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不乐意了,“聂老大慎言,凭花老大的身份,李康也配?”
夏夏想法很单纯,白乐颜是镇国公府嫡出大小姐,嫁给王公侯爵那也绰绰有余,怎么可能给一个官拜二品的半大老头做小?
聂东来只道是夏夏护主心切,见白乐颜也不高兴了,充满歉意道:“是我说错话了。”
白乐颜扬了扬手表示不在意,跟聂东来这个封建直男不用太较真。
“我也还在想办法……黄老板和罗老板那边有动静吗?”
“黄老板那边且还在静观其变,相比于咱们,他应该更愿意找一些官场朋友商量此事。至于罗老板,他人不在京城,连李康手下也没有见到他。”
“不在京城?”白乐颜十分好奇,“他不在京城是去了哪里?难不成其他州府也有他的赌坊?”
话一出口,白乐颜就觉得自己不该问。
罗焰的身份一直非常神秘,至今无人知道他的背景。
这样本事通天的人,产业遍布天下也不稀奇。
白乐颜与聂东来又交换了一下信息和想法,大家了解到的情况都差不多。
他们能接受李康拿走二到三成收入,但最好能为北城争取更多的权益,最起码也得在朝廷试图打压北城的时候,替他们说两句话。
不过二人也不天真,凭李康的身份,如果非要以官威压人,他们也只能认栽。
即便是北城老大,也没有与朝廷二品大员掰腕子的能力。
李康的事情还悬着,谢缙却回来了。
虽然他给白乐颜传的信件从没断过,但因为他急于进京,疯狂赶路,就比原定日期早了两天。
所以当他带人风尘仆仆地从花街正门走进来,看着云霄楼附近豪华又拥挤的马车,以及步入云霄楼内富贵外露的客人们,有些不敢相信。
“大姐的新楼子,开得这么大吗?”
正要往花街走,牛二一脸正气,笑容疏远地拦住了他们。
“兄台,入花街带人超过十五要事先申请通行证,你的通行证呢?”
谢缙没好气道:“什么鬼通行证,别闹了!”说着就往里走。
“站住!”牛二对着一行人大喝一声,花街上巡逻的二十余个花街帮众瞬间将众人围上,一脸警惕。
“进花街就要守花街的规矩。”牛二似是在说一件寻常事,也似是在威胁。
谢缙苦笑,撩起被风吹乱的头发,捋起又长又密的胡子,一脸不耐烦道:“牛二,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我应该守哪些规矩!”
牛二听了这话还有些生气,待借着牌楼大灯笼的光亮看清来者面孔,吓得惊叫一声:“妈呀!”
一旁的根子见状,还以为牛二因为这人又脏又丑才被吓了一跳,上前问道:“牛二哥,这人怎么处置?”
牛二见还有手下在身旁,迅速站好,维持着表面的威严,看着谢缙忍笑道:“将这些人带到添香阁去……给他们好好洗洗!”说完就跑了。
“洗什么?”根子一脸困惑,看着牛二匆匆离去的背影。
“当然是洗澡!”谢缙明显看见牛二眼中的嫌弃和嘲笑,面露不悦。
小爷我风餐露宿地在外开路,你在花街光鲜亮丽作威作福,过分!
谢缙梳洗完毕后,夏夏亲自过来找他,说白乐颜准备好酒菜等他吃饭。
白乐颜见到谢缙的第一眼也没认出来,随后忍不住笑道:“牛二还千叮咛万嘱咐我别被你吓到,但他可忘了提醒我,别被你笑死!”
谢缙原本闯荡一圈回来成熟了许多,但见自家大姐也笑话自己,颇有些脸红,“大姐也跟着牛二起哄!”
白乐颜连忙认错,“我错了还不行?饿了吧,赶紧吃饭!”
姐弟二人一阵风卷残云,谢缙才说起途中的事。
“大姐,这一次,我没能完成任务。”谢缙低着头,双手搓个不停,看起来有些忐忑。
白乐颜倒是没想到,“可你看上去倒并不气恼。”
谢缙闻言,抬头嘿嘿一笑。
白乐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还学会逗我了?有事快说!”
谢缙仰起头,甚至还有些得意。
“恒亲王所有的马,都被潭州总兵扣下了!”
白乐颜开始还不理解,随后笑道,“看来你是有成算了?”
谢缙点头,“算不上有成算,左叔在那看着,不会把马损失就是了。”
随后,谢缙就开始讲述他此行的经过。
出京之时,谢缙遵循白乐颜的嘱咐,只要是途径的州府,都去拜见各位长官。
虽然一个小小的马帮并不能引起地方官的重视,但谢缙就像一个散财童子一样,到处送钱,只谈孝敬,不谈所求。
众地方官虽然有些疑惑,但也对这个年轻小伙子留下些印象。
第一次出门,能给重要人物留个好印象,就已经收获颇丰了。
而后马帮非常乖巧地在北境接收了马匹,并运往各个买家指定的地点,准备交接时,潭州总兵就出现了。
“你是说,还不待你们运马至潭州,他就出手了?”白乐颜倒是没想到这个,只觉得潭州总兵会在途径潭州之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