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含情先笑了,“我还以为你只会哄我开心。”
白乐颜大笑,“你都已经到手了,我还会珍惜?”
含情笑闹着打白乐颜,旁若无人。
过了一会儿,茵娘才道:“茵娘还是那句话,茵娘只想做一个简单的生意人,如果花老大需要茵娘作为清舞坊老板配合行事,茵娘责无旁贷。如果其他方面……恕茵娘没有这个心思。”
白乐颜也不恼,笑道:“那就继续说清儿姑娘的事,你们同意第一种方桉,还是第二种?”
茵娘开始犹豫是否要让清儿过去,一旦开始合作,那两人的联系就会更加密切,到时候花十三如果恼羞成怒,逼她过去,她要如何做。
清儿倒是心直口快,“当然是第二种更划算啦!”
白乐颜笑道:“那就这么办,如果茵娘觉得没有问题,明日我来与你签订契约。”
“还有契约?”清儿疑惑,“卖身契吗?”
“不是卖身契,只是一种书面上的文件,证明双方当时当下都认同契约中的内容。我与其他琴师和歌姬签的都是两年契,清儿姑娘也可以决定是一年还是两年。”
“两年契是什么意思?”
白乐颜十分耐心,“就是两年之内,你必须要按照刚刚商量的方式,来云霄楼干活。我也必须按照承诺的条件,为清舞坊减免税费。如果两年以内谁违背了契约中的内容,那么就要赔偿高额的违约金。”
“那两年以后呢?”清儿从前只听说过活契和死契,没听说过这样的契约,还有什么违约金,觉得十分新奇。
“两年之后,如果双方合作愉快想要续约,那就再签两年;如果合作过程中有一方觉得契约内容已经不符合当时当下的利益,就可以重新更改契约,或者干脆取消合作。”
白乐颜说是如此说,但她明白,两年以后她不见得会继续待在花街,签太久没有意义。
清儿觉得这样的条件和形式都太优厚了,赶紧望向茵娘,希望茵娘同意,免得花十三事后反应过来觉得后悔。
但茵娘久久没发话,清儿觉得姐姐会不会是害怕花十三到时候以权压人,欺负她们。
清儿又道:“您是花街之主,如果到时候不愿意兑现诺言,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白乐颜忍不住又笑,一旁的含情也笑道:“你的担心倒是很有必要。”
“如果两位姑娘对十三不放心,那十三就请聂老大做保,他这人极其爱惜羽毛,不会因为我的地位就有所偏颇。”
清儿一听,觉得这简直太棒了,不由得又看向茵娘,见茵娘仍不说话,有些急了,“姐姐,你还担心什么?”
白乐颜和含情也看过去。
茵娘道:“花老大的条件确实十分优厚,只是,对您来说会不会有些吃亏?据我所知,含情姑娘替您在江南招了一批优秀的舞娘,不见得非得要清儿。”
白乐颜当即摆手,“不可能吃亏,她们虽然足够优秀,但既然说要最好,那就一定得是清儿或者你。我是个生意人,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茵娘又犹豫了一会儿,点头道:“既然如此,茵娘自然乐见其成,明日恭候花老大。”
白乐颜非常满意,带着含情离开了。
一路上,含情都沉默不语,白乐颜觉得奇怪,问道:“你有什么顾虑吗?”
“我是觉得,你这样不惜成本地招人,会不会少赚很多钱啊?光清儿那边,就抵得上我带回来所有人的月银了!”
白乐颜仔细想了想,“你说得确实很重要,看来我得想办法提高利润才行。”
“还有啊,”含情面露不满,“早知道我也学点手艺,给你做工好了,感觉做添香阁老板都不如给你做工挣得多!”
白乐颜哈哈大笑,引起路上众人侧头来看,她立刻收声,凑到含情耳边,“我给你留了一成云霄阁的股份,到时候你不用做工,也有钱拿!”
含情没有白乐颜想象中的高兴,反而连忙劝阻道:“我就是觉得你给她们的工钱太高,怕你吃亏而已,没有要分一杯羹的意思。”
见白乐颜还要再解释,含情急忙道:“我就自己一个人,添香阁赚的钱足够让我下辈子衣食无忧。而你却不一样。”她凑到白乐颜的耳边,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你赚钱是为了救人,你比我更需要钱!”
白乐颜闻言,心中暖洋洋的,“含情,你真好!”
含情骄傲地仰起头,“谁说不是呢!”