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是男子的事被人知晓,那也不过是丢些颜面罢了,我这人很开明的,说不好还会为了你开个男风馆也说不定。”
曾氏嘴角抽了抽,自家女儿倒是很奔放。
“你定然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最近即将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最近,到底有什么大事呢?”
阿布眼中骤然翻起惊涛骇浪,他直勾勾地看着白乐颜,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端倪。
白乐颜笑了,“既然你来自西域,茵娘,最近有没有西域人即将进京?”
茵娘苦苦思索许久,还是摇摇头。
曾氏闻言,有些不确定地道:“太后娘娘大寿将至,邻国都会前来朝拜。往年西域都不曾派人朝贺,不知今年会不会……”
阿布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白乐颜知道,她猜对了。
“西域今年来朝贺的代表是谁?”
茵娘看向曾氏,曾氏年年都会进宫为太后贺寿,了解得多些。
“能进京朝贺的代表,身份地位定然不俗,要么是各国王子重臣,要么是长相好看的年轻男子。”
白乐颜和茵娘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好看的年轻男子?
她俩不约而同地看向曾氏,曾氏点头,“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想哪样?给太后娘娘送男宠吗?
阿布果然没了之前的平静,尽管他握住拳头,试图阻止自己发抖,但毫无效果。
“既如此,是你告诉我们呢?还是让我自己去查?”
一阵沉默。
“很好,那我就自己去查吧。”白乐颜起身,“届时还可以绑了你,去跟西域使者谈条件。”
“不行!”阿布终于出声,白乐颜脚步一顿,转身笑道:“为何不行?”
“因为……因为我……”阿布语无伦次,“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我要是不听呢?”白乐颜眉头微扬,一脸戏谑地看着阿布。
阿布的眼神忽然变得冷冽,随即将头垂下。
正当她们都不明所以时,连城一个箭步上前,狠狠捏住阿布的下巴,只听卡察一声,阿布的下巴掉了。
“咬舌。”连城解释了一句,随即退到后面。
白乐颜、曾氏和茵娘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一方面没想到阿布为了不见西域使者,竟然试图自杀;另一方面也没想到连城捏着他的下巴,说卸就卸。
白乐颜倒是不敢走了,阿布作为西域美人,跨越那么远的路途进京,一定是经历过许多苦楚,她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西域使者而就地自裁。
想了想,她觉得来硬的没用,得来软的。
“就算死也不想见到的人,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阿布眼中闪过一丝痛色,白乐颜仔细观察,觉得他并不恐惧,所以应该不是从前折磨过他的人。
“他是你的亲人吗?”
阿布发觉白乐颜能从他的眼中看出实情,干脆闭上眼睛,口水顺着他合不上的嘴边流下来,模样凄惨。
“阿布,你既然能跟黄云裕合作,就能跟我合作。”白乐颜声音都变温柔了,“你要知道,如果我愿意付出代价,从黄云裕口中得知真相是早晚的事。”
白乐颜不觉得阿布作为弃子,即便死了还能让黄云裕信守承诺。
“黄云裕那人你或许不了解,看上去和气,实际上没有底线,说不定会借着你的秘密做出什么事来,借用你的身份威胁和欺骗那个西域使者,以获得利益也说不定。”
阿布的眼皮突然一颤。
“我不一样,你在花街呆了这么久,知道我的行事风格。”
阿布睁开眼睛看着她,发出“啊啊”的声音,白乐颜给连城一个眼神,连城立刻将他的下巴装了回去。
不顾疼痛,阿布看着白乐颜问道:“你为什么要知道?”
白乐颜笑了,“既然此事能让黄云裕逼你到花街做卧底,那说不定对我也有利可图。我是个商人。”
阿布忽然笑了,“你不是。”
白乐颜一滞。“为何不是?”
“商人做事和你不一样,你不够狠。”
白乐颜笑了,“瞧瞧你的样子,竟然还说我不够狠?”
阿布讥讽一笑,不再争辩。
“此事对你毫无意义,西域那么远,中间还要穿过条件艰苦的沙漠戈壁,即便你将生意做到那边,也没有多少利润。”
“有无意义不是你说了算。”白乐颜不急不徐,“我为刀殂,我说了算。再者,好声与你谈条件也是给你一个机会,要知道,如果你死了,我叫人割下你的面皮,易容成你的模样,到时再往西域使者的车架前一站,什么秘密问不到?”
阿布面色一白。
“我很欣赏你,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花这么长的时间等你露马脚。将你的秘密告诉我,然后为我做事,如何?”
“你要我亲手将把柄交到你的手上,然后为你所用?”
白乐颜点了点头,“如何?”
阿布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甚至变得有些刺耳。
连城上前想要打断,白乐颜抬手制止。
阿布笑完,对白乐颜道:“我会答应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心软。”
白乐颜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明明跟阿布相处不多,却被他看得明白。
白乐颜亲手将阿布扶起,坐在刚刚她坐过的椅子上。
“你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