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完员工大会之后,牛二就要求所有在云霄楼工作的员工,把云霄楼规矩孰练背诵下来,一字不差。
对于这个要求,白乐颜也觉得十分必要。
毕竟在现代,破坏公司的规章制度会被开除。而在花街,则会丢掉性命。
既然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白乐颜就请高僧挑选吉日,最后定在九月一日傍晚举办开业大会。
为表重视,白乐颜亲自上门,为各位贵宾递送邀请函。
聂东来那边欣然应允,黄云裕也承诺会推掉当天的事情,罗焰再次简单地回了一个“嗯”,没说拒绝,也没说会来。
除此以外,白乐颜还上门拜访周云开。因为对方是官员,碍于自己的身份,白乐颜只得从后门递拜帖。
周云开倒是很好说话,虽然没有亲自接待,但还是答应当天到场。
至于邢林,白乐颜放在了最后。因为他不仅是贵宾,还是白乐颜依靠的重要“靠山”。
邢林看着手里精致的邀请函,郑重问白乐颜:“从云霄楼开业那日起,你就彻底成了北城花街的花老大,即使以后国公府起复,你也再难从此事上面脱身。”
白乐颜苦笑,“对乐颜来说没差别,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邢林也不再多言。
“若是大统领没别的事,乐颜希望您当天务必要到场。”
邢林看着白乐颜诚恳的表情,笑着道:“看来不是请我去享受,而是给我分配任务啊!”
白乐颜笑道:“惭愧惭愧,我这云霄楼与其他楼子差别很大,客人也都非富即贵,若是没有您镇着,恐怕会出乱子。”
邢林将邀请函放下,“放心吧,我一定会去。”
邢林答应得如此轻巧,倒叫白乐颜有些不解,“您这段时间,似乎不太忙?”
只是随口一问,不想白乐颜竟然问对了。
只见邢林面露苦涩,“忙不起来,没机会。”
看来是官场上不太顺啊。白乐颜愧疚道:“都是因为我家的事,连累大统领。”
邢林连忙摇头,“并不是,就算国公府还在,我的形势也只会越来越差。”
白乐颜想了一会儿,谨慎道:“是太后觉得你没价值了吗?”
“没错。从前利用我的名声组建新军,收拢兵权;而眼下,我就成了她的绊脚石。”
“可太后若是将你扳倒,一时间也没人能替代你啊?”
邢林沉默了。
白乐颜见状,面色一沉,“是梁鸿!”
邢林默认。白乐颜愤恨道:“他根本没这个本事,难道太后和丞相不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他们只在意朝中那些重要的位子上,究竟是不是自己人。”
过了一会儿,白乐颜决定还是不要让邢林来花街了,“如果您跟我走得太近,会不会给他们营造借口,夺您的权啊?”
邢林笑了,“这个你倒不必担心。他们现在就怕我身上太干净,在军中威望水涨船高,会成为他们的威胁。如果我犯点错误,反倒能让他们放心。”
白乐颜笑道:“那乐颜不仅要巴结您,让您做靠山,还要对您行贿、买官,带着您走上违反大肃律法的道路!”
邢林大笑,“那再好不过!”
两人如此说定,白乐颜准备离开,周文突然进门禀告。
“大统领,夫人听说花老大来统领府,素闻花老大是女中豪杰,想要见一见。”
白乐颜微微皱眉,她与含情是闺蜜,含情又是邢夫人的情敌。邢夫人召见她,到底是为什么呢?
邢林倒是没当回事,还跟白乐颜解释,“其实应该让她出来见你的,只是她这阵子卧床,只好麻烦你去见她。”
白乐颜倒是不在意这个,“行,我这就去拜见夫人。”
一进主院,白乐颜远远就闻到一股药味。听说邢夫人常年缠绵病榻,如此看倒不是虚传。
待白乐颜入门,便见一位中年妇人端坐床头,似是在此等候许久。
白乐颜连忙上前行礼,“十三拜见邢夫人。”
邢夫人连忙道:“快别多礼,坐过来说话。”
白乐颜顺着邢夫人指的方向,坐到床前的椅子上。
还不待二人开口,邢夫人身旁的一个小丫鬟面露不善,“身为女子,多次出入统领府都不来拜见当家主母,是何规矩?”
白乐颜心中不悦,她来找邢林说的都是外事,主母管内事,她见了也没用啊?
但毕竟看着邢林的面子,白乐颜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答道:“是十三失礼了。”
“我看你根本没觉得失礼!”小丫鬟以为白乐颜被质问,会万分惶恐,不想对方根本就没在意。
白乐颜沉默,虽然没有动怒,但做老板、做老大都有段时间了,周身的气度威严早已形成,竟然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威势。
邢夫人看到白乐颜如此反应,有些惊讶,“你倒是胆子很大。”
“夫人是觉得,十三不过是花街上一个小小商人,见了朝廷命官家卷,理应谦卑恭顺,是吗?”
小丫鬟见到白乐颜说这话,哪还能忍,“大胆刁民!竟敢对统领夫人不敬,你就不怕获罪吗?”
白乐颜觉得很没意思,对邢夫人拱了拱手,“如果夫人没有别的事,十三就先请告退了。”
小丫鬟就要叫人羁押白乐颜,邢夫人怒斥道:“怎可对大统领的客人不敬?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丫鬟不服,还要争辩,邢夫人却勐地咳嗽起来,她连忙上前拍背。
“出去!”
丫鬟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出去,临出门还瞪了白乐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