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大出狱不到半个时辰,就冲到恒亲王府将茵娘救出来,在花街帮引起不小的轰动。
一时间,花街的凝聚力空前高涨。有这样的老大在,他们既骄傲,又安心。
白乐颜倒十分惭愧,因为入狱是夏夏替她去受罪。
茵娘倒觉得她庸人自扰,她动用能动用的力量,拼着和当朝亲王完全撕破脸,也要将人救出来,这事不假,且这恩情也永远被记在心里。
在陈苍的帮助下,禁军在花街呆了半个月,终于撤走。
虽然自此以后花街被浆洗房死死盯上,但白乐颜也不怕……事到如今,很多事情可以掀到明面上办了,再不是猥琐发育的时候。
花街一开街,白乐颜便兑现允诺,分批邀请之前为茵娘伸张正义之士,且每日都举办得非常隆重盛大,以表达花街对恩人的感激之情。
私下里,白乐颜却也有些发愁,因为她渐渐体会到很久没有过的,缺钱的滋味。
“老大,贩马生意虽挣钱,咱们也就只赚成了一票,花街虽然利大,但如今分出去许多,还要养更多的人,实在是有点单薄。”由奢入俭难,牛二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如今都开始算计了。
白乐颜撑着下巴,“不是分出去许多,是分出去一半。”
“什么?”这下连谢缙都惊了,“不是花街两成,云霄楼和清舞坊三成吗?”
白乐颜摇头,“你们太天真了,咱们这次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只需要给尚书大人进贡就成吗?”
“不然呢?”谢缙一时间脑筋没转过来,牛二在京时间久,很快就明白了白乐颜的意思。
“大姐的意思是,太后也……”
白乐颜点头,“是啊,前两天我可是托了尚书大人的手,送了太后好大一份理!否则你们以为禁军为何半个月就撤了?不得呆他一个月啊!”
“禁军可是没白呆,那些军爷的裤裆都让我用银子塞满了!”牛二忿忿道,前阵子动辄就要往外送银子,他也心疼啊。
姐弟三人蹲在添香阁的房檐下,撑着脑袋犯愁。
曾氏见了这情景,笑得不行,“你们是要出去跟石头一起要饭吗?”
“要饭要是能养活你们,也成!”白乐颜有气无力地道。
忽然,她想起了罗刹门。
罗垚曾说过,他能给钱!
当时她怎么说的来着……有没有说自己有的是钱这回事?
唉,人啊,千万不能太得意。
痛定思痛,白乐颜托贾德肇帮忙,把东城的炸鸡铺子从邢林名下转到了陈苍名下,还是五五分成。
而且,借着陈苍的名头,白乐颜又在东城盘了几家铺子做烧烤酒楼的分店,有机会赚钱,一定得抓紧啊!
这日,白乐颜去地下室看望邢夫人和含情,二人因为许久少见光,心情都十分阴郁。
好在这二人性情相投,又经历迥然,每日给对方讲讲自己的见闻,倒也有些趣味。
“你们再坚持两天,如今京城守卫盯得紧,京卫军出京的暗道已经被梁鸿叫人把持着,但我们自己的暗道再有几天就要通了,别着急。”
含情叹了口气,“我倒没什么,只是夫人本就身子弱,不见太阳实在是……”
“这有什么,从前在统领府养病,也有许久不下床的时候。”邢夫人倒安慰起含情来。
白乐颜点头,“而且最近有风扬帮忙调养,夫人的起色比之前更好些,面色也红润了。”
“是吗?”邢夫人拿起镜子端详起来,“好像还真是。”
含情连忙拿出首饰匣子,在里面翻找起来,“我记得有个钗跟夫人很相配。”
白乐颜看着一妻一妾和谐共处,一时间有些恍然。
邢林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有这样的好福气。
或许是因为他养活了成百上千的残疾士兵,还安抚了无数亡灵的亲人吧。
如此一想,或许他的儿子也快来了。
白乐颜正愣神,忽听邢夫人道:“又没人看见我,我打扮起来作什么?那东西重得很!”
白乐颜笑道:“女人打扮是为了自己高兴,哪里是为了旁人?您还别说,含情的眼光着实不错!”
邢夫人笑道:“那你怎么不打扮?”
白乐颜一愣,她从前不爱打扮,是因为自己本来就很好看,多加装饰只是画蛇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