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兰见状,哆哆嗦嗦地回答:“我们第一次见面,是肖哥哥在云霄楼门前叫我出去。”
白乐颜点头,转向肖公子,“所以,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肖公子半天不说话,夏夏又要动手,他吓得连忙叫道:“我听她娘说的!”
不待白乐颜问,芙兰立刻答道:“我娘只知道我在花街做活,不知我在云霄楼!”
人群“哄”地一声,芙兰为了救肖公子,连命都不要了,可这个男人还在撒谎。
白乐颜叫连城靠近,嘱咐了几句,连城立刻消失。
白乐颜盯着芙兰,“这事他说不清,我再跟你确认一下,你可告知过肖公子,云霄楼的姑娘绝不可以与人有情,这样的规矩?”
芙兰面色一白,嗫嚅着说:“奴家说过。”
“所以,肖公子明知与你偷情会害死你,可还是做了,对吗?”
芙兰双唇哆嗦了一下,说不出话。
“来来来,我来替你回答。”白乐颜看着芙兰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笑话,“肖公子可能会说,自己认识了什么狠角色,可以保护住你俩不被我所害,是与不是?”
芙兰忽然大哭起来,白乐颜静静地等着,等她情绪稍微和缓,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
“是,他说自己的同窗在刑部做官,可以保护我俩性命无忧!”
“所以你就相信了?”
“不不!”芙兰慌乱地摆手,“我见过那个小官,他带的手下有刑部腰牌,所以我才……才……”
“原来如此。”白乐颜心中已有几分明了,看向肖公子的眼神越发冰冷,“你那同窗的姓名,哪个部门,几品官员,说来听听?”
肖公子紧闭着眼睛装晕,夏夏抓起他被绑到身后的手,狠狠一扭,痛得他惊叫起来。
“说!”夏夏的吼声不大,但被她打了这么多下,肖公子对这个小姑娘已经十分畏惧。
他心虚地道:“我不能说,我不能毁了他的名声!”
白乐颜一副吃惊的样子,“如果你口中的这位大人真是刑部官员,我轻易不敢对付他。可你若是坚持不说,芙兰可就要死了!”
肖公子看着芙兰的眼神无比为难,可即便如此还是没有说出口。
白乐颜叹了口气,“算了,夏夏,送芙兰上路。”
夏夏走到芙兰面前,狠狠揪起她的头发,芙兰被吓得六神无主,“肖哥哥救救我!肖哥哥,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肖公子别开脸,不愿再看。
方兰是个直肠子,站在一边唾骂:“混蛋,芙兰都要为你死了,你竟然见死不救,你还是个人吗!”
肖公子恍若未闻,对白乐颜问道:“那你能放了我吗?”
围观者已经开始叫骂,肖公子从一个不屈的受害者,变成了人人讨伐的加害者。
“夏夏!”白乐颜叫住了夏夏,夏夏立刻松开芙兰。
白乐颜盯着肖公子的眼睛,“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接近芙兰,故意破坏云霄楼的规矩?”
什么!肖公子接近芙兰竟然是有意为之?所有人都惊了。
肖公子眼珠子乱转,“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白乐颜根本不理会他,“让我来替你讲讲吧!你原本好好地在老家呆着,有天突然有陌生人来访,给了你一大笔银子,唆使你入京到花街寻找青梅竹马的姑娘芙兰,并要求你与她偷情。为了让芙兰相信你,他们还动用了一定的关系,搞到一块刑部衙役才有的腰牌。”
“荒谬!没这回事!”肖公子浑身颤抖,他努力想要抑制这股发抖的冲动,但却没有效果。
“他还会跟你说,如果你成功地将此事捅出去,并且在云霄楼里闹大,最好让楼里所有姑娘都认可你甚至可怜你,这样我就成了拆散鸳鸯的罪魁祸首,使得云霄楼动荡起来。”
肖公子已经不敢再说,夏夏倒希望他能顶嘴,好再给他一拳。
“我想想……是不是等你成功走出去,还会得到一笔钱,足以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肖公子颓然地躺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
“芙兰,你替我问问你的肖哥哥,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芙兰被白乐颜一说,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气得浑身发抖,“说!是不是真的!”
夏夏没耐心等待回应,对着渣男的脸又是一拳,打得肖公子鼻子都塌了。
肖公子顾不上自己满脸是血,像条蛆一样匍匐在白乐颜脚下。
“饶命,饶命啊!”
白乐颜戏谑一笑,“还是那个说法,如果芙兰愿意为你去死,我就放过你。”
肖公子又爬到芙兰脚下,不停地磕头,“救我一命,求求你救我一命,看在咱们青梅竹马的份上!”
芙兰早已心死,她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白乐颜眸色一暗,众人连忙劝她千万别犯傻,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送命。
芙兰给白乐颜磕了三个响头,说话的声音近乎嘶吼,“求花老大杀了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