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正博皱眉,有些生气:“怎么,我如今连住自己房里都不行吗?”
白瑛慧虽然被训斥,但心里十分高兴。
自打婆母给夫君纳妾,夫君只是偶尔被婆母唠叨烦了才会去住那么一次。
尽管心里还膈应,但丈夫跟他那帮三妻四妾的同僚相比,已经好很多了,她知道自己应该知足。
但见识过一夫一妻的感情,又强迫她与人分享,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唉,不想了,把侄女嘱咐的事情做好要紧。
为了不让自己的行为看着突兀,她决定每两三天出门逛街采买一趟。因为白家的关系,宁家现在还被监视着,她不敢掉以轻心。
带着贴身丫鬟出了门,白瑛慧无意间往对面铺子门口瞟一眼,发现那里真的有两个孩子,看上去十岁左右的样子。
白乐颜竟然真的能找到孩子来传递消息,她如今到底在做什么?
白瑛慧越来越好奇,她甚至生出直接去问那些孩子的想法。
但她也明白白乐颜之前不曾联系是为了什么,所以她更加不敢妄动,静静等着下一次见面。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太后连十天半个月都等不了。
这日,宁正博下了朝便面色不善地回房,白瑛慧觉得奇怪,连忙问道:“怎么了?可是同僚又给你穿小鞋?”
宁正博无力地将官帽丢在桌子上,“今日早朝,我与几个同僚联名上书,要求太后同意大理寺和刑部几大部门一起彻查邢林的桉子,可太后根本就不理会!我们刑部的几个人实在受不了,直接去找了张尚书,这才知道太后准备三日后问斩邢林!”
宁正博与一些官员搞这个联名上书的事,太后早已通过浆洗房的爪牙提前知晓。
不仅如此,各地军队已经听说此事,许多驻地将领都纷纷往京城送信,为邢林伸冤。
太后便下定决心,先将人弄死。大不了事后再找个替罪羊,说证据有误,给他翻桉就是。
太后不怕被诟病,只怕邢林活着耽误她的事。
“这……太后就不怕百官不服吗?”
“她这么多年惩处了多少人,什么时候考虑过有人不服?”宁正博叹了口气,“再说了,此事太后没有声张,除了丞相和几个尚书大人,其他人都不知晓!”
白瑛慧听了,知道这消息白乐颜未必能及时获得,所以连忙整理一下仪容,准备出门。
宁正博察觉不对,想要拉人问问怎么回事,宁老夫人便带着宁正博的妾侍小柳儿将人堵住了。
“你这妒妇,自己上了年纪生不出孩子便罢了,还耽误正博跟小柳儿生,谁给你的胆子?”
白瑛慧心中有事,不欲多跟婆母争辩,遂道:“是夫君自己不愿,媳妇已经劝过了。若婆母不信,自己再劝劝吧。”
“狡辩,撒谎!小柳儿如此娇嫩好看,正博岂会不愿?定是你在捣鬼!”
白瑛慧冷哼一声,“说不定是嫌弃小柳儿曾经是戏子,怕染了脏病也说不定!”
要说这宁老夫人也真是愚蠢,她托娘家人给自家儿子找妾,结果找来的却是个戏子。
她原本不愿,但娘家人劝她说戏子会勾人,说不定能打动她那木头儿子。且小柳儿地位够低,最好拿捏,进了宁府只会听她一个人的话。
她便信了,按头让儿子娶了个戏子做妾。
此时听了白瑛慧蔑视小柳儿的出身,她觉得简直就是在打自己的脸面,伸手就要扇白瑛慧的耳光。
白瑛慧正要闪身躲过,身后的宁正博突然喝道:“母亲,您要干什么!”
老太太被吓了一跳,连忙抽回手。她在这家里最怕宁老爷子,其次就是这个油盐不进的儿子。
“母亲是为你好!这白家女天天霸着你,不让你去偏房住,你要怎么跟小柳儿传宗接代?”
宁正博怒道:“瑛慧又不是没儿子,需要一个戏子给我传宗接代?您别闹了!”
宁老夫人闻言,觉得儿子不理解自己的苦心,委屈道:“还不是因为你那大儿子有一半白家人的血?白家犯的可是重罪,他以后能有什么好前程?还不如好好培养一个庶子!”
“戏子生的庶子就能有好前程了?”宁正博气得无话可说,“行,儿子这就给父亲找一个戏子回来给我生个弟弟,我看他能不能比我有出息!”
宁老夫人被气疯了,“混蛋!孽种!你……”
宁正博说干就干,怒气冲冲地往老爷子的院子里走。
宁老夫人腿脚不便追不上,对身旁的小柳儿喝道:“还不赶紧扶我过去!”
白瑛慧看着丈夫,心里又惊喜又甜蜜。
丈夫一直规规矩矩,如今竟然为了她,连给自己的父亲找妾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怎能让她不感动?
但细细想来,或许也是被婆母气昏头了,才做出这种浑事。
正如此想着,宁正博忽然回头,对她叫道:“还愣着做什么?刚刚吩咐你的事情不做了?”说完才出院子。
白瑛慧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
原来丈夫看出来了,他在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