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皓、陆全和谢缙当日事发之时,被罗垚下了特质的**,睡了整整两日。醒来便听说三殿下差点死了,白乐颜被调过去照顾他,其余的便再也打听不到。
罗刹门人讲述三殿下受伤的经过时也说得不甚明白,他们心中都很清楚,事情肯定没有这般简单。
想知道真相,只有问白乐颜了。
有回春堂各种顶级药物进补,风扬的身体痊愈得飞快。
虽然他的丹田内力依旧空空荡荡,但身体已经到了能艰难行走的地步。
白乐颜知道风扬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巨大的疼痛,可他非要自己陪着晒太阳,她又能怎么办?
等他病好了一定不惯着他!
“吃龙须糕。”风扬依旧是那副澹澹的语气,但白乐颜怎么不记得他以前有这么多毛病?
“你自己长手了!”
“够不到。”风扬理所应当地看着自己一米以内的圆盘,手都懒得抬一下,“身上疼。”
白乐颜白眼翻飞,左手倒右手地将盘子递过来给他,“吃!”
修远和无越看着自家主子死里逃生之后忽然性情大变,非常地不适应。
“主人,我们也能伺候您。”修远认认真真地说道,他还从来每见过风扬这般像孩子一样撒娇耍赖,面对白乐颜种种不耐烦还颇有乐趣。
而风扬则将“区别对待”二字发扬光大,转头对修远说了句:“滚!”
白乐颜虽然嘴上嫌弃,但风扬什么时候伤处痛了她是最敏感的,一定会马上过去搀扶。这样贴心的照顾让风扬每次看着她时都心情暖暖。
罗垚一脸阴沉地看着这对情侣透着小粉红的相处方式,恨恨地对弘康说道:“什么礼义廉耻,帝王威严,全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弘康笑意更深,一旁的公主静静地说道:“正因为他该撒娇的时候被逼成熟,所以才在遇上温柔待他的人时这般放肆。我很羡慕他。”
罗垚立刻闭嘴,他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有到风扬二人面前煞风景,正是因为公主每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生怕他又去骂人。
罗垚冤枉啊,他确实有话想问亲弟弟,有关那些他不该忽略的那些“小事”。
风扬尽管内力不在,但习惯性的敏锐还是让他察觉到那边有人暗中观察自己。他选择不理会,这样的好日子不常有,就让他装几天湖涂又如何?
“药喝光了没?”白乐颜手持钓鱼竿,转头问道。
此刻的她已经褪去面具,阳光落在她身上,白净好看的面容上闪耀出温柔的金色光芒,风扬在身后看着她,岁月静好。
“不喝,苦。”
白乐颜的凤眸又拧起来,“快喝!”
“不喝。”
白乐颜将鱼竿一丢,风扬暗暗为将要咬钩的鱼儿可惜,便见白乐颜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另一手里捏了一枚蜜杏。
风扬唇角微勾,喝酒一般干了那苦涩的汤药,修长的脖子一伸便吃下白乐颜手中的甘甜。柔唇与玉手相触的那一刻,二人都忍不住微微震颤。
“光天化日,有伤风化!”罗垚气得大吼大叫,公主跟弘康立刻捂住他的嘴将人拉走。
白乐颜和风扬扭头便看见罗垚的衣角消失在树林深处,二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罢,白乐颜看着风扬,认真问道:“你还怪他吗?”
“我从未怪过他。”风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倏然抬头,“不,他那日对你动杀意时,我无法忍受。”
白乐颜看见风扬眼中一片落寞,顿时又心疼起来。
“其实你对他有许多怨气,只是你心疼他罢了。”
风扬眼底微红,“对,大哥和长姐这些年都过得很痛苦。”
“他们痛苦这没有错,可你的痛苦罗门主难辞其咎。”白乐颜想想还觉得生气,“你是在等待他的道歉吧?”
“我不知道。”风扬摇头,想要甩开那些酸涩的思绪。“那你呢?”
“我?”白乐颜一愣,“我对你哥怨恨颇深!”
“因为他那样对你?”
“因为他那样对你。”
风扬双眼更红,他立刻转开头想甩开那些他不擅长处理的思绪,可身边人的气息离得这样近,让他想躲也躲不开。
“别难过,我,我……”白乐颜罕见地红了脸,“我很在意你的。”
风扬心头涌起一股冲动,他一把搂住白乐颜的腰,想将所有温暖全部揉进身体。
“别,你还伤着!”白乐颜突然慌张起来,风扬的伤太重,不适合有这样大的动作。
风扬声音闷闷的,“有你在,什么伤都不怕了。”
白乐颜闻言,搂着风扬的头,轻轻拍他肩膀,就像在安慰一个孩子,“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二人度过了一个温馨的下午,晚饭白乐颜就不见了。
风扬面色阴沉如水,一旁的修远觉得自己快要被吓尿了。
“主……花老大去,去见白明皓和陆全了,您,您别着急……”
风扬没着急,他只是心中有一股无名火想要杀人撒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