是自己人。”
陈苍看了一眼白乐颜,又看了看嘴角微勾的风扬,继续喝茶。
谢缙、牛二、茵娘闻言,都不敢置信。
风扬竟然是前朝三殿下,那他岂不就是罗焰?
得知这个消息,联想之前的事情,几人眼神交错间便无声地八卦起来,白乐颜看了简直无奈。
许久,白明皓问陈苍,“京城马上就要大乱,不知尚书大人可否帮忙,救出祖父?”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陈苍。
陈苍却没有贸然答应,而是转头看向风扬。
风扬立刻点头,“此事必须尽快安排,趁着他们内讧还未想起老国公的事,我们也更容易得手。”
白明皓和白乐颜立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狂喜之色。
“可以,此事我已有思路,待时机成熟,咱们彼此配合,救出老国公!”
所有人心中都有些激动,齐齐回应道:“是!”
对于陈苍来说,时机永远都不是等出来的。
萧承欢头七之日,太后领着幼帝为其下葬。
丧葬之礼上,一位丞相麾下的官员突然站出来,指着太后和新帝叫道:“微臣敢问太后娘娘,您身旁的孩子是哪位王爷的骨肉!”
太后凤眸一冷,看向身旁一位文雅的太监。
那太监态度和气地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陛下乃是文远王爷家的嫡亲幼子。”
“胡说!明明就是太后娘娘跟面首所生,哪里是什么文远王家幼子!”那官员面上的表情异常悲愤,就像他才是被绿的先帝一般,“太后娘娘跟后宫面首生了三个孩子,两子一女,别以为咱们不知道!”
此话一出,瞬时在官员窝里炸翻天。
许多不明所以的官员纷纷议论起来。
“太后竟然跟面首生孩子?简直骇人听闻!”
“娘娘怎敢让非皇室血脉为帝?”
“肯定是假的吧!”
众人将最后的希望放在丞相身上,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为太后说些什么吗?
然而,丞相只是面露难色地站在那里,一副犹豫而痛苦的模样。
“难道,真有此事!”
众官员再也坐不住了,原本皇帝驾崩只停尸七天就要下葬,已然是骇人听闻。
如今再有这个怀疑,那么太后急于让另一个亲儿子登基,也说得通了。
恒亲王自从闹出勾结驻地将领,还传言通敌北鞑的事情之后,隐匿了好一阵。
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他突然站了出来,一脸肃穆道:“娘娘,到了这个时候,本王必须出来说出真相!”
所有人的注意全都转到恒亲王身上,只见他登上高台,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他的表演。
“娘娘声称新帝乃是皇室宗亲文远王家之子,可身为皇室中人,本王从未听闻先帝封过什么文远王!”
这个先帝自然指的是风扬的父亲。萧承欢在位只封赏了一位王爷,那便是恒亲王自己。
“先帝在时,恒亲王还是个远理朝政的闲散王爷,不知道也正常!”太后没有丝毫心虚之意,反倒讥讽起恒亲王来。
恒亲王面色不改,“那时本王确实不明白皇兄的辛苦,让他**人所害……”
丞相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恒亲王眉头一动,继续说道:“好在丞相大人拨乱反正,赶走造反的太子,推举陛下登基!”
圆过这话,恒亲王继续将矛头指向新帝,“本王亲自派人到所谓‘文远王’家调查,发现他们根本不是皇室远亲,甚至都不姓萧!只是凭借着一丝微末功劳混了个无法世袭的伯爵职位!所以,我等面前这个身披黄袍的幼子,根本没有皇室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